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沐的問題,王秋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看向葉靜心:“葉小姐,能借你的紙筆用一下嗎?”
葉靜心一愣,頓時明白的意思。
就把手中的本子和筆遞了過去。
王秋略微思索,就開始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片刻工夫,把本子給李沐:“李先生,口述不如畫出來直接,您看一下。”
李沐微微一笑,接過本子。
隻見上麵畫的是一張客廳的俯視圖。
茶幾沙發電視等一切家私,都進行了標注。
在茶幾與電視櫃之間,是一個大字型躺著的人形。
茶幾下麵,畫了一個圓圈,代表的自然就是那顆紐扣。
正如王秋所說,一目了然。
李沐點點頭:“王警,這樣更直觀,多謝。”
王秋謙虛的抿了抿。
李沐皺眉說道:“從王警所畫的示意圖來,死亡楚希右手朝著茶幾一麵,距離茶幾應該有十公分左右的距離。”
王秋出驚訝之:“是的,楚希的右手,距離茶幾是十二公分。”
李沐嗯了聲:“楚希是割的右腕。”
“是的,推測應該是左撇子。”王秋說道。
李沐瞇了瞇眼睛:“紐扣上,隻有楚希的指紋。且,這枚紐扣是男士襯衫或者西裝袖口特有的,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兇手是一個男人。楚希遇害之前,從他的袖口上扯掉了這枚紐扣,又故意趁機丟到茶幾下麵的呢?”
張響和王秋都是愣了愣。
葉靜心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楚希是刻意想要留下線索?”
李沐深吸了口氣,皺眉說道:“這隻是其中一種可能。”
略微停頓:“假設這是一起兇殺案,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楚希家中也沒有被人翻過的跡象,那麽說明兇手可能是楚希悉的人。”
“可是,想要用割腕的方式殺害死者,死者在整個過程中又沒有掙紮反抗,這明顯不合乎常理。”
葉靜心說道:“沒錯,割腕不可能讓人立刻斃命,甚至運氣好的況下,還沒等流幹,小板就會自匯聚到傷口凝固,阻止死者繼續流,這是機的自我保護機製。”
李沐抬頭看向王秋:“王秋,我在檢報告中看到,死者的傷口深度在兩公分左右,兇是一把梯形裁紙刀?”
“是。”王秋點頭。
李沐了下頜,沉說道:“這把裁紙刀上,同樣隻有楚希的指紋,而且被發現的時候,裁紙刀是在的左手中。嗯,這未免太過於刻意了。如果一個人企圖割腕自殺,當手腕被割開的瞬間,會承巨大的疼痛,本能的會將手中的刀子丟掉,而不是大字型仰躺在地上,以左手繼續拿著裁紙刀。”
聽他說完,王秋就接著他的話說道:“李先生,你這麽說也不完全準備,我們組每年都會理很多類似的案件,有些況下,死者是會握自殺兇的。”
李沐點點頭,微微一笑:“我這隻是其中一個角度,並不是全麵。”
王秋深深的看了李沐一眼:“李先生,您認為,楚希並非自殺,而是他殺?”
李沐聳聳肩:“至從目前發現的疑點來看,我是這樣認為的。”
王秋說道:“可是,現在並未發現第三人留下的任何痕跡啊?”
李沐把手中的本子放下,笑著說道:“誰說沒有第三個人?”
此刻一出,張響和王秋都是一愣,滿臉的茫然。
葉靜心嘿了聲:“林書琴,就是第三人。”
王秋愕然:“這,不太可能吧?如果林書琴是兇手,為什麽還要報案呢?完全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把自己從這件事撇清出去才對啊。”
李沐搖搖頭:“這時我們以常理推測,可是兇手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我們本無法知曉。”
這時,包間外麵響起敲門聲,葉靜心過去開門,服務員開始陸續上菜。
王秋見狀,就起說道:“張隊,李先生,葉小姐,你們要吃飯了,我就先回去了。”
李沐擺手說道:“王警,別急著走,留下來一起吃口便飯,我還有些細節想要向你請教。”
王秋遲疑的看向張響,後者點頭說:“那就留下吃飯。”
王秋點點頭,又重新坐下。
葉靜心點了一桌子的酒菜,四人也沒有過多的客套,吃喝起來。
李沐又問了一些現場的況,王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不過回答的容,和案宗記錄上沒有太大的出,不備什麽參考價值。
吃飽喝足,王秋先一步告辭而去。
張響已經有了些醉意,大著舌頭說:“老李,楚希的案子,你要是真覺得可以,我們警方可以重新立案調查。不過當時的負責人老陳失聯了,重啟調查恐怕會麻煩一些。”
李沐搖頭說道:“不急著重新立案,容我再調查一下,一旦找到了有價值的線索再說。正好趁著這段時間,你們也能有富裕的時間把陳警找出來。”
張響砸吧了一下:“如果一個人故意玩失蹤,在這個偌大的城市想要把他找出來,可沒那麽容易。”
李沐嗬嗬一笑:“那麽,如果他不是故意的呢?”
張響一愣,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從中餐店出來,張響回市局,李沐兩人則了一輛出租車返回酒店。
一路無話,回到酒店,房門一關,葉靜心就忙不迭的問:“老李,你覺得,殺害楚希的會是林書琴嗎?”
李沐從冰箱裏取出一罐飲料,喝了一大口,把上湧的酒氣了下去,吐了口氣說:“關鍵是機,如果林書琴是兇手的話,的機是什麽呢?而且,還是由報案,這事兒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葉靜心往床上一躺,看著天花板嘀咕說道:“後天早上我們和林書琴見麵,還有一天的時間進行調查。可是明天我們的行程安排的很滿,隻有下午四點以後才有時間,而且人生地不的,調查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李沐笑道:“那我們就想想辦法……要不然,也學陳江玩個失聯?”
葉靜心一愣,頓時翻坐了起來:“好啊,反正這兩天拍照拍得我都快崩潰了,正愁沒理由腳底抹油呢。老李,你說怎麽辦吧?”
李沐想了想說:“我們休息一會兒,夜裏離開酒店。另外把手機信號關閉,免得樂歆打電話過來。”
“可大半夜的,我們去哪裏?再找一家酒店?”葉靜心嘀咕說。
李沐朝窗外看了一眼:“找酒店就沒必要了,想要真正了解案,咱們還是得去案發現場看看。”
“楚希的家?這都過去一個月了,就算還有其他線索,恐怕也找不到了。”葉靜心愕然的說道。
李沐說道:“線索總是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沒準會有收獲。”
葉靜心一攤手:“那隻能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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