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小高，你這話不對

「先生，對不起……我爸爸，真的是個很勢力的人……但……但我是真的很喜歡長恭……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哪怕家裡面不認我了，我也會一輩子跟著他的。」

陳素素沉默片刻，很是認真的跟李昂說道。

「小高，那你呢？」

李昂看著高長恭。

「先生……都這樣了，我肯定要對素素負責……只是他爹，也實在是不可理喻得很……」

高長恭嘆道。

「也是我失算了，俗話說，長兄如父。你父母不在，我這個兄長，便是你的家長。你去提親，我怎能不陪同？」

李昂淡淡一笑：

「明天吧，我陪你走一趟。你那老丈人不就是想要排場麼？我就給他一個天大的排場。」

「這……」

高長恭張大：

「先生，我……我哪有這資格，讓您出馬……」

「就這麼定了。」

李昂擺擺手。

不容置喙。

高長恭不敢再說什麼。

他問陳素素：

「喂，你那爹，心臟沒病吧？」

「沒有……怎麼了？」

陳素素疑。

「那就好，他要是心臟有問題，明天鐵定被嚇死……不對，他就是沒問題，也有很大幾率被嚇出問題……」

高長恭正道。

他知道李昂行事風格。

低調。

基本不張揚。

但一旦講排場——

那是何等的壯觀？

他依稀記得，那年冬，大雪漫京城。

有一人，著蟒袍，佩天刀，策馬皇城。

燕京霜漫，紅毯百里。

抬眼——

冠蓋公卿，跪地相迎。

三千侯，八百公，十七王，低眉俯首。

天子移駕，擺酒相迎。

國朝八百年，見君不跪者，唯他一人。

……

天策府做事是講規矩的。

李昂吩咐陳素素先回去。

要跟著高長恭，須得兩人婚事先定下。

陳素素臉頰一紅，聽了李昂吩咐回家。

本來打算跟家裡決裂的。

高長恭倒是依依不捨。

李昂調侃道：

「你小子，先前還不不願的，怎麼現在就非不娶的架勢？」

高長恭道：

「先生，來的太快……」

「……不打算開後宮了？」

「怎麼可能……先生，我是那種輕易放棄夢想的人嗎？」

「……」

「安啦安啦……先生，看我找到真，您是不是賊羨慕啊？」

高長恭賤兮兮道。

李昂抓起桌上的紙筆，寫了個字。

「小高啊，今天剛看到了字，忘了讀什麼，你幫我瞅瞅？」

高長恭臉頰陣陣搐。

這個字，他認識。

「滾。」

……

翌日，天微醒，李昂和高長恭兩人，便驅車往陳家趕去。

陳家宅子，是座三進三出的古宅。

門口有兩座石獅子，門后是高高的牆。

卻發現陳家張燈結綵，像在辦喜事。

門口停著近百輛車，雖然沒有什麼頂尖豪車，但百萬級別的，什麼賓士寶馬奧迪倒是不。

這也符合陳家三線家族的定位。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怎麼回事？」

下車后，李昂蹙起眉頭。

找個人問詢一番，弄清楚了狀況。

陳家是在舉辦訂婚宴。

訂婚的對象，則是陳家大小姐陳素素，與譚家二公子譚耀華。

這譚家也是蜀郡本地家族，其實也上不得什麼檯面，只是比現在外強中乾的陳家又好上不，是個暴發戶。

「難怪那陳濟世昨天連話都懶得聽你說，就人拿著扁擔把你趕出去，原來早就給陳素素訂下了婚事？」

李昂道。

高長恭皺著眉道：

「沒聽素素說過啊……」

李昂道：

「估計是陳濟世自作主張吧。剛才我們來的時候，給陳素素打電話，不是沒打通麼？看來現在是被陳家給控制住了。」

「先生，那現在……」

高長恭有些急了，他喜歡的子，眼瞅著要跟別的男子訂婚了，能不急麼？

「急什麼，我們也進去吧。」

李昂看著高長恭，神頗有些揶揄：

「對了小高，你喜歡的子今天訂婚，你就沒準備點什麼禮？」

「先生……」

高長恭苦著臉。

