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余東還因為把價格降到了本價,而有些忐忑不安,但是見百姓沒有一個來買的,他反而是放下心來。
既然沒有人來買,那他即便是把價格降到比本還低又如何?只要沒有賣出去,他就不吃虧。
但是余東卻是沒有想到,當他把木炭的價格降到一百五十文的時候,卻慢慢出現了購買的人。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是騎虎難下,即便是每賣一百斤他都是在虧錢,也只能打落牙齒和吞。
一個伙計急匆匆的進門,看到余東通紅的兩只眼睛,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戰戰兢兢的說道:“掌柜的,對面的石炭價格降到了三十文了。”
“咱們木炭現在的價格是多?”
“一百文。”伙計如實回道。
“那就降,降到九十文。”余東惡狠狠的說道。
伙計一點都不愿意在這里多待,聽到余東的吩咐,就要轉出去。
“等等。”就在伙計快要出門的時候,被余東住。
“掌柜的還有什麼吩咐?”伙計轉停留,低頭問道。
余東臉上猶豫之一閃而逝,吩咐道:“你安排人去通知董源、泰濟、新,讓他們把銀子送過來,利息我不會他們一文的。”
伙計聽了余東的吩咐,他里都不自覺的浮起一苦,那三家商行的利息可是不低。萬一要是沒有及時還上,那這富齊還會不會存在都是一個未知數。富齊要是不在了,他自然也失去了落腳的地方。
唉!
伙計心里一聲嘆息,但是余東才是東家,他什麼都不是,本改變不了什麼。
只好低聲回了一聲,“是”。
三家商行按照約定,很快就把銀子給余東送到。
看著滿屋堆滿的包銅木箱,余東躊躇滿志,隨手打開一個便看見箱子里面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銀元寶。
手里銀錢充足,余東自然大肆四收購木炭,不僅是在京城周邊收購,還派人到外地去買。木炭現在就像是余東的糧草一般,只要準備足夠多、足夠充分的木炭,他就有足夠的把握死韓度。
可惜余東失算了。
原本他以為韓度把石炭價格降到三十文,肯定不會堅持太久,畢竟韓度剛剛開業都還沒有能夠盈利呢,那能夠和長久以來已經賺的盆滿缽滿的他相提并論?
誰知道韓度把石炭價格降到三十文之后,降價的幅度卻是越來越大。從三十文直接降到二十文,然后又從二十文降到十文。
這個時候,余東還在把牙齒咬出來堅持,韓度賣十文,他就賣二十文,誓死要和韓度決斗到底。
洶涌的人,朝著富齊商行的鋪子和韓度的鋪子涌去。這個時候,百姓也不管是買木炭還是石炭了。十文錢一百斤的石炭,二十文錢一百斤的木炭,這樣的價格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買吧,能買多買多,買完木炭買石炭,過了這個村可就再也沒有這千載難逢的好事了。
一群群的百姓沖進富齊商行的鋪子,張就是三百斤、五百斤木炭手里揮舞著寶鈔,包袱里面裝著的是銅錢、或者是碎銀子。
面對這樣生意火的場景,要是以往的話,恐怕富齊的伙計得開心的大笑起來,哪怕是忙碌的沒有毫時間休息、整個人連軸轉,也不會有毫的怨言。
但是現在一群伙計的臉,卻是比死了爹還難看。
百姓才不管他們臉難不難看,揮舞著手里的寶鈔,就要將木炭買下、拖走。至于伙計的臉,嗯,百姓在占了大便宜的況下,看起來反而是覺得有一種別樣的愉悅之。
自己的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為了讓自己更加快樂一點,那些剛剛買走木炭的百姓,又紛紛回頭再買了一些。
不過半天時間,富齊商行堆放在鋪子里面的木炭,便被搶購一空。導致余東不得不紅著眼睛,指揮著伙計從各調集木炭過來。另外有派人出去,四收購木炭,導致外地的木炭價格一路水漲船高。
這就出現了一個極端反常的現象。
本來京城的價就要高于周邊地區的,但是現在木炭價格反而是要比周邊地區低太多。
余東安排的人從周邊收購的木炭價格,都漲到三百文一百斤了,現在京城里面才賣二十文。
余東這邊人洶涌,韓度那里也是一樣。
購買石炭的人,完全就是像瘋了一樣。正常的時候,購買石炭怎麼也會挑出一點病出來,什麼石炭不夠黑啊、什麼石炭太啊等等,以便好和店家殺殺價格。
但現在石炭價格都降到十文一百斤了,還殺個屁啊。
直接搶吧。
鋪子里堆積如山的石炭,像是一堆被螞蟻搬運的米一般,飛速的在消失減。伙計累的滿頭大汗,一鏟子一鏟子的把石炭往袋子里面裝。
要是以往,買石炭的人看見伙計將一個小小的泥土給鏟近袋子的話,肯定會大聲呵斥伙計,然后飛快的手把泥土給撿出來。
但是現在買石炭的人站在一旁看見伙計隨意的將地上的泥塊石頭鏟進袋子,卻好似視而不見一般。
買到就是賺到,誰還管什麼泥土不泥土。
鋪子里面人人,連韓度和盧公公兩人都被到了一個狹小的角落里,兩個人局促的圍著一張小茶幾喝茶。
盧公公看著眼前做了一輩子生意也沒有見到過的火場面,出大拇指朝韓度贊道:“大人果然高明,就現在這個價格,對面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他們現在沒賣一筆都是在虧,就算有金山銀山,也不住這樣糟蹋。而咱們好歹還能夠賺上幾文錢,只要現在這樣持續下去,對面就死定了......”
對面現在這樣不是在割放啊,簡直就是在斷肢外加敞開了大脈任由流淌。任余東的富齊商行有再厚的家底,要不了多久就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