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試吃限量十份,先到先得!”
十碗冰呈一字在桌子上擺開,的瓷花,淡黃的冰,在下晶瑩剔。
有早就熱的不了的漢子拿起碗就灌下去,頓時就驚住了。
“特娘的,這啥玩意兒,吃起來咋跟冰塊似的,不過比冰塊更甜!”漢子抹了一下,“給我來一碗!”
程彎彎笑盈盈的道:“這是冰,三文錢一碗。”
聽到要三文錢,漢子有些遲疑,隨即又想到,有些驛站里一碗白開水都得一文錢,人家這東西應該是放了紅糖,還冰涼涼的,吃起來特別爽,賣三文錢也不算太貴。
漢子從腰包里出三個汗淋淋的銅板扔在桌子上:“趕給我盛一碗,這鬼天氣,熱死個人。”
程彎彎毫不嫌棄的把銅板接過來,吆喝起來:“三牛,上一碗冰!”
趙三牛麻利的將試吃的碗洗干凈,然后盛出來一碗涼颼颼的冰,遞給那漢子。
漢子連勺子都不用,直接拿著碗灌下去,痛快的道:“這東西比吃冰塊都解暑,要是便宜點我還真想再來一碗。”
這漢子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引來的其他人漢子的注意,小攤邊上不一會兒就圍滿了人。
程彎彎收了錢,吩咐趙三牛上冰,然后對老大老二道:“就照剛剛那個程序來,你們兩個記住了嗎?”
趙大山點頭:“娘,我都曉得。”
趙二狗拎起一桶冰,迫不及待道:“娘,我們先去了。”
兩兄弟拔就去那邊的西碼頭,生怕去晚了耽誤做生意。
趙四蛋乖乖的在一邊幫忙給冰里加紅糖或是山楂,有些手忙腳。
趙三牛不斷的盛冰,手都覺不是自己的了,直到一艘船停在河面上。
如今干旱已久,河道下沉,來河口鎮的船只漸漸減,剛停下一艘船,所有的漢子飛一樣的就沖了過去。
而桶里只剩下薄薄一層冰,就這麼小半個時辰,竟然賣出去了一百碗有余,進賬三百多文錢。
“東西收好,我們去找大山二狗。”
程彎彎將臨時桌子拆掉,打算等會帶到南府書院門口,支起來還能繼續再用用。。
趙三牛不解的問:“剛剛還有好多人想買冰,等他們搬完貨應該就過來了,這麼早走干啥?”
程彎彎一邊收東西一邊道:“這就做營銷,當一件東西一直供應時,他們不覺得有什麼,但當隨時可能斷貨,下次我們來的時候,這些人就會以最快的速度沖過來,而我們也能在最短的時間里收工。”
趙三牛似懂非懂,默默地去收拾餐了。
趙四蛋眨了眨眼睛說道:“娘,剛剛有個人一口氣買七碗冰,你咋那麼快就知道要二十一文錢?”
他還掰著手指頭在算呢,手指頭不夠用,正在默默地找腳指頭幫忙,娘已經不聲不響就把二十一文錢收到兜里去了。
程彎彎發現這小子很善于觀察,手忙腳的時候竟然還能注意到這樣的細節,笑著道:“這是算,娘的外婆以前做過小生意,跟人學過怎麼快速算,娘也稍微學了點皮,你想學嗎?”
趙四蛋用力點頭:“我要學!”
程彎彎看向悶頭干活的趙三牛:“你也跟著一起學。”
趙三牛:“……”
他一點都不想學算,聽起來頭就大了。
母子三人走到西碼頭,這邊比東碼頭小一點,但人也很多。
一艘船剛走,一群漢子將小攤圍住,趙大山和趙二狗忙的腳不沾地。
趙三牛連忙道:“我去幫大哥二哥!”
程彎彎攔住他:“先看看他們倆是怎麼做生意的。”
趙二狗負責接待顧客收錢,趙大山負責盛冰收拾餐,兩人配合的還算默契。
一個壯漢領著一幫兄弟走過來:“給我來九碗冰!”
趙二狗一下子就卡住了,先前最多是一個人要三碗,三碗就是九文錢,他已經爛于心了,這一下子九碗冰,這該咋算,客人等著給錢,趙大山等著盛冰,好幾雙眼睛盯著他,他急的要命,張口就道:“一共二十三文錢,大哥,上九碗冰!”
“好嘞!”
趙大山已經開始忙活了。
后頭一個漢子大笑起來:“小伙子,你這咋算的,九碗冰是二十七,你咋算了四文錢。”
那點了九碗冰的漢子哼了一聲:“他說是二十三,那就二十三文錢,我放這里了!”
他嘩啦啦扔了二十三個銅板下來。
趙二狗滿臉懊惱之,他竟然算錯了,賺了四文錢,他咋這麼蠢!
他呆呆看著桌子上的銅板,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四文錢要回來,要不回來也沒關系,大不了不賣了……
他正天人戰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程彎彎走過來,笑容和煦:“我家這小子沒讀過書,不會算,讓各位見笑了,是他自己算錯了,那就該他自己負責,咋說都不能讓您再掏錢。大山,你還愣著干啥,還不快盛九碗冰出來。”
趙大山立馬忙活起來,趙二狗滿臉愧的去幫忙。
“這位大嬸是個敞亮人。”
“就這氣度還愁做不生意嗎?”
“……”
邊上各種贊譽的話,又引來了一幫人買冰,一桶冰很快就售了。
趙二狗滿臉忐忑:“娘,我算了四文錢,罰我不吃飯吧。”
“你是我親兒子,我哪能讓你肚子?”程彎彎笑起來,“算賬這事兒,給大山或者三牛,估計能算四十文,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別責怪自己,好好想想等會吃什麼,包子還是面條,或者餛飩?”
趙二狗愧疚的連吃食都顧不上了,追問道:“娘,你真的不怪我?”
“如果你學過算,還算這樣,那肯定是要罰的,不過你從來沒接過,算錯了也正常。”程彎彎寬道,“放心,娘會教你的,別想這件事了,收拾一下去南府書院,賣完了之后我們就去吃東西,今天賺了不,你們想吃啥就吃啥!”
氣氛終于活絡起來。
趙大山挑著最后一桶冰,趙二狗扛著木板,趙三牛挑著水桶和餐,趙四蛋手上拿著一包點心……這是程彎彎昨天承諾給他的獎勵。
母子五人很快就到了南府書院。
這會兒正是上午念書結束,學子們出來放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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