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道德敗壞,不是好人。”(一更)
“已婚,所以呢?”
扣肩膀的手逐漸用力,周靳聲低聲說:“準備和我老死不相來往?”
“一口一個小叔,我跟你有哪門子緣關係?”
程安寧吞下湧上滿腔苦楚,“可是今晚結婚的人是你。”
“那溫聿風呢,誰跟我說溫聿風溫紳士,會照顧人?他跟你試,你還真答應和他訂婚?”
“所以曝我打過胎的事是你做的?”程安寧直勾勾問他。
當初知道這事的人不多,秦棠不可能說,的是最嚴的,周靳聲的嫌疑最大,說不是他做的,誰信?
他的態度模棱兩可,“你認定是我做的又何必再問。”
“為了不讓我結婚,你不計手段,甚至傷害我也沒關係,在你心裏,我是什麽?我這麽掉價?”
程安寧著氣,睫染上水霧,眼神在一點點黯淡落敗。
到底在期待什麽,明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他道德敗壞,薄冷,可以對自己狠,也對別人狠,他就是這麽一個人。
赤的、現實、坦,從沒掩飾過。
跟溫聿風訂婚那會,是真打算放棄他了,沒想跟他耗的。
“是,我道德敗壞,不是好人。”周靳聲呼吸又沉又熱,一酒氣,很嗆人,雙眼布滿鷙,“後悔認識我了?”
程安寧聲帶繃說不出話,撐著一口氣,不服輸說:“是啊,很後悔。”
他眼眸裏漸漸浮現的偏執,又狠又壞。
肩膀的力度逐漸收,周靳聲開耳後的頭發,出細的脖頸線條,“你的緒比你誠實,你本忘不掉我。”
是,忘不掉。更忘不掉今晚熱鬧盛大的婚禮。
恨他,明知道的,放縱了又冷眼旁觀,輕易離,給了希又親手扼殺。
也厭惡自己,在一日日沉淪,落了個滿瘡痍。
打斷骨頭連著筋,縱然模糊,似乎注定糾纏不清。
手機響起打斷繃的氛圍,是王薇打來找程安寧的。
程安寧一臉冷漠,“我媽媽的電話,我要出去了,被人看見我們倆獨,會說不清楚,您不顧忌點,我也要顧及自己。”
周靳聲鬆開手,一張臉黑沉至極,不過沒再說什麽。
程安寧關掉手機聲音,拉開休息室的門便走了。
進電梯還差點撞到服務員。
下了電梯,程安寧才接的電話,王薇問:“睡這麽沉麽?”
“嗯,昨晚太吵了,沒睡好。”
“結婚是這樣的,現在婚宴結束了,賓客陸陸續續都走了,你的朋友在等你,要不要過來送送。”
“好,我馬上來。”
……
晚上風大,有點冷,張賀年拿了圍巾給秦棠係上。
他們沒喝酒,不需要周家安排車和司機,在路邊等了會,還沒見程安寧來,張賀年讓秦棠到車裏等,免得著涼。
方維喝多已經被送走了。
卓岸磨磨蹭蹭還沒走呢,跑過來問張賀年:“寧寧還沒來嗎?”
張賀年說:“沒有。”
“周靳聲從剛剛就不在,寧寧這麽久也沒回來,不會是……”卓岸左右看了沒人後小心翼翼開口。
秦棠坐在車裏聽見了,車門沒完全關上,“打寧寧電話了嗎?”
“現在打。”
剛要打電話,程安寧出來了,一路小跑,上穿著卓岸的外套,提著擺,紗在空氣劃過漂亮的弧線,“來了來了。”
秦棠打開車門,“以為你遇到麻煩了。”
“沒有,睡過頭了,昨晚沒休息好。”程安寧打了個哈欠,“你們要回去了?”
“嗯,想問問你跟不跟我回去。”秦棠也不想回周家,免得回去影響心,“跟我回去吧,我那有貓有狗,晚上我陪你睡覺。”
卓岸也湊熱鬧,“我也想去,帶我一個。”
程安寧遲疑了一會,說:“等我幾分鍾,我問下我媽。”
打了個電話給母親說了一聲,又問:“繼父呢?”
