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時分,東隘口的廖化、張嶷率3千兵卒悄悄到丁奉的營寨四周,蹶張弩、強弓、連弩一陣,吳軍死傷百餘人卻沒能靠近自己的寨欄。
陸遜得知這隊蜀軍偃旗息鼓而來,立刻意識到這支蜀軍不是佯攻,他們是為姜維的大軍打開通道!陸遜不敢輕視,令丁奉全力阻截的同時,另派張承引兵5千前去支援。
縱然糧草將盡,劉閃還是捨不得自己帶來的那批裝備,將其拆裝后全部扔到獨車上,這才開始起行。
廖化和張嶷攻打丁奉的大寨吸引了陸遜和注意,劉閃和張翼天未亮就匆匆起行,卻沒有瞞過陸遜的眼睛。
陸遜料到這支蜀軍糧草將近,他故意留空南面,目的就是將張翼趕到建始,陸續已經從夷水要塞調1萬兵卒進建始城中。
這1萬吳軍由裨將軍周承、呂霸和呂睦統領,其中周承是膽氣絕倫的前威將軍周泰的次子,呂霸和呂睦則是智勇雙全的前虎威將軍呂蒙之子。
此時的建始城依舊城門大開,對這5千蜀軍來說,是一個真正的「空城計」:這支蜀軍糧草將盡,慌不擇路時一定會進城尋糧!陸遜既然攻不下蜀軍的大寨,那就在建始城中來個甕中捉鱉。
至於東隘口這邊,不論廖化和張嶷是佯裝還是全力攻打丁奉的大寨,陸遜都會全力防守,絕不會給蜀軍東出的機會。
為了把這場戲做得更真,陸遜令胡綜、周魴率5千兵卒前去追擊張翼。張翼自然有所準備,他令1千弓箭手斷後,遠遠地將追兵拒止在大隊之後,一路上還算有驚無險。
追殺的吳軍時近時遠,或許是馬背上的幾名史引起了胡綜的注意,他和周魴注意到了披甲胄並且型臃腫的劉閃,心頭無比激,立刻派人向陸遜報告。
在這個時代,普通兵將在外征戰都不會有史隨行,陸遜據胡綜和周魴的描述,也對劉閃的份很興趣,立刻讓朱然引兵1萬趕往建始。
5千人的大軍停下休息時,劉閃突然改變了主意,他還是擔心會遇到武陵方向吳軍的阻截,不打算進武陵郡地界。
劉閃希到達恩施之後立刻往西,然後沿夷水而上,經利川之後回到萬縣,這樣的路程會更近一些。
張翼仍然堅持到達恩施後向南,因為夷水一線變數太多,哪怕只有1千吳兵埋伏在要道,就算有5萬兵卒也難以順利通過。畢竟這5千兵卒全軍覆沒是小,皇上的安危才是大事。
如果往南就不同,雖然路程稍遠,但道路較為平坦,就算遇上吳軍阻截,自己哪怕豁出命也要保皇上突圍,況且皇上邊還有武藝高強的向寵,這樣一來,皇上險的概率就大得多。
探馬來報,建始城四門大開,只有治所的幾百兵卒把守四門,往南的恩施、宣恩和咸仍無吳軍駐守。
休息半個時辰后,張翼令大軍加快行軍速度,爭取在傍晚之前趕到建始。劉閃考慮到張翼常年領兵征戰,他在很多方面比自己有經驗,於是不再堅持走夷水一線返回。
讓劉閃沒想到的是,僅僅是路線選擇一事也被史詳細地加以記錄,其間還加上了「禮賢下士」、「善聽忠言」等溢之詞。
其實,史的存在可以追溯到夏、商、周時期。據《呂氏春秋·先識篇》記載:夏桀荒無道,太史令終古出其圖法進行勸諫,無效,即棄而奔商。
春秋時期,各國都設有大史、小史、史、外史、左史、右史等史。「大史掌國之六典,小史掌邦國之志,史掌書王命,外史掌書使乎四方,左史記言,右史記事。」由此可見,春秋時期的史的分工和職責十分細緻。後世人知的司馬談、司馬遷父子就是漢代著名的史。
自古以來,帝王和史幾乎於對立面,一個要自稱我長、掩惡揚善,一個要直書其事,不掩其瑕;一個要文過飾非,一個要君舉必書;一個要為自己樹碑立傳,一個要對後人申以勸誡。
對於帝王們的言行,正直的史都會詳細地記錄下來,也就是「君舉必書」,不管帝王舉得對不對,都要直書其事,那怕有屠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如實地記錄,絕不能說假話。在封建君主專制下,史們屢遭厄難,原因就在這裡。
到了唐太宗李世民當政時,他開創了「皇帝左右史」的先河,在此之前,史的權利相對來說還是很大的,就算是皇帝也絕不能干擾史的記錄。前陣子,魏國的多名史突然暴斃的例子,在唐代以前幾乎很發生。
這裡隨行的幾位史在記錄時,加上自己的溢之詞,將劉閃「睡大覺」記錄「養蓄銳」,這也算不上說假話,因為他們來晚了20多天,「養蓄銳」也是從向寵、張翼以及鞏志的口中所得。
或許是這個年代的報刺探技太過落後,先頭的幾名哨探報來的消息仍是建始空虛,城有量的吳國百姓,並沒有大量吳軍城的跡象。
稍後時,又有探馬來報,或許是建始城中的幾百兵卒聽聞蜀軍大隊到來,早就逃得不知去向,四門並無兵卒把守。
眼看距離建始僅有十餘里,劉閃和張翼不容有疑,令兵士加快行軍速度,因為只有到建始城弄到糧食,今日的晚餐才有著落。
胡綜和周魴按陸遜的指示,加大了襲擾和強度,追擊的吳軍離蜀軍的后隊不過2里地,部分吳軍加快速度運到蜀軍的兩翼,大有阻截蜀軍進城的陣勢。在種況下,就算劉閃和張翼不想進城,他們也會被吳軍城中。
5千蜀軍比預計的時間晚了半個時,終於在天黑前進建始城中,待蜀軍全部進城后,四面的城門皆被關上,城突然響起一陣和喊殺聲。
胡綜和周魴擔心城中的吳軍有失,多次想率兵進,比被守衛城門的兵卒拒絕,二將只得屯兵於四門。
天明時分,城的喊殺聲逐漸停止,城上的吳軍戰旗迎風招展,吳將呂霸和呂睦引1千兵卒威風凜凜地立於城頭。
北門城門大開,十幾名治所的吳兵筆直地站在城門口,胡綜和周魴見陸丞相的「空城計」已經奏效,未等朱然的大軍前來就欣喜地領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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