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狹小,沒有多大的空間,沙發也不適合嚴肅的談話,邵靖川又一次坐在了一米長的餐桌前。
薛慕春談話前,先從冰箱拿了一瓶蘇打水給他,隻拿了他的。
在他對麵坐下,拿起來手機。
——邵醫生,那天你送我回家,我很謝你。欠你的人,我今天還了,有點遲。不過請你不要再裝作跟我很悉,我跟你統共沒見過幾次麵。
邵靖川看完這長長的一段話,微微蹙了蹙眉,隨即揚起笑意。“薛慕春,你難道沒覺出來,我在追你嗎?”
薛慕春反而挽起一抹哂笑,纖細手指在幾寸大的手機屏幕上翻飛得很快。
——是追我,還是想睡我,我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那天晚上,我穿著的是男人的浴袍。我想以你的經驗,應該看得出我剛跟男人上過床。我很激你沒有問東問西,把我安全送回家。
——但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樣的人,相信你自己已經有了判斷。不然也不會在醫院遇到我之後,就那麽骨的表示對我外貌的欣賞。
——況且,在咖啡廳裏麵,那個人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是離了婚的,還很有故事。你對我更有興趣了,但興趣的絕不是因為喜歡,而是這樣的我,剛好符合你玩伴的需求。
可以睡,不需要負責。天亮以後各走各的,再見麵時,彼此稱呼一句朋友,澧荷爾蒙上來的時候,再約。
城市男,很多都這樣減昏,或是打發時間,或是排解空虛寂寞。
薛慕春了解邵靖川這一類英男的心理。
他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邊朋友圈還沒有拓開,無聊的時候就需要這麽一個可供消遣,可供發泄生理需求的。
——我現在是個一麻煩的啞,隨時就會敗名裂,優質的男人是不會找一個啞做朋友的。
消息一條接一條的竄進手機,鈴聲叮叮咚咚的。邵靖川單手握著手機,拇指往上,向來擺著溫和賜笑容的臉這會兒出了幾分漫不經心。
他確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麽熱。
他追薛慕春,也確實不是因為喜歡,就是所說的,想跟發生點兒什麽。
但也不是說得這麽不堪吧。
邵靖川看完,放下手機,擰開蘇打水瓶蓋喝水。
薛慕春端看他的神,他的臉上沒有了溫和煦的,像是太賜突然停止發熱,一下子冷了下來。
說實在的,還從來沒有這麽對人說過話,而且邵靖川這個人其實還不錯的。
說來說去,還是徐自行那狗男人害緒不穩,這算是對無辜的人發了脾氣。
薛慕春歉疚了,但不後悔跟邵靖川說開,垂下了眼皮,手指在手機上劃來劃去。
他生氣了就會離開的,以後就不會再來找消磨時間了。
也沒這個心思陪他玩。
邵靖川喝完水,掀起眼皮看了眼對麵的人。安安靜靜的,臉卻疏離冷漠。
他站了起來,漫不經心的擰上瓶蓋,淡淡道:“薛醫生,其實你能說的。”頓了頓,再說道,“謝你請我吃晚飯,你的廚藝是真心不錯的。”
說完了,他舉起水瓶對著薛慕春晃了下,以此作為告別示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