“送他前妻和兒子回酒店了。”
程安寧:“知道了,那我跟棠棠走了。”
“好,別熬夜,早點睡覺。”
“嗯。”
程安寧便坐張賀年的車跟他們走。
路上,張賀年跟程安寧說:“你要我查的東西有點消息了,不過可能不是你要的東西。”
“什麽樣的?”
卓岸坐在副駕直打哈欠,困得要死,一聽有八卦,豎起耳朵聽,“什麽東西?”
“聽八卦你反應最快。”程安寧湊過來了卓岸腦袋。
卓岸說:“八卦不分男,別岔開話題,賀哥你快說。”
“周宸前段時間不是去蘇南了麽,他在蘇南那幾天和他前妻住一間酒店,有照片有他們一塊進房間的視頻,第二天早上又一塊從房間出來。”
卓岸:“周宸?不是寧寧繼父?”
張賀年瞥他一眼,“第一天知道周宸是繼父?”
卓岸:“……”
程安寧卓岸腦袋瓜:“你能不能別打斷。”
張賀年說:“照片和視頻回去發你手機,至於他家暴的事,這種況第三方很難取證,建議是害者站出來,至於其他的我繼續安排人盯著他。”
“好,謝謝。”
程安寧明白,當時找張賀年有了心理準備,知道家暴取證不好取,而母親又不願意站出來,更不願意和周宸離婚,沒辦法,隻能試試看,或者找到周宸在其他方麵有問題,好讓母親清醒過來,別再這種人上浪費時間。
張賀年又想起來,“對了,還有個事。”
“大哥,一次說完行不行?!”卓岸吐槽道。
“程安寧,你媽媽是不是沒跟周宸注冊結婚。”張賀年一邊開著車,一邊說,“我朋友說沒查到周宸和你媽媽登記結婚了。”
“沒有嗎?”程安寧怔住了。
秦棠說:“是不是你當時去周家太小了,不知道是有可原,他們也沒辦婚禮。”
程安寧確實不知道,“這樣說我好像確實從來沒見過他們的結婚證。”
程安寧無意識咬著手指頭。
秦棠擔憂看著程安寧。
回到張賀年和秦棠的住,秦棠洗完澡抱著枕頭來找程安寧睡覺,們倆睡一間,張賀年自然抱著枕頭睡,無可奈何,懷裏空,給秦棠發微信。
【有了人不要我。】
秦棠收到微信時在和程安寧聊天,“寧寧,你是不是想離開周家?”
“你咋知道?”
“猜的。”
秦棠胡猜,周靳聲和薑倩辦了婚禮,周宸又和前妻共度酒店,和程安寧母親又沒登記結婚,以程安寧的脾氣,不會忍氣吞聲。
“真聰明呀,我的棠寶。”程安寧笑嘻嘻親了一口,“張賀年養得不錯啊,長了不。”
說著手服。
秦棠揪領,說什麽不給看,“我就知道你要嘲笑我,放過我,求你了。”
“怕什麽,我又不是沒見過。”
“別看了。”秦棠即便是已婚份,還是難為的,反正每天晚上沒落下,上多多慘不忍睹。
程安寧沒鬧了,晃著,說:“我早就想走了,周家不是我家,我對他們而言永遠都是外人。”
“而且他們要是沒登記結婚更方便,我可以隨時帶我媽離開。”
“要是周家不同意呢?”
“我不算白吃他們家,我媽媽這麽多年為他們家付出也不,跟免費的傭人一樣,沒做活,也沒頂著什麽周太太的份討到分毫好,算下來沒欠他們多。”
更不欠。
想到晚上休息室周靳聲的態度,程安寧頓了頓,“他們不同意我就曝,把事鬧大,不過首要是先勸我媽清醒,不要在周宸上浪費力,這種男人,不值當。”
應該說周家的男人都不值當。
秦棠其實很佩服程安寧,尚且還能保持一清醒,知道自己要做什麽,為母親也為自己謀劃,“那離開周家你要去哪裏?”
