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末將救駕來遲!」這名年輕的將領正是魏容,他向劉閃行禮后,怒視著蜂湧而來的兵馬,恭敬地說道:「陛下請先城,追兵我自擋之!」
「魏將軍辛苦!你如何會回到都?」劉閃疑地問道。
「陛下,敵軍已兵臨城下,請陛下回城中暫避,待擊退叛軍后,末將定當詳細稟明,列陣!」
魏容大手一揮,一隊長槍兵在南門擺好陣勢,後方幾百名弓箭手已經拉滿了弦。黑騎兵靠近南門后見勢不妙倉惶退去,魏容引500騎兵尾隨掩殺,這隊黑騎兵瞬間就被擊潰,叛將泠齊也被魏容擒回。
魏容告訴劉閃,魏延確實收到一封信,得知劉蓮行刺造反,幾經權衡之後,魏延令馬岱和王平嚴守大散關,自己引1萬兵馬星夜往都開進。
到達綿竹后,魏延將大軍分為2支,一支由魏容統領直奔都,魏延親率剩下的7千兵馬往東廣漢郡而去,沿途攻克涪城和五城,並生擒劉蓮和叛將張秀、王安。
魏延擔心走消息后劉蓮終止叛,於是將前來打問的幾名宿衛捆綁后縛於馬上,並未遵從那三道撤兵回漢中的聖旨。
在劉閃看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如果魏延遵從聖旨撤回漢中,後果將難以預料。正是魏延「抗旨不遵」才徹底碎了劉蓮的謀,這才是真正的忠心,而不是「愚忠」,劉閃自然不會怪罪。
經歷了兩次有驚無險的叛,現在的劉閃再也不敢放任都繼續空虛,他考慮到大散關易守難攻,於是留下了魏延帶回的1萬兵馬,對魏延父子加以賞賜后,仍舊讓他們回到漢中駐守。
向寵武藝超群,但他沒有領兵布陣的經驗,難以統領這1萬兵馬,劉閃只好召回漢中的守將張翼。
魏延臨走時告訴劉閃,先皇劉備臨死之時曾給自己半個兵符,他也是近日才知道另外半個在吳太後手上。劉蓮叛的信正是吳太后所發,正是有了這塊完整的兵符,魏延才能領兵順利通過平關和雁門關。
聽聞此事後,劉閃心頭萬分複雜。
吳太后可以默許自己的兩個兒子篡位,卻容不下外臣劉蓮的造反。如果吳太后將劉蓮之事直接相告,劉閃並不一定會相信,只好用先皇留下的半個兵符,由此可見,對先皇劉備還是比較忠心,不願讓劉備大半生打下的基業落到外人手上。
能平定此次的叛,吳太后確實功不可沒,劉閃考慮到吳太后的壽辰在即,畢竟是吳懿將軍的妹妹,也考慮到朝中益州派系的薄弱,劉閃也玩起了「制衡」之,親自到梓潼郡求見並順利將吳太後接回宮中。
劉閃認為,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兩次叛,除了都空虛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這就是蜀漢「募兵制度」和「郡守」員制度的弊端。
自秦代開始,全國實行郡縣制,漢代延襲了這一制度。東漢時期將全國劃為13個州,每個州各有一名朝廷派遣的刺史;州下設郡,郡的最高行政長稱太守或郡守;郡下設縣,一般稱為縣令;縣以下就靠地方的鄉紳、宗族族長進行自治,因此古代有句話「皇權不下縣,縣下惟宗族」就是這個道理。
這種州、郡、縣的行政管理方式,與一千多年後的省、市、縣並無太大區別,但這個時代通不便,行政效率低下,因此各郡最高長的太守很容易大權獨攬,形割據勢力。朝廷派刺史到地方負責監察工作,正是為了防止太守形個人勢力來對抗中央。
然而,負責監察工作的刺史(秩六百斛)位遠低於太守(秩二千斛),資歷也比太守淺。漢代時期國家安定的時候,刺史憑藉特殊份還可以震懾太守。可到了國家的時候,地方上一手遮天的太守往往就不刺史約束,甚至在一些地方還出現了刺史與太守狼狽為,盤剝百姓的事。
劉閃認為,正是因為這種弊端造了徵兵上的。
西漢時期,採用的是「兵農合一」的徵兵制,到漢武帝時漸有破壞。東漢初期,劉秀改革軍制,徹底取消了這種兵制,但由於憂外患,連年用兵,仍需要大量軍隊,不得不經常採用臨時措施,以致兵役制度顯得有些混。
現在的兵役制主要是募兵和徵兵為主,兼有謫兵、屯田兵、異族兵等等。由於地方郡守獨攬大權,在糧食徵收、徵兵募兵、軍械生產等方面有很多,很容易造地方郡守擁兵自重的現象。在劉閃看來,上次劉永和劉理叛,以及剛剛平息的劉蓮叛,都是地方擁兵自重形的。
劉閃覺得,要徹底消除這個患,除了加強各州監察刺史的權利、削減各郡太守的權利之外,還應該施行後世那種軍、政分開的政策,絕不能讓地方郡守獨攬大權,絕不能讓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擁兵自重。
上朝時,劉閃提出地方郡守只統計各地兵員數量,不再負責徵兵和募兵,所有的徵兵工作由「四平將軍」以上軍銜者負責,遭到朝中眾臣的一致反對,他們搬出諸葛丞相「舊制不可廢」的訓,甚至有人還以死相諫。
面對這麼大頂帽子,劉閃也不想做個獨斷專行的皇帝,巧妙地打了個太極:現在糧食儲備不足,應該休養生息,各郡縣暫停徵兵,只統計可新征的兵員數量即可。
朝上正在爭吵不休的時候,突有信使送來姜維的奏表,簡單奏明了吳國的戰事和魏國的向:蜀兵在夷水大敗陸遜,安東將軍張紹力斬吳將潘璋,此役一共斬敵6千餘人,收編降卒3萬;魏將滿寵和司馬懿各領15萬大軍屯於襄和合,意圖不明。
這條捷報來得正是時候,朝中一片歡騰,姜維的7萬大軍現在已有10萬多,眾臣對劉閃「休養生息」和「暫停徵兵」的提議都表示贊同。
姜維的奏表提到魏國的向,劉閃想到「二分天下」的戰略里提到,絕不能讓魏國染指荊州,更不能讓魏國滅掉吳國,於是請蔣琬代筆給姜維寫了一封信,讓他不要有任何顧慮,或戰或和,或進或退自己決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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