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太已經落山了，高宙和寶兒從學校里回來，看到金穗，驚訝地喊道：“金穗阿姨！”

金穗心里有些許的欣：“你們還能認出我來。”

高宙說：“怎麼會認不出呢？你去京城也沒幾年。”

“你們一個變帥小伙，一個變清秀小姑娘了。”金穗說。

“金阿姨，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寶兒說。

金穗開心地笑起來：“你呀，真是人甜，把我說得心花怒放。”

陸清泉打來電話，讓他們過去吃飯。方敏問他：“唐明幾個人是不是來了？”

“是呢，幾個人買了一大堆的菜，我和連長現在酒還沒醒呢。”他無奈地說。

晚飯又是鬧哄哄的，唐明幾個人喝得走路七歪八扭，孟思昭和陸清泉吐得昏天暗地。

夜里，收拾完餐，把孩子打發去睡覺，金穗跟方敏坐在屋檐下，搖著扇說話。

“秀兒要是能一起來，多好呢！”方敏說。

“厲程沒假了，又不肯讓一個人帶著孩子來。你們個時間，帶孩子去京城走一趟，寒假暑假都行。”金穗說。

方敏嘆息：“我倒是想去的，但是清泉不放心我帶兩孩子出遠門。要是讓他陪我們一起走，相館和豆腐坊就沒人看，我們又不放心。”

“找一個可靠的人幫忙管理一陣子，本來工作程序和容都已經固定好了，不會出太大的岔子。我在京城那麼大的攤子，都得學會放手。”

“金穗，”方敏忽然的名字，面猶豫道：“你這次回去，見著金科沒有？他現在怎麼樣？”

金穗撇撇，無比嫌棄地說：“見到了，還是原來那副鬼樣子，游手好閑整天都不著家。還算計著我和金秀給老頭子養老。”

方敏吃驚：“你們真給錢了？”

“想要我的錢？他倒想得！我和金秀每個月給20塊，匯到郵局讓五哥買些米、油鹽和生活用品，不死他就。要是直接給錢，金科那混賬本不會讓錢到老頭子手里。”金穗忿忿地說。

方敏搖搖頭：“他們真是太溺金科了，害了他不說，自己到老了還得吃苦。”

“人各有命，不必可憐他們。從前我們過得苦，他們可從來沒站在我們的角度上想。”金穗說。

“這次回來，要去看看同學嗎？”方敏問。

金穗沒有說話，只搖著扇子。過一會兒問：“后來你有再看到余暉嗎？”

方敏微微瞇起眼睛，停下搖著的房子，努力回想：“好像見過，我記不清了。你不如問問關紅纓們。”

“算了不問，們要知道，肯定會主說的。”金穗說。

“你跟這些同學好些年沒見過面了，這次回來把們過來聚聚吧。我倒是見過們幾次，有時候們進城來，還特意過來看我。”

“嗯，我也有這個意思。明天就給們打電話，孟思昭估計還要去西林鎮看一看。”金穗說。

“去吧！”方敏嘆氣，有些傷地說：“我們的日子過一天一天的，趁著有時間多走走，多看看。”

金穗角出一笑：“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他都走了快十年，里頭的人也換了又換，認識的都沒幾個了。”

方敏說：“那又有什麼關系？去看看他住過的營房，跑過的場，回憶過去的往事。”

“這些年，朱嫂子都沒想過再找個人結婚嗎？”金穗把話題轉到朱秀蓮上，不好意思問當事人。

“有，自己不愿意，說孩子們都大了，也一把年紀，生活有了固定的模式，不習慣再多一個人進來。而且……”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而且什麼？”金穗追問道。

方敏朝房間看一眼，然后把聲音低一點說：“覺得再找一個伴，不一定能依靠，說不定還要去照顧人家，當人家的保姆。我認為說得對的。”

察覺到這個小作，金穗問：“陸清泉在家里不干家務？”

“這些年干得了，每天都在外面忙，經常過了晚飯時間才回來。”方敏頗為無奈地說。

“他在外面有況了？”金穗警醒地說。

方敏搖頭：“應該沒有吧？他回來總說，吃飯能吃一大盆。真要在外面跟人廝混，不至于吃飯都不陪著人家吃吧？”

“反正你心里有數就好。”

“有數沒數的，就這樣吧。反正人品比金科好一點，不打人，我都覺得撿到寶了。我開豆腐坊這麼些年，經常累得不想干了，過日子也是這個道理，跟一個人久了，總會厭煩會膩，能堅持下去就看誰的忍耐力強。”方敏說。

金穗朝笑：“你倒是想得通的。”

方敏也笑：“活了這麼些年，自然就通了。你跟思昭怎麼樣？”

“也還好吧。不經常在家，問題自然就，每一次見面還沒待到煩，他就走了。也得虧是這樣，讓我們一些矛盾。”金穗說。

“嗯，他的品是好的，你不用擔心。他也不是傻子，放著你這麼好的老婆不要，到外面吃。部隊也不允許他這樣。”

……

兩人聊了許多，直到半夜才去睡。

第二天自然睡到日上三竿。

孟思昭坐起來，捂著頭說：“不服老不行，才喝一天，頭痛得不行。”

金穗躺著問他：“今天還喝嗎？”

孟思昭斜眼看：“你想當寡婦？”

“我才不當寡婦呢！只要我愿意，年輕小伙兒多的是。”金穗閉眼說。

他自說自話：“不喝了，我不想把命留在南濱。我得回京城，老子還沒當上師長呢！”

起來洗漱，方敏招呼他們：“今天中午就喝點白粥配酸菜豆腐干吧。”

孟思昭點頭：“嗯，我就喜歡吃這個，吃喝酒我可吃不了。”

金穗說：“我也想吃清淡的，油水太重的吃了難。”

“還有大包子呢！朱嫂子一早送過來的。昨天你們沒吃上，心里不高興。”方敏說。

“這人，這麼客氣干什麼？”金穗嗔道。

“清泉呢？”孟思昭看到三托車停在院子里，隨口問道。

方敏回他：“他去相館上班了。他把車子留在家里，說方便你出行。你們今天想上哪兒？”

孟思昭看向金穗：“你陪我去西林鎮轉轉？”

方敏又說：“那就去吧，孩子留家里，我看著。”

“那就去吧。回南濱不去西林鎮，我怕你回京城一直都睡不著。”金穗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