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虎信投降汪谷部落的消息,就像是一場瘟疫,搞得中都場人人自危。
雖然獨虎青是黑號之姓,可畢竟曾是大金國三品震東將軍,而且也是左丞相完魯一派的中堅力量之一。就連這次獨虎信能沿襲哥哥們的職務上前線,那也是多同派系的言朝皇帝覲見上奏章的結果。
眼下忽然傳聞獨虎信剛到戰場就投敵了,一時間,讓完魯派系的一眾大小員全都慌了神。誰都不想吃瓜吃到自己頭上,干凈甩干凈自己和獨虎家族的關系。就連完魯也馬上舍棄了獨虎青,直接進言皇帝,他完魯和叛徒勢不兩立。
大金皇帝一聽獨虎信投敵了,而且,汪谷部落已經離中都城不過百里,直中都,頓時又急又氣,再加上右丞相仆散保國的諫言,一紙詔書下去,不給獨虎家族申辯的機會,直接滅了獨虎家族滿門幾十口。
住在青館里的清秋一聽見這消息就懵了,在的認知里,獨虎信雖然有些懦弱,但絕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且投敵叛國之徒。再說了,按照時間算,他們這也就剛剛到前線而已,最多也就鋒幾戰,怎麼就一下子投敵了呢?
“花娘啊,您就別抱希了。”鴇媽咂舌道:“這可是圣旨,今天菜市口,獨虎家族那就是口子人都殺了,還能有錯?不是我勸你薄寡義,反正依我看,你還是趕忘了獨虎信,找個其他靠山吧。以你的條件,還有平日里那些人對你的仰慕,找一個比獨虎信牌面更大的宦不難。”
婊子無,戲子無義。
在青館這種地方,男人像是走馬燈一樣,今天沒了張三李四,明天還有王五趙六,鴇媽說的這話很正常。可是說到底,清秋不是那些紅塵,如果獨虎信都不在了,那自己也沒必要留在中都,留在青館啊。畢竟呆了這麼久,中都已經看完了,有那時間,還不如繼續走一走天下。
“鴇媽,明天我休息,不接待聽唱的客人了!”
“好,好,讓你多想想也好。”鴇媽倒是通達理,特很清楚,清秋是這里的搖錢樹。的太,萬一走了,自己可就損失大了。
這一晚上,清秋失眠了。
甚至有種沖,想到前線去看看,當面見一見獨虎信,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想想還是算了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自己又不是他的誰,憑什麼管的決定?
思來想去,決定了,再在這里停留一陣子,等到了清明,天氣轉暖,自己也就繼續周游去了。
第二天,清秋本來是閉門謝客的。
可是聽聞袁淳風來了,心抑的便去酒窖見了袁先生一面。
知道,這些年袁淳風走過很多地方。想問一問袁淳風,自己下來更適合去哪里。當然,除此之外,他認為袁淳風見多識廣,還有深不可測算,想問一問,獨虎信現在可好。
可也不知道是袁淳風喝多了,還是有意和自己打啞謎,這老士嘀嘀咕咕說了半天,都是些“既來之,則安之”一類的廢話,說什麼緣來不用找,良人自來求。
一晃數日,清秋都沒什麼神。
那天正倚著欄桿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發呆,忽然就聽見一聲高呼:“捷報,捷報!”
“朔方前線捷報,前軍將軍獨虎信,力斬汪谷部落首領小拔都,伏殺擊潰蒙人十萬,中都危機解除!”
清秋覺一時有些驚愕失神,差點從窗戶上掉下去。
大街上所有人也都和他一樣,先是呆住,然后就瘋狂議論起來。
“獨虎信不是投敵了嗎?”
“是啊,皇帝殺了獨虎信一家,可獨虎信卻在前線擊敗了汪谷人!”
“將門虎子啊,獨虎信第一次出征就立下不世之功!”
“可他回來一看家里人都被誰殺了怎麼辦?”
青館里也沸騰了。準確來說,整個煙花柳巷大街都沸騰了。
雖然說,婊子無,是個男人只要肯花錢,他們都歡迎,可相對比而言,溫文爾雅,出手大方的獨虎信那絕對是所有人都愿意侍奉的對象。
此刻聽見獨虎信非但沒投降,還打了大勝仗,這些人紛紛高呼起來,就好像獨虎信如今的不世之功,和那些天從們的被窩爬起來有什麼關聯是的,反正就是高興。
“花娘,聽說了嗎?獨虎公子沒有投降,而且,是英雄啊!”鴇媽高興道。
清秋只是笑了笑。
他還活著就好。
外面每隔一個時辰,來自北方的驛差就來報一次,而且,全都是奔馳,穿街而過,短短半日,整個中都城都已經知道了獨虎信打了勝仗的消息。直到傍晚,最后一個驛差進城,帶來了最新消息:前線副將陀滿奴悖逆,被獨虎信將軍斬殺,而且,敵軍首領小拔都的人頭也隨即送回京城來了。獨虎將軍已經率軍班師回朝……
“獨虎將軍凱旋嘍!”
“我們打贏了,我們戰勝了蒙人!”
“獨虎將軍威武!”
大街上的人放聲高呼著,儼然,獨虎信已經了金人的英雄。
清秋聽聞獨虎信凱旋的消息,也有些小鹿撞。
想起來獨虎信出征前的那一晚,們同室而寢。雖然仍舊不知道自己對待獨虎信到底是什麼樣的,但知道,不會在讓他那般靠近自己。
正在不知道怎麼把握這個度的時候,忽然聽見酒窖那邊傳來了袁淳風放肆的大小聲。
清秋急匆匆趕過去時,幾個小姐妹已經到了,袁淳風正看著桌上的幾枚銅錢大笑:“風卦,哈哈,巽為風卦,前行進取加謙遜,助運貴人自相逢,哈哈,我的貴人來了。”
“袁先生,你怎麼了?”清秋好奇地問道。
看見清秋,正高興的不能自已的袁淳風卻忽然嘆口氣道:“世道萬千,命運不同,我的幸運日,可卻非你的吉兆。花娘啊,我等的人要來了,而你,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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