蘇凝也扭頭看了一眼那村長，看見了他上帶著淡淡的黑氣，明白這人多半最後也要被燕君赫給收拾了。

一般來說，每個人上都帶著，蘇凝作為母神，可以看見每個人上的。

普通人是淡淡的灰白，靈師則是淡綠。

越渾濁越沉，就越是不正，像這種黑的，多半是跟魔做易了，所以沾上了魔氣。

終於燕君赫的？

蘇凝切換了神眼，看了一下。

噢！眼睛差點被那強大的金給刺瞎了！

閉著眼睛很久，有些憂傷的想著，燕君赫的金越發強烈了，這次閉關后，已經刺眼到看不清了，簡直就像一個上萬瓦的金燈泡。

再過不久，怕是真佛了吧。

蘇凝用腳趾算著時間，至於手？

現在沒手，就一對鳥爪子。

拉了半天，猛然驚醒。

是了，距離第一次和燕君赫相遇，只剩下三年。

現在他十五歲，他們第一次見，便是他十八歲，那個時候的他，遠比現在名聲更顯赫，就是一個完的真佛容。

所以越來越困，都是因為差不多到了相遇的節點嗎？

蘇凝莫名的有些慌張。

「小紅，別怕。」

燕君到了懷裡小東西抖著，立刻手安。

蘇凝了，不知道該有什麼回應。

原來只剩下三年了嗎。

該用什麼方式離開？

蘇凝現在開始焦慮了。

但燕君卻以為它是害怕了，畢竟他的小紅一直膽子很小，所以害怕也是正常的。

小紅只能依賴他了。

這種認知讓燕君很滿足。

老太太領著他們來到了河邊，臉就開始發白了，道：「方丈，到了，就，就是這裡！」

燕君抬起頭，看向了河邊，道：「嗯，你回去吧，這裡給我。」

「好，好的，那方丈你千萬小心，這河裡面的東西兇得很！我們都不敢靠近了。」

「好。」

「那，那我孫就給你了，方丈。」

老太太巍巍的離開了。

燕君赫慢慢的靠近了河邊，蘇凝好奇的探出頭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從這河裡面，沒有到什麼魔氣。

相信燕君赫也是一樣的。

但那個老太太看起來沒有騙人。

看向了燕君赫，打算看他怎麼辦。

但燕君赫毫不客氣的大手一薅，將鳥頭給的不像話。

蘇凝：……

「這裡面沒有魔，但它還在這裡，或許，之前是我想錯了。」

想了想，燕君隨手一揮，平地上長出了一顆參天大樹，樹上還自構造了一個木屋。

燕君飛上樹枝，坐著，將小紅給放到了邊上，道；「喜歡嗎。」

從這裡看去，風景優，倒是真有幾分在散心的錯覺。

所以，真是帶來散心的？

一時間，蘇凝的心更加複雜了。

怎麼看怎麼覺得，燕君赫好像對為鳥類的更好？

如果他發現了自己的真實份后，會怎麼對？

或者，等記憶解封后，他恐怕一下子能猜到小紅鳥就是了。

蘇凝的心有些低落了。

有些喜歡這樣平靜的日子，一眨眼就過了十年。

但，這一切都是假的。

外面的世界，還在等著。

「小紅，你怎麼了？你最近有煩心事嗎？」

燕君很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小紅鳥，偏偏他無法理解的意思。

「如果你會說話就好了。」

這一句話，帶著幾分落寞。

蘇凝只能拿自己的頭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們一起看著風景，看了很久，氣氛溫馨，一點也不像是來除魔的。

直至夜幕降臨。

燕君才帶著在小紅鳥離開了河邊，一直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村長家裡還亮著燭，村長早些年死了媳婦，一直沒有再娶，就帶著一個傻兒子生活。

因為村長平時的作風良好，村民們也都尊敬他。

此時村長正來回踱步，神張，時不時還看向了最裡面那個房間，似乎在猶豫著。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村長打了一個冷戰，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看見門外的燕君時，臉難看了一些，道：「方丈，您，您怎麼來了……」

燕君低聲道：「方便嗎？」

「當，當然方便，您請進。」

村長讓人進來，連忙斟茶倒水，一副小心翼翼又恐懼的姿態，看著沒有什麼異常。

但蘇凝也嗅到了淡淡的魔氣。

很淡，如果不是的嗅覺靈敏，恐怕都無法分辨出來。

燕君坐在那裡沒有，村長更加惴惴不安，道：「方丈怎麼來了？」

「提議將孩子送給魔的人，是你嗎？」

村長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哭求著：「方丈，我這是沒辦法啊！那河裡的東西已經殺了好多人了，只要將孩子獻上，才能平息，我這是為了大家，才被迫如此，只要方丈收了魔，以後就不會有孩子送命了！」

這理由聽著合合理。

燕君卻道：「那孩子呢？」

「都，都獻給魔了啊！」

燕君卻搖頭，指了指那個房間，道：「你放他們出來吧。」

村長的臉一僵。

燕君赫又將茶杯給倒了，點了點，那裡面的水瞬間變了，泛著腥臭味，本不像是正常的。

蘇凝吃了一驚，倒是疏忽了這一點。

這明顯不正常，且藏的十分好，若是不小心喝了……

「他讓你這麼做的嗎？」

村長臉慘白的跪在地上，一語不發。

這時，那扇門被推開了。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一步步的走了出來，臉上滿是沉，更恐怖的是，那雙眼珠子只剩下一個黑點了，大片的眼白中只有一個圓點，看著滲人。

但，這個人是人。

只不過，殺戮氣息太濃，蘇凝沒見過哪個人的這麼黑，又黑又丑。

「長生！你別出來，你快進去！」

很顯然，這就是村長那傻兒子。

「滾開！」

村長似乎想要阻止他出來，但還沒到，就被一陣力氣狠狠的扇開，直接撞在牆上，咳出了一大口，倒在地上搐了。

這人已經本不顧父子之，那雙詭異的眼睛一直盯著燕君，發出了怪笑聲。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燕君方丈？聽說你降妖除魔很有一手，什麼魔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但，我是人，你能奈我何？」

燕君淡淡的說道：「你走錯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