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電報電話的興起,各地的聯絡不斷加強,王侯公卿們為及時掌握信息,在各主要城市都安了眼線,其中就包括曹安民。
早晨天還沒亮長子曹群便匆匆跑到曹安民臥室,用力拍著房門喊道:「爹快起床,遼東出大事了。」
大清早被人吵醒,曹安民的起床氣當場發,呵斥道:「我還沒死吶你什麼魂呢,給老子滾蛋。」
曹群喊道:「你以為我不想睡懶覺,再睡下去咱家就得集到黃泉路上做伴了,您快起來拿個主意吧,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這麼嚴重?
曹安民被嚇住了,快速穿好服走出房門,連眼角的眼屎都來不及便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曹群可不是他那群用數字編號的庶子,而是嫡長子,是要繼承家業的,他對這個長子很是重視,儘力培養多年能力還過的去,若非遇到大事長子不會如此失態。
曹群遞給他一份文件說道:「奉天剛剛發來電報,說周王梁王抄了林雷和陳顯的家,現在還在抄別人的,連刺史府都給堵了,陛下這是要徹查遼東啊,咱們家……」
曹安民慌了,遼東離瀛州不遠,坐船兩日便可趕到,通了航班速度更快,彼此間的流比以前頻繁許多,自然也有了很多牽扯,明面上的和暗地裡的易都有,林雷被查的話絕對能將他牽扯進去。
曹安民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渡步,過了許久才說道:「事已至此任何狡辯都是蒼白的,你立刻去將咱們與所有員易的賬本整理出來,然後趕往京城親自到陛下手裡,記住是所有的,包括幽青徐揚等州。」
不止遼州,瀛州跟沿海各州郡都有易。
曹群傻眼,說道:「不至於吧爹,這要都出去以後誰還敢跟咱家做生意。」
背叛是可恥的,局勢稍有不對就出賣合作夥伴,以後誰還敢跟你合作,而且賬本出去,那這些年賺的錢呢,也一併了嗎?
曹安民對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掌,打完罵道:「你懂個屁,做事要抓住本,什麼是本,陛下的寵信就是咱家的本,陛下寵信若在,咱爺倆就算把天下人都得罪了依然不失王侯之位,沒了陛下寵信,手中財富越多死的越快,懂嗎你?」
「兒啊,人這輩子能力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你爹我沒什麼本事,比你爹我能力強的一抓一大把,田,沮授,賈詡這些人哪個不是手眼通天之輩,看見你爹都不帶正眼瞧的,結果呢,墳頭草都三米高了,你爹我何德何能,若無陛下和先皇寵信庇護,能在瀛州胡作非為近四十年?」
「咱家是陛下的走狗,任何時候都要堅定的站在陛下後,你這輩子做什麼都行,但有一點給我記住嘍,就是擺正自己的位置,屁別坐歪,不然我逐你出家門。」
曹群嚇的連連點頭,拜道:「放心吧爹,孩兒明白。」
這話可不是說笑的,自己兄弟太多,隨時都能找到替換的。
曹安民揮手說道:「滾吧,儘快把賬本整理出來送往長安,我去寫份請罪奏摺你一併帶著,遼東的事結束后你爹我恐怕也要離開瀛州了。」
曹群又是一驚連忙問道:「為何?」
曹安民笑道:「近四十年過去,瀛州早已不是當初的蠻荒之地,甚至在大魏諸州中不再墊底,咱們父子的使命結束了,陛下不是說了嗎,北到燕然山,東到瀛州都是封之地,後世皇帝不得以任何名義分封給任何人,再待下去瀛州就快咱家的私產了,陛下能同意?」
「不過你也別擔心,陛下掌控雖強卻不會幹卸磨殺驢的事,只要乖乖服從依然不失公侯之位,說不定你爹我回京后還能撈個國公噹噹呢,去辦吧。」
提起國公曹群也是兩眼放,快速離去,走到半路又折返回來,拍著額頭說道:「爹,差點忘了件事,二一六八弟也在遼東。」
「二一六八?」曹安民蹙眉道:「哪個來著,沒印象,他闖禍了?」
聽名字就知道是他兒子,但兒子太多實在想不起來是哪個。
曹群苦笑道:「就是咱家最胖的那個,他沒闖禍但攀上高枝了,在遼東偶遇梁王殿下,目前正在殿下邊效力,昨晚遼東的局他也有參與。」
「真是為父的麒麟兒啊,有出息。」曹安民猛拍大道:「別二一六八了,改個名字,曹鹿怎麼樣?」
曹群無語道:「鹿字已經取過了,陸璐魯都取過了,換一個。」
曹安民頭疼的說道:「那曹鵬?」
曹群苦笑道:「也取過了。」
「臥槽……」曹安民罵了句國粹,渡步許久才說道:「兒子多了也特麼鬧心,他不是胖嗎,就曹胖好了,這個總沒取過吧。」
曹群:「……」
老爹你能再敷衍點嗎,那可是親兒子。
見曹群沒再反駁,曹安民頓時得瑟起來,興的說道:「給曹胖送五十,不,一百萬過去,告訴他在梁王殿下邊放機靈點,跑勤快點,出手大方點,有事就跟家裡說,對對對了,遼東的賬本別送去京城了,整理出來送去奉天給你弟,讓他獻給梁王,再由梁王轉給南侯,給你弟送份功勞,坐我的專機,中午十二點前必須送到,晚了案子說不定就查完了,咱可不能當馬後炮。」
他的專機是向曹昂提出申請,獲批后自己花錢買的,可不是朝廷配發的。
他兒子雖多,子龍的心卻跟普通父親一樣迫切,曹胖子混到梁王邊邁出了第一步,他自然要給這個有出息的兒子送東風,關鍵時刻助力一把。
曹群愣住,反應過來眼中出濃濃的羨慕,錢也就算了,但這份功勞……
「去啊,愣著幹什麼。」見他不曹安民抬腳便踹,踢的曹群嗷嗷著離開。
曹群辦事效率也不低,兩小時不到便將遼東員及排的上號的私企老闆的黑材料整理完畢,整整兩大箱子,然後派出兩名信得過的弟弟乘坐專機趕往奉天。
飛機很快降落在奉天機場,曹安民在奉天的眼線親自開車來接,將箱子抬上車,開著直奔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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