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昭中午并沒有在這兒做飯,而是裝了十幾斤谷子去二伯家,又把雙胞胎放在那讓二娘看,隨后跟孟廣和去紅星大隊借馬車。
回到來,來幫忙的人已經把瓦換得差不多了,金穗招呼孟思凡過來卸貨,去檢查還有沒有開水。早上盛水的暖瓶已經空了,火急火燎地去燒水。
到下午四點,瓦全部換完,他們又去修整門和窗,待搞完這一切人全撤走,地上一片兒狼藉。
金穗擼起袖子就想去打掃。孟思昭制止了:“天都快黑了,今天干這樣就算了,明天再打掃吧。”
看著地上那一片垃圾,悻悻地說:“我現在恨不得馬上收拾完搬進來。”
顧璇放學回來就著手做晚飯。金穗沒得打掃,就問他:“你晚上打算在哪兒吃飯?”
他不假思索地說:“在哪兒方便就在哪吃吧,能吃飽就行。”
金穗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現在可煩看到孟廣安那一家人了,但孟思昭與不同,到底是親生父子,總不好教唆他遠離親爸。
他自己對親爸冷淡又是另一回事了。
幸好沒有婆婆了,不然真的要坐地上嚎有了媳婦忘了娘。
他們在集市上買了米,金穗打算做炒米。菜地里摘兩個辣椒,拔一顆白菜。辣椒切碎,白菜掰下四片葉子切細。
鍋里放油一點油,先將辣椒放下,隨后打兩個蛋下去翻炒,再放白菜。炒得斷生了,就把米放下去,不停地翻炒,快出鍋的時候加點醬油上。
還做了一個青椒炒土豆,水煮白菜湯。
看著擺上桌的食,樣子還湊合,這個年代什麼都缺,連食用油都缺得。
顧璇是沒想到金穗做飯水平能有這麼好。到農村隊以來,吃的很簡單,好不容易吃上一頓,也是跟其他菜一鍋燉。想吃細一點都沒條件。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一個人吃飯都是應付著來。
金穗到路邊張,讓孟思昭去把娟娟婷婷接過來,這會兒飯都做好了也不見他們,莫不是在村子里又出了什麼事?
就在思考要不要去村子里的時候,路口傳來說話的聲音,迎上去,回來的是四個人,除了雙胞胎姐妹,還有小叔子孟思明。
金穗笑著說:“喲呵!是誰把我們的小思明請來了?”
孟思明抿著口氣很差地說:“吃的時候我幫你背了鍋,你轉過就鬧分家,太沒有意了。”
金穗歪頭:“又不是我提的。”
“他提你可以反對的!”孟思明不滿地說。
“喲!我們分家還得征得你的同意呢?”
“難道不應該?我把被子都分給你,房間也讓出來,你們就這麼背著我分家!”孟思明氣鼓鼓地說。
“是喲,你的被子被分給我了,那以后你睡哪兒呢?要不然你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好了。”金穗逗他。
孟思明甩頭,酷酷地說:“那得看你們表現怎麼樣了。”
他走在前頭,金穗等孟思昭過來,點頭示意前面那個小孩子:“你怎麼把他來了?”
“懷政策。”他簡單地說。
分家鬧得這麼厲害的,這些家庭關系始終都要修復。現在雙方暫時下不了臺,但孟思明是一個很好的著手點。
他是許秋平和孟廣安的兒子,父母好不好,哥哥和父母關系怎麼樣,都得靠他維系。
只有八歲的孟思明本不知道,自己上背負著這麼重要的責任。
六個人上桌吃晚飯。炒米的味道還算可以,三個小孩子都很認真地在吃。金穗有些惋惜:“可惜油太了些。”
顧璇咬著筷子說:“也是沒辦法了。去年花生黃豆產量還算可以,分到的油比前年還多一點,不過還得要上部分,所以也得省著吃。”
孟思昭則不假思索地說:“回頭我想想辦法吧。”
金穗看向他:“你還能有什麼辦法?”
“想了就會有的。”
吃完飯,金穗收拾碗筷去洗,孟思昭和顧璇坐在屋檐下。他帶著一些歉意對說:“顧老師,我們搬到這兒有些唐突,給你帶來一些不便,還希你能諒解。”
顧璇微微笑道:“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我以前住這兒太冷清了,你們搬過來也好。”
“我不會住太長時間,只是金穗需要帶兩個孩子在這邊住時間長久一些。到時候會有很多問題麻煩到你,我會待,盡量不要給你造太大的困擾。”
顧璇把頭看向正在涮碗的金穗:“這麼能干,能給我造多大的困擾?我最大的困擾是做飯,以前在家里就沒怎麼做,下鄉這些年了還是沒學會。你們來了之后,我的生活水平一定會得到很大的提高。”
孟思昭順著的視線看過去,目也落在金穗上,笑中帶著點驕傲地說:“說實話我以前也不知道這麼能干。”
顧璇不留面地說:“人的能干都是被出來的。”
孟思昭知道這是為金穗打抱不平,低下頭無地自容:“我以后想辦法彌補。”
顧璇冷笑:“這種事并不需要向我說明,是你的妻子,補或者不補,苦的都是,不是別人。”
金穗洗好了碗,著手走過來:“你們聊什麼呢?”
孟思昭站起來:“沒什麼,就是說以后要給顧老師添不麻煩,希能多擔待。”
金穗不甚在意地說:“這麼瘦的,擔待不了什麼。“
顧璇抬腳過來就要踢:“去你的!”
金穗跳到一旁去,又開起玩笑:“你看,說你瘦都不行。”
他們又黑走回去。孟思昭背著娟娟,金穗背著婷婷,孟思明在兩人中間。
孟思昭說:“得弄一個手電筒給你才行。”
金穗連忙拒絕:“手電筒買電池難,不如弄一個馬燈。”
他說:“那就手電筒和馬燈都各買一個,你喜歡用哪個就用哪個。”
孟思明說:“我得也得要一個手電筒。”
“你一個小孩子要什麼手電筒?”金穗問他。
“你們還有義務要養我呢!”孟思明老道地說。
“你還怪會把當令箭的哈?是誰跟你說的?”金穗問。
“難道沒有?”他有些難以置信。從金穗第一次鬧分家,他陸陸續續就被許秋平和別人灌輸了哥哥有義務養他的思想。
孟思昭對他說:“你還有保護你嫂子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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