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子一看柳綿的反應,也知道自己過于著急了,一時間忘了分寸。
“怪我,嚇著你了吧,嬸子也是沒有辦法了,你大哥前幾天守夜傷了,村里的李大夫說了,得好好養著,不然以后就得瘸著了。”
說到這里一向樂呵呵的二嬸子紅了眼眶,當初親就懷孕,趕在大哥大嫂前面生了老族長家的第一個孫子。
功的在新家有了一席之地。而且這麼多年,兒子孝順懂事,如果不是這場逃難,也該相看姑娘了。
打消了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二嬸子繼續對柳綿說道
“家里的車上坐的都是老人,這幾天都是你大爺爺和大兩個人換著走路,讓你大哥躺在牛車上。
可一天七八個時辰,老人也不住啊,你大哥不忍心看著爺爺年紀那麼大了還要因為他苦,所以非要扶著子自己走。”
說完想到兒子紅腫的左,眼里的淚不住的往下流,可能有什麼辦法呢,車上的東西不能丟,都是救命的。
公婆年紀也大了,雖然大哥和三弟也流背著走一段,但終究沒有太大的作用。
所以就把主意打到柳綿的這里來了,老大傷了,但手沒有問題,可以讓老大在綿兒的車上趕車,這樣也不用走路了。
可逃荒隊伍里誰不知道,柳綿家的紅馬本不用人趕著,被人趕著不樂意。就愿意自己趕自己。
二嬸子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這匹紅馬一看就是上了年紀的老馬,馬腹上的肋骨都清晰可見。渾上下沒有二兩,就余下一副骨架子了。
拉著一個比普通車廂大上許多的車架子,每走一步就覺讓人目驚心的。
所以都沒敢和當家的柳靜平說,更不敢和公公提了。
這不是族長家帶頭欺負靜言家的孤嗎?
可的兒子怎麼辦呀!難道以后要當一個瘸子嗎?他還沒有親呢。
柳綿看著眼前漲紅著臉的二嬸子,拉著的手拍了拍輕聲說道:
“您應該早來找我的,我這車上雖然沒有什麼空間,但一也是能放下大堂哥的,大堂哥傷的事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們不該當我是孩子瞞著我的。”
二嬸子聽著柳綿這麼說,嗚咽聲頓起,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摟著柳綿狠狠的哭了一場,然后不好意思的接過柳綿遞過來的帕子,了黑紅的臉。
而此時,不遠的衛蟄牽著老紅,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馬車這邊,目里帶著5歲小孩沒有的沉思。
他牽著老紅穿過被大家踩踏出來的小路,走到馬車旁邊。
二嬸子已經回到族長那邊去了,正對著族長和柳靜平說些什麼。
族長暗沉著臉,眉頭鎖,柳靜平更是和二嬸子爭執起來。
最后不知道二嬸子哭著說了什麼,柳靜平才轉背著一個瘦高的青年往柳綿這邊走了過來。
柳綿趕站起來,拉開馬車的簾子,對柳靜平說道:
“二叔,嬸子都和我說啦,您和大爺爺不應該瞞著我的。讓鄴堂哥和大爺爺他們白白的了那麼多苦。”
柳靜平黝黑的臉上,帶著一些愁苦,一些激。
放好柳鄴,抬起手想要一柳綿的頭,就看見柳棉家的小娃子,在不遠目灼灼的盯著自己,才想到這個丫頭也已經9歲了,就把手放下了。
“綿兒,你是一個好孩子,和你爹娘一樣。二叔記住你這個恩了。”
說完囑咐了柳鄴幾句,就回去了。
小豆丁也牽著馬到了,柳綿了老紅的額上那一撮。老紅溫順的任由著胡作非為。
一點也沒有面對其他想要討好它的那些人,表現出來的高傲和暴躁,一不高興還能撂個蹶子。
它是乖順的老紅馬呀!他想吃新鮮的蘋果,喝清涼覺的泉水。
不過今天它注定要失了,因為有柳鄴在,它的一切待遇都取消了,柳綿給它套好車,從車廂里拿出小豆丁里摘的梨子,放在它邊。
老紅嫌棄的偏了偏頭,但是在柳綿收回手的瞬間,還是大舌頭一卷,咔哧咔哧的吃了起來,好歹是水果唄。
衛蟄看著柳綿拿出的梨子,眼神閃了閃,在高溫下半個多月沒有壞的水果。
雖然是他親手摘的,但也是樹上的水果,柳家這個小丫頭可真是一點都不顧忌他呢。
半依靠在車里的柳鄴看著柳綿和紅馬的互,角不自覺的帶著點笑。
這個小堂妹小時候還追在他后面要過糖吃,如今幾年過去,也有大姑娘的風范了。
想到靜言叔,柳鄴心下也是一陣慨,他們這一輩的人還有他父親這一輩人都是活在在靜言叔影下的。
當初靜言叔給族里帶來了無限的風,整個柳家宗族都欣喜若狂了大半年,才在爺爺的棒槌下平靜下來。
而如今,風一時的倉縣柳家莊,唯一的進士戰死他鄉,只留下這一個兒。
他們也帶著族人開始在這兵荒馬的世界求一線生機。
小豆丁目沉沉的看著眼前這個笑著和他打招呼的人,這個人他知道,前兩天傷的時候,他也知道。
包括他和家人之間的爭執他也看在眼里,但他一直沒有告訴柳綿,他就知道如果豆芽菜曉得了這個事,會演變這個樣子。
柳綿上前拍了一下小豆丁的包包頭,然后故作嚴厲的對他說
“鄴堂哥和你打招呼呢,怎麼發呆!”
“鄴堂哥”
衛蟄哽了一下,然后甜甜的了柳鄴一聲,躲過柳鄴要他頭的大手,轉跑到柳綿邊,抓住柳綿的手。
假裝認生,乖巧的低著頭。
柳綿沒想過要過多的和他解釋,這不都是一眼能看懂的事嗎?
等到啟程的鑼鼓響起的時候,柳綿悠閑的坐在馬車外面,頭上戴著一個草帽。
小豆丁坐在旁邊,也帶著一個同款的小草帽,小短晃悠在半空中。一臉的悶悶不樂。
就在柳鄴堅持要趕車,而老紅本不搭理他之后,柳綿就讓柳鄴在里面躺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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