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錫坊的錫礦來源於鄴城，但鄴城那座錫礦山產量並不高，老闆若在這個時候將自己手裡囤積的錫礦稍低價拋售，他們一定會收。」天歌正開口。

娘可以理解南無館能查到背後那座礦山，畢竟當初放過消息。

可不敢相信眼前子竟然連青玖門的底細都查的這麼清楚，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抓住跟腳。

「為了彌補錫坊的損失，我與黎老決定從現在開始不再收取錫坊應該繳給南無館的那一純利。」

天歌的大方讓娘驚呆了，「姑娘說的可真？」

「除非南無館倒，否則這句話一直作數。」天歌聲音堅定，如發誓言。

如此，錫坊在與月錫坊的這場價格戰中，註定是贏家。

天歌可以坐等妖月把命送過來的那一天了……

午夜月，寒風襲，暗淡星空寥寥可數的幾顆星疲倦的眨著眼睛。

魚市一片沉寂。

青玖門，妖月彷彿幽魂般坐在主位上，任由那抹黑影緩慢走進廳門。

微弱燭的映襯下，被黑斗笠遮住的那張臉愈漸清晰。

很普通的一張臉，即便見過數面也不會讓人有任何印象，毫無特點可言。

而擁有這樣一張臉的人，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畫皮師，鬼面佛。

「我不是說過，時間一到我會去找你。」座上，妖月對這個人的出現，很不滿意。

那人不甚在意，「你是我迄今為止最完的作品，我不能允許這樣一副驚為天人的作品有一點點的意外發生。」

鬼面佛一步步走向主位，止步時用手指勾起妖月下顎，「只差最後一步，你就可以永遠擁有這張舉世無雙的容。」

妖月討厭這隻手，每一下他就會覺得噁心。

「而且，你答應過，會做滿五十次。」鬼面佛的手已經開始向下移，不斷扯開擋在指尖的阻礙。

這是第五十次，也是最後一次……

時間過了很久，當妖月彎下腰將地上的服一件件穿起來之後，轉時鬼面佛正坐在主位上饒有興緻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何必回來，跟著我不好嗎？」

「東西。」妖月攤開手掌，冷冷道。

鬼面佛聳肩，自懷裡取出一枚晶瑩剔的藥丸，「吃了它，你這張臉就可以萬年不腐，不過作為畫皮師，我還是要問你一句，之前那張臉真的不要了？這是你最後的選擇。」

冷月沒開口，直接將藥丸吞咽下去。

「生意到此結束。」鬼面佛頗為惋惜搖搖頭，起走下玉石階梯，「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來找你……」

肩而過時，鬼面佛子突然一，僵直站在原地。

「這還不夠。」妖月的手，進了鬼面佛口，「金剛不壞之？」

鬼面佛驚恐低頭，分明看到左前一隻手正握著一顆怦然跳的心臟，那是他的！

「呃……」撕心之痛充斥著的每個細胞，鬼面佛五驟然扭曲，「啊……啊！」

妖月毫不憐惜當著鬼面佛的面，碎他的心臟。

鮮濺灑，落了滿地殷紅。

「這個世上，只有死人才會讓我放心。」看著倒在地上的鬼面佛，妖月從袖取出一個瓷瓶打開時將裡面的末灑在上，「戲都已經落幕了，你還不出來鼓掌？」

謝晉從未有一刻如此害怕，他應該躲在暗，可雙卻不聽使喚的走出來。

看著地上的騰起濃煙，不斷發出『嗞嗞』聲，謝晉狠狠噎，「你……你是男人？」

剛剛靡的那一段，他看的清楚。

妖月笑道，「我從來沒說過我是人。」

「你到底是誰？太子殿下怎麼會用你這種人！」面對妖月那張臉，謝晉越發懼怕後退。

妖月笑了，難得兩邊角都勾起來，「謝大人這麼聰明，難道想不出這裡面的來龍去脈？」

謝晉強自己鎮定，太子殿下一直謹小慎微，斷不會貿然啟用外人接手魚市。

既然不是外人，那眼前之人必定是親信。

到底是誰？

又為什麼會換面？

「你該不會是銀面吧？」謝晉驚恐猜測。

妖月有些失的搖搖頭，「銀面從未在人前摘過面，我若是銀面又何必這種屈辱找上鬼面佛？」

「不是銀面……那會是誰？妃已死，太子殿下的人大可不必掩面示人！」謝晉不停噎，整個子都在發抖，「除非……不……不可能……」

妖月長嘆口氣，「除非我是妃的人，可太子殿下又怎麼會讓妃留下的人掌管魚市，對不對？」

謝晉承認，他的確有這樣的疑。

「因為我背叛了獨孤艷。」妖月踩著悠緩的步子走向謝晉，見謝晉轉跑出正廳時袖銀針飛，封住他幾大。

「你要幹什麼？」生死面前，誰也做不到面不改。

「我以為謝大人會先問，你是誰。」妖月轉到謝晉面前，猩紅薄勾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表森駭人，「我是白澤。」

「白宗主？你……你不是死在奉天殿了！怎麼會……」謝晉驚呼，瞳孔不斷放大。

妖月出手，虎口叩在謝晉脖頸位置，慢慢往上提，「死的那個是假的，只不過是北冥淵邊一位死士易容我的樣子而已，因為白澤死了，所以我就只能是妖月……」

「呃……呃……」謝晉臉慘白，額頭青筋突迸，口因為空氣稀薄而變得幾窒息。

他想掙扎，可全幾大被封，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妖月在自己面前出詭異笑容。

「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這些事告訴你嗎？」妖月無比緩慢收虎口，「因為我需要找一個殺死你的理由。」

謝晉後悔，他想開口求饒可惜妖月沒給他機會。

看著提在手裡已經斷氣的謝晉，妖月蟄眸溢出一抹寒，「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因為你曾對青龍不敬……」

夜風愈寒，涼人心。

翌日清晨，天歌用早膳時腦子裡還都是鬼面佛的影子，不想月牙說完一句話后，剛喝進裡的粥立時噴了。

謝晉自殺？

以對謝晉的了解，就算近段時間有些鬱郁不得志但也絕對沒到生無可的地步，謝晉怎麼可能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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