“還沒到那一步,得先解決眼下的麻煩。”
秦棠說:“你需要我的時候一定開口,雖然我幫不上你的忙,但是張賀年可以。”
“沒白疼你,知道賣自己男人。”
秦棠沒說出來的是大不了晚上辛苦點,哄張賀年開心。
都是夫妻,也不吃虧。
程安寧笑著笑著眼尾不自覺染上潤,“棠棠,我其實……還是有點不甘心。”
周靳聲那樣的人,和他是注定走不到最後,可真到這一刻,帶來的戒斷反應比預想的還要嚴重。
他的生活圈子就是那樣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推杯換盞觥籌錯,注定和沾不了一點邊。
“我明白。”秦棠抱著,輕輕拍著瘦削的脊背。
“周靳聲還說想繼續和我保持關係,還說什麽可以送我去國外。”程安寧又氣又覺得好笑。
“他怎麽說得出口的!真不管你啊!他是不是人!”秦棠都震驚了。
“可能對他而言,這不算什麽,他那個圈子玩得花的更多,什麽人都有,他沒有掩飾過他就是這樣的人,是我天真,是我犯傻。”
秦棠的背景多多比好一點,程安寧才是真的寄人籬下,看人臉過活。
周老爺子年紀大了,很早不管是,周宸接管周家之後,老爺子過上清閑的養老生活,很出麵,除非有重大事項,程安寧在周家這麽多年,也很見老爺子脾氣的時候。
周老太太也隻是表麵關心們母倆,實際上沒有多大,周老太太更多是把母親當高級傭人用罷了。
程安寧全都看在眼裏。
隻是以前年紀小,經濟沒獨立之前都在看周家臉。
活得戰戰兢兢,謹小慎微。
到了大學抑太久得到釋放,開始混不吝,跟周靳聲有樣學樣,他緋聞不斷,也如此,想方設法讓他知道學校可多男生追了,那會年輕氣盛,想吸引他的關注,可他沒有任何反應。
就連秦棠和卓岸都相信是老司機。
現在想想真的很稚。
程安寧漸漸睡著,秦棠卻睡不著,憂心忡忡的。
微信還在亮,張賀年沒睡,問:【程安寧睡著沒?】
秦棠回複:【睡著了。】
【該回來陪我了,我睡不著。】
秦棠很無奈。
小心翼翼回到房間,剛進門,便被張賀年抱上床,他人下來,很沉,深陷被窩,對他噓了一聲,“寧寧緒不好。”
“剛回來路上不是好的?”
“強歡笑。”
張賀年解開睡扣子,低頭吻的耳朵,“你哄沒用,隻有周靳聲能哄。”
“不要提這個人。”秦棠一邊躲一邊說,“他哄什麽,今晚可是他的新婚夜……”
說不準正和新婚妻子……
張賀年眼神溫,“商業聯姻,牽扯的利益很複雜,既然他都做出選擇,程安寧就別往下跳了,很危險,而且被薑家知道,會更麻煩。”
“已經死心了。”秦棠心裏鬱結,和程安寧一樣不好,比程安寧幸運,遇到的人是張賀年,“想離開周家,帶媽媽一起。”
秦棠翻坐起,小卻被他握住,放在他口上,他也不嫌棄,著的腳踝,“不是說想離開就離開,得看周靳聲。”
“周靳聲都結婚了,他還想綁著?他到底怎麽想的,還覺得害不夠?”秦棠越說越生氣,見過道德低的渣男,沒見過周靳聲這種既要還要的,不讓程安寧結婚,自己又結了,還想讓程安寧當小三。
張賀年將抱到懷裏,蹭蹭的臉,“不要生氣。”
“你幫幫寧寧好不好?我隻有你了……”秦棠跟他撒。
“你朋友的事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我幫,我肯定幫。”張賀年吻的臉頰,溫哄著,麻麻的吻落下,沿著脖子線條蜿蜒往下,“幫什麽都行,不過你知道的,你得讓我吃飽,才有力……”
秦棠像海麵漂浮的帆船,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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