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特別的懂事。”

    “別看他個子小，他每天都能幫我做好多事。”

    “懷著他的時候我缺了營養，不好，7個月就生了他。當時那小手小腳，都是明的。”

    “我豁出命才把他拉扯到這麽大。”

    “他就是我的命！”

    “他要是沒了，我也活不了了！”

    翻著孩子的照片，人又哭了起來，滿的不停抖。

    眼睛紅腫，嗓音沙啞，可見這一天已經哭了很多次。

    陳默沒有打斷，隻是靜靜的聽著。

    皮和手指都很糙，眼角的皺紋很深，貌似生活的不怎麽好。

    “不好意思，你真的會幫我嗎？

    傾訴完以後，人似乎覺好多了，再次打量陳默。

    似乎想弄清麵底下到底是怎樣一張臉。

    “我，我沒有多錢。”猶猶豫豫的說著。

    沒有利益的前提下，誰會幫一個人陌生人尋找孩子？

    “我不收錢。”麵下麵傳出低沉的回答。

    “什麽？那？”人更加吃驚。

    “你隻需要在這張紙留下你的名字。”陳默從櫃臺裏拿出一張黃紙，和一支朱砂筆。

    “名字？”人疑的看著紙筆。

    好奇怪的要求！

    一個名字能有什麽用呢？

    又看了看空的店鋪。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

    如果不是燈籠的芒讓覺一陣莫名的暖意，是絕對不會走進來的。

    “隻有一個條件，保證你留下的是真名。”麵人緩聲道。

    “如果不是會怎麽樣？”人覺更加奇怪。

    一個名字而已，他怎麽驗證真假？

    麵人沒有回答。

    人猶豫了會，還是拿起了筆。

    楊婷。

    三個紅字歪歪扭扭的留在了黃紙上。

    麵人看了一眼，收起紙筆，用非常鄭重的口吻說道：“現在，我正式接你的委托！”

    “說說你孩子丟失的過程。”

    自稱楊婷的滿人眼神愣愣的。

    在寫下自己的名字後，心底就湧起一莫名的異，仿佛有什麽不可違背的契約生效了。

    “今天一大早，我就去批發市場進貨了。東西多，帶著孩子不方便，我每次都把放家裏的。”

    “他一直都很聽話，從來不給人開門的，乖乖等我回家，給我汗，倒水......”

    “可是今天，我回來......”

    楊婷痛苦的吸了口氣，才用力氣說出下麵的話。

    “我打開門，沒看到他，家裏靜的慌，我當時就覺不對。”

    “我一邊喊，一邊在家裏到找，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他。”

    “我以為他貪玩自己跑出去了，去他喜歡的地方找了個遍，還是沒看到他......”

    “我從白天找到天黑......一個六歲的孩子，能跑到哪去啊？”

    楊婷用手撐著搖搖墜的，仿佛已經心力憔悴。

    “是不是別人帶走了他？”

    楊婷眼神一變，別過臉恨恨的道：“沒！這孩子沒有爸爸，一直是我一個人帶著他，我們娘兒倆相依為命。”

    “鄰居呢？”

    “我們住的地方環境不大好，我一個人帶著孩子討生活太難了，住不上多好的房。我家又弱，我怕他被人欺負，所以從來都沒跟四周的人來往過。”

    陳默看了看，又問：“學校呢？”

    “他也沒上學，他早產自小就不好......我還沒送他去上學，想等等再說......”楊婷支支吾吾。

    “報警了嗎？”

    “沒，我們是黑戶，這種事警察也不會管吧......”楊婷避開他的目，岔過話題，“你真能幫我找到孩子？”

    撒謊的技巧並不高超。

    不報警，肯定有其他原因。

    不上學，不出門，不和周圍的人來往，怎麽聽都不是正常人。

    “我接了你的委托，就一定會盡全力幫你。”

    陳默站起來。

    “我需要到你家裏尋找線索。”

    楊婷猶豫了下，還是同意了。

    “行，你跟我來。”

    玫瑰公寓。

    一座破舊的老式電梯公寓。

    周邊環境很差，租金便宜，居住的人魚龍混雜。

    大半夜，還有醉鬼在樓下晃。

    “我租的房子在這邊。”

    陳默跟隨楊婷出了電梯，穿過滿小廣告的昏暗走廊，來到最深的一扇房門前。

    “不好意思，家裏有點，沒顧得上收拾。”

    楊婷打開門。

    一個酒店式的標間房。

    麵積很小。

    牆紙老化家陳舊，空氣裏有一濃濃的黴味，垃圾桶子的東西都長了。

    過道堆放著沉甸甸的編織袋，地上桌上隨可見孩的玩。

    “這些都是我的貨，我平時在外麵擺攤賣小玩意，賺的不多，勉勉強強能養活我們娘兒倆。”

    楊婷力把編織袋往牆邊推了推，讓走廊空出一點位置來。

    “你想找什麽線索，我幫你。”

    “我先看看再說。”

    陳默邁走進屋子。

    噗！

    不小心踩到什麽東西。

    低頭一看。

    是個狗狗造型的公仔，不過首分離。

    他踩到的是腦袋。

    腦袋邊緣破破爛爛，像是被暴力扭掉的。

    “不好意思，這孩子就是這樣，不收拾，東西弄的到都是。”楊婷連忙過來，撿了撿七八糟的玩，堆到一邊。

    陳默注意到，這些玩沒有一個是完好的，全被暴力破壞。

    的孩子脾氣似乎不太好。

    陳默沒有說什麽，在屋子裏轉了轉。

    房間很小，幾步就到頭了。

    外麵有個小小的臺，不過被厚厚的遮窗簾擋住。

    窗簾足有兩層厚。陳默拉開一角，朝外看了眼。

    夜很黑。

    小臺積滿厚厚的灰塵，屋裏的人似乎從沒出去過。

    “怕？”

    陳默若有所思的放下窗簾，環視整個屋子。

    “紙先生，找到線索了嗎？”楊婷焦急的看著他。

    “那是什麽？”

    陳默快步走到大門口。

    旁邊的牆壁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

    陳默把自己的手指放上去比了比。

    大了。

    這道抓痕是小孩的手抓出來的，用力之深，以至於凹痕裏留下了暗紅的跡。

    抓痕上沒有灰塵。

    是新鮮的痕跡。

    “發現什麽了？”

    楊婷張的跟過來，一看到牆壁上的抓痕，頓時大驚失。

    “是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