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看著滿臉求生的邢道榮有些無語,長的人高馬大的看著比關羽還魁梧,膽量和氣節卻毫沒有,實在讓人無言。
邢道榮也是有苦說不出,他是偽漢降將,而且投降的方式實在愧對舊主,事沒做對人就沒底氣,別說面對曹昂,就是面對普通的大魏將領也氣不起來。
混吧,一把年紀了,再混幾年就可以土了,計較那麼多幹啥。
人家如此識趣曹昂也不好意思刁難,邊吃劇組盒飯邊詢問拍攝經過。
見曹昂格溫和,不像想象中的天子那樣高高在上難以親近,邢道榮也逐漸放開,主講述拍攝過程中的樂趣和困難。
邢老頭口才不錯,說的惟妙惟肖,聽的曹昂時而開懷大笑,時而眉頭鎖。
目前技有限,沒有電腦做不了後期特效,所有戲份都得實景拍攝,如此拍法對演員的演技,現場的景布置要求都特別高。
曹仁拍的又是歷史正劇,為避免被人挑出病,每一場戲都得益求,士兵的裝扮,戰車的車型,相互之間的稱呼,甚至各國用的方言都得仔細考究,務必做到嚴合,讓人挑不出病。
如此一來對整個劇組的要求就太高了,但也沒辦法,沛國公是面上的人,英明一世,不能臨了臨了晚節不保啊。
兩人聊的正起勁,曹仁與曹安民聯袂而來,行禮之後曹仁小心問道:「陛下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曹昂笑道:「聽出來了,子孝叔這是在怪我來的晚啊,對了,安民怎麼在這?」
曹仁賠笑道:「不敢不敢,陛下蒞臨劇組,劇組上下蓬蓽生輝,老臣高興還來不及呢,安民在家閑著也沒事,我就調過來幫忙了,陛下請。」
曹仁頭前引路,帶著曹昂趕往劇組的核心要地。
沒走多久曹昂便吆喝道:「子孝叔你慢點,我這老胳膊老追不上你啊。」
這話說的曹昂自己都臉紅,但也奇了怪了,曹仁都快八十了還這麼棒,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的毫不見老態,再看與之同齡的其他大臣,生活能自理的都沒幾個。
曹仁的素質實在讓同齡人羨慕且汗,究其原因,曹昂只能說曹仁找對了退休之路。
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得找點事做,尤其是老年人,忙的時候萬事好說,一旦閑下來,的各種病都找上門了。
曹仁無奈只好放緩腳步,帶著曹昂開始參觀劇組,邊參觀邊說道:「陛下,我們最近在拍晉文公平定子帶之的劇,一部春秋史半步晉國書,晉國劇敷衍不得啊。」
曹昂苦笑道:「子孝叔你是知道我的,我看書就圖個樂,對史書的了解恐怕還不如一個在校大學生,可不敢給你提意見,你看著辦就好,對了,有拍出來的沒,我們欣賞欣賞。」
「有,這邊請。」曹仁將曹昂幾人請到放映廳,坐定之後命放映員開始播放。
這可是電影原版,別說外界,連曹仁等劇組的工作人員怕都沒顧上觀看呢。
想到此曹昂滿心期待,靜等電影開場。
屏幕亮起,短暫的序幕之後正式開始,先用一段旁白簡單介紹了下西周的歷史,然後便是周幽王登基……
周幽王是西周最後一位君主,也是連接西周與東周的君主,沒他東周的故事講不下去。
曹昂耐心觀影,看了不到兩小時就看不下去了,不是電影拍的不好,而是拍的太好了,各種禮節語言都是經過嚴格考究的,與現在差異甚大,任何一點劇都要思考好半天。
除了劇還有對話,上流人士說話永遠都是雲山霧罩的,說什麼不重要,沒說的那部分才重要,聽劇中人說話簡直是神與的雙重摺磨。
說再直白點,這是一部需要帶腦子看的電影,是完全可以當做史料研究的,想要看懂需要一定的文化水平。
「我這種人估計也只能看看爽劇了。」曹昂自嘲一番,起來離開放映廳,對曹仁說道:「這部劇太深奧,喜歡看的估計沒幾個,但要堅持拍下去,怎麼說呢,有些東西就像酒,放的約久越有味道,這部劇也是一樣,年輕人可能懶的看,到了一定年紀,有了足夠富的人生閱歷再看,肯定會深深的喜歡。」
曹仁像得到老師誇獎的學生似的喜不自勝,拍著膛保證道:「陛下放心,拍不完我絕不進墳墓。」
「朕先回了,忙你的吧,不用送我。」曹昂點頭轉就要離開,一直沉默的曹安民急忙喊道:「陛下,車裡還有沒有空位,捎我一程吧。」
話音剛落就被曹仁拽住領,只聽曹仁說道:「臭小子不留下給你叔幫忙,想跑哪去。」
曹安民像被人勒住脖子似的,雙手向前不斷舞,哀求著想請曹昂拉他一把。
曹昂回頭,看著拚命掙扎卻怎麼也掙不曹仁大手的曹安民笑道:「你回家也沒什麼事,就留在這幫忙吧,子孝叔年紀大了,你不在我還真不太放心。」
曹安民悲憤的喊道:「我不……」
可惜沒人理會,曹昂帶著胡三曹真快速離開,出了大門乘車回京。
回宮剛進花園就看見曹回正殷切的替坐在椅子上的陸欣肩膀,母子倆不知在談什麼,看起來心很是不錯。
曹昂見此果斷轉,選了個方向溜走,他有點怕見這幾個不孝子。
兒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家庭,都想為自己的小家多撈點,換普通人家,曹昂或許就一咬牙一發狠,將家產平分了,但他是皇帝啊,總不能跟袁紹一樣將手中疆域平分給每個兒子吧。
皇帝要為治下的平民負責,要為整個王朝的未來做打算,首先要考慮的是王朝的統一和穩定。
回到書房曹昂喊來黃門太監吩咐道:「傳令曹休,明天一早親自護送齊王前往齊國就藩,齊王若不去就打暈了拖去。」
這個老二還真打算將資本遊戲進行到底,想賴在京城榨乾父母的最後一價值不。
曹昂捫心自問,自己算是個合格的父親,對幾個兒子都相當寬容,從未迫他們做過自己不喜歡做的事,而且他們出皇室,質充足,個個含著金湯匙出,比百姓家的子弟幸福了不知多,再要這要那的就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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