他算是明白了，他家先生就是在逗他。

……

兩人胡報了個名號，也就混了進去，找了個角落坐下。

大禮堂中搜尋一番，卻是沒看到陳素素。

這也佐證了李昂的猜測。

倒是看到了穿著唐裝、富家翁打扮的陳濟世。

忙著迎賓。

譚家人自然也在。

男主角譚耀華西裝革履，長得卻很一般，個子還矮，不到一米七，臉看起來，也十分病態，倒像是被酒掏空了子。

隨著賓客們陸續到來，送上賀禮，各自落座，主角陳素素終於登場了，化著淡妝，容清麗，就是眼眶有些紅，人也有些憔悴，倒像是哭過。

由一個中年婦人陪同，想來是的母親。

然後就是司儀上臺，拉拉說了一大通廢話，接著就是雙方家長講話，最後就是重頭戲。

滿臉病態的譚耀華上臺，給陳濟世行了一禮：

「岳丈在上，請小婿一拜。今日是我跟素素的訂婚宴，小婿略備薄禮，還請岳丈笑納。」

便有數人，捧著禮盤上臺。

司儀清了清嗓子，念著禮單：

「金飾一套，銀飾五套……」

「珍珠兩盤……」

「景德瓷一套……」

「暖玉一對……」

「現金……八百八十八萬……」

總共十多個禮盤，擺著金銀珠寶，極盡奢華。

最後一個大禮盤，尤其惹目，是壘小山般的近九百萬現金。

「這譚家就是財大氣啊，這些聘禮加起來，得有五千萬上下了吧……」

「只多不……不過暴發戶就是暴發戶，做起事來，還真土的不行，這陳家好歹也算世家名門，怎麼會跟譚家這種土包子家族聯姻？」

「嘿嘿，陳家早就外強中乾了，勉強維繫著世家的架子……而這譚家嘛，算是近幾年才起來的暴發戶，什麼都沒，就是有錢。兩方聯姻，算是各取所需。」

「而且……這譚公子一副病癆鬼模樣，或許……」

「噓！這可不能瞎說。嘿嘿……」

賓客們議論著，說到最後，全都低了聲音。

譚家再怎麼暴發戶，也不至於下個聘禮就拿出將近五千萬。

說白了，這樁婚事，就是買賣。

陳家賣，給譚家沖喜。

陳濟世倒沒嫌棄譚家沒格調，也不覺得把自己兒嫁給一個病癆鬼有什麼，他那張臉都笑開了花。

譚家送上了天價聘禮，他只要收了，事兒就算定下。

便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

「陳濟世，你陳家好歹算是名門，祖上也曾做過封疆大吏。怎麼做起事來，這般齷齪？這譚家爺，一看就是個病癆鬼。你把素素嫁給他，不是把往火坑裡推麼？」

此話一出，偌大禮堂，瞬間安靜，落針可聞。

循聲去，發現說話的寸頭青年，宇軒昂，儀錶堂堂。

邊還坐著個材更加雄偉的青年，卻似乎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神慵懶。

陳素素已經滿臉絕，聽到高長恭的聲音，喜出外，高呼道：

「長恭，救我！我爸爸要把我賣給譚家的病癆鬼沖喜！」

偌大禮堂，徹底炸了。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都是只能做，不能說的。

陳濟世和譚耀華的父親譚文斌，這倆訂婚宴的策劃者，臉瞬間變得沉。

殺人般的目，鎖定在高長恭上。

高長恭聳了聳肩：

「陳先生，你眼神這麼兇幹嘛？」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我最煩就是你這種人，當了還要立牌坊。」

李昂微微蹙眉，糾正道：

「小高，你這話不對。拿這位陳先生比作，侮辱。賣賺錢，叟無欺，也是榮的勞者。」

「先生，您教訓的對。」

高長恭畢恭畢敬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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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