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遇故知乃是人生莫大喜事,遇到宿敵兼知己更是如此。
曹劉二人都沒想到會在宋州海峽遇見彼此,但既然遇見了就沒有不酌一杯的道理,劉備接曹邀請,帶著陳到和荀諶走上曹坐艦,抱拳笑道:「徐聞一別已有十年,孟德兄依舊康健,實在讓人羨慕。」
到了他倆這個年紀比拼的已經不是功績,而是好壽命長了。
曹捋須大笑道:「玄德兄也不差嘛,友若兄,多年未見,曹某這廂有禮了。」
荀諶回禮笑道:「孟德兄過獎。」
天下未之前他跟曹的私也不錯,暮年相遇沒必要再逐名利,還是以兄弟相稱為妙。
幾十年戰,笑到最後的除了曹劉還有荀家,穎川荀氏一分為三,荀彧在曹洲做國公,荀攸荀諶分別在魏漢位列三公,這份榮耀連楊家都比不上。
穎川荀氏分散投資的做法取得了巨大功,算是給中原其他世家指名了方向,若無荀家珠玉在前,中原世家對封國的投資未必會有現在這般積極。
三人落座,曹奉上果蔬茶水笑道:「玄德兄怎會在此。」
劉備捋須道:「年紀大了就想四轉轉,去澳洲逛了一圈剛剛返回,孟德兄嘗嘗我從澳洲帶回的紅酒,看跟你們新州的比如何。」
陳到抱來一小箱紅酒,取出一瓶遞給劉備,劉備親自打開替三人斟上笑道:「請。」
曹端起小呡一口慢慢回味,許久才贊道:「濃味淳,好酒。」
近幾年澳洲的紅酒也發展起來,與大龍蝦一樣銷往大魏,很世家的歡迎。
大魏紅酒市場太大,新州目前的產量本填不滿,被偽漢乘虛而也在理之中了。
同理,大魏的很多商品也源源不斷的流偽漢,貿易自由嘛,至於關稅雙方都沒收取,因為沒法定價,你收多人家肯定跟風,雙方價格定一樣不等於沒收嗎。
好不容易見面,曹劉二人自然不可能扯沒營養的狗屁貿易,而是對著紅酒談起了過往。
曹年時只是跟在袁紹屁後面的小跟班,與袁紹一起半路劫親踹寡婦門,荒唐的事沒干,仕之後也只是個小小的北部尉,沒幹幾天就被一擼到底回鄉種地,種地期間還得提防十常侍報復,日子過的提心弔膽的甭提多刺激了,若非他父親和祖父還留了點資源,他這輩子估計就只能與黃土為伴了。
劉備比他更慘,時與母親相依為命,吃了上頓沒下頓,唯一的娛樂活就是在村裡當孩子王,幻想將來乘坐羽葆蓋車的場景,幻想而非理想,因為他自己都知道實現的幾率不大,後來黃巾暴,他鎮起義立下戰功,后又參與鎮張純叛的戰爭,兩次軍功才得了個小小的聞喜縣尉,屁還沒坐熱就被淘汰了,後來輾轉多都只做了幾次縣丞之類的小,這樣的人生簡直看不到希,再後來董卓政,諸侯虎牢關會盟,他跟曹墊底,被諸般瞧不起,曹提的有效建議聯盟本不理會,害的曹只能獨自追擊董卓,被徐榮打的差點喪命,他比曹還慘,剛進門就差點被掃地出門。
幾十年過去,當年的十九路諸侯只剩曹劉二人,而且幾乎平分了整個世界,讓兩人怎能不唏噓慨。
憾的是當年的諸侯都不在了,尚在人世的話兩人一定請他們大喝一場,好好回味一下當年的崢嶸歲月。
曹劉二人越說越有勁,沒多久便幹完了三瓶紅酒,大有聊到天黑再聊到天亮的架勢,聊到盡興劉備從懷中取出一個相框遞給曹笑道:「瞧瞧,這是你三個外孫,看像你還是像我。」
曹接過相框發現這是一張全家福,沙發上坐著一對夫妻,的正是自己的兒曹憲,旁邊的不用說肯定是丈夫劉封,曹憲手中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劉封上坐著名四五歲的小孩,兩人中間則站著一名八九歲的小男孩一名六七歲的小孩,曹憲為老劉家生了四個孩子,三男一。
看著兒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曹終於放下了心,對著幾個孩子逐一點評,說的劉備滿臉笑意老懷大。
聊完過去聊未來,曹將照片踹進自己懷裡笑道:「我那幾個孫兒也不錯,長孫最像我,在基層乾的熱火朝天的,未來我曹家子孫必定不讓你劉家專在前,哈哈……」
他口中的劉家不是劉備而是指漢高祖劉邦,看看人老劉家的子孫,劉邦定國,惠帝過渡,文景武孝宣接棒,七世餘烈將大漢國力推至頂峰,對此曹相當的羨慕,同時希曹家大魏跟劉家大漢一樣,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笑畢之後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手拍桌面當即站起就要賦詩一首,誰料起的太猛腦袋傳來一陣劇烈眩暈,無力倒了下去。
「太上皇……」後的許褚和夏侯尚同時大急,上前彎腰想要扶起卻發現已經沒了氣息,兩人同時愣住。
曹都快八十了還敢連干好幾瓶紅酒,這不找死嗎。
劉備同樣愣住,回過神後起指著曹笑道:「哈哈,曹孟德啊曹孟德,你竟然走在了我前頭,多年了,老子終於贏你一回。」
夏侯尚看不慣他的得瑟樣,反相譏道:「漢皇陛下,您比我家太上皇小六歲呢,這話應該六年後再說。」
「呃……」劉備笑聲當場卡殼,指著夏侯尚就要反駁,尚未說出人便無力的倒了下去,陳到眼疾手快連忙將他扶住,手一試同樣沒了氣息,迷茫的向荀諶看了過去。
荀諶年紀也不小了,有了這兩位的前車之鑒再不敢胡折騰,慢慢起道:「帶陛下回國吧。」
陳到狠狠的瞪了夏侯尚一眼,強忍著上去將他踹進海里的衝抱起劉備返回己方坐艦趕向游。
船上只剩許褚夏侯尚,許褚看著桌上空酒瓶嘆道:「回船向陛下發電報吧,只是這事要怎麼說啊。」
確實沒法說,說兩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一口氣幹了四瓶半紅酒,把自己喝沒了?
紅酒雖是劉備提供的卻是曹要喝的,況且劉備也掛了,他倆總不能因為這事跟陳到干一架吧,萬一失手傷到兩人的罪過就更大了。
事已至此除了如實彙報還能咋辦,兩人抬著曹返回遊立刻命令返航,同時向朝廷彙報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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