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你覺得你今天走得了？”（一更）

    明知故問。

    程安寧維持浮於表麵的笑意，“怕您又找我麻煩。”

    周靳聲說：“把我想這麽壞？”

    程安寧沉默不語，靜靜站著。

    額頭、鼻尖起了一層薄薄的汗，穿的還是掛脖子無袖的上，黑短，暴在外的皮被曬得發紅，火辣辣的。

    周靳聲沒出聲，程安寧也不好掉頭走，也怪掉以輕心，剛剛在醫院還以為他走了。

    周靳聲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薄霧，“去哪，捎你一程。”

    “機場。”

    “沒有行李？”

    “回來著急，沒帶什麽行李。”就背了一個包包，“如果不是您半路攔車，我已經到地方了。”

    “小叔，您司機技好的，不過以後還是別在馬路上攔車，很危險，自己不想活，別拖無辜的人下水。”

    開車的人是李青，李青如芒在背，臉上賠笑，“不好意思，程小姐。”

    “你不認識路，司機也不認識路？機場在反方向。”周靳聲的視線看向後視鏡的程安寧，的臉頰曬得通紅，抬手擋在額頭，睜不開眼，沒化妝，連額頭長了兩個小小閉口都清晰可見。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您的原因。”程安寧麵不改道：“小叔，別跟著了。”

    “還要繼續躲我？”

    程安寧說：“沒有。”

    “程安寧。”周靳聲自然不信，語氣重了幾分，嗓音如浸雪水般冰冷，“你能躲一輩子？”

    程安寧不自覺抿線，悉又窒息的覺在口漾開來，很快下心底浮現的不適，繃的線一鬆，出客套的微笑，“您誤會了，我是個年人，去哪裏是我的自由。”

    “拉黑我也是你的自由。”

    “是。”

    周靳聲角扯了扯，掀起一道嘲諷，“難得回來，吃頓飯再走，我請你，機票改簽。”

    “下次吧，小叔，我還有其他事呢，我下次回來請您。”

    周靳聲沒有拆穿的敷衍，命令的語氣說：“上車。”

    程安寧還是那句話：“謝謝小叔，不用了，我自己了車。”

    周靳聲彈了彈煙灰，煙灰落了一地，他打開車門，“我下車，或者你自己上來。”

    程安寧被曬得頭暈，還是不想上車，有種直覺，上了車沒那麽快能離開，正要說話，手機響了，是秦棠打來的。

    接聽，“棠棠？”

    “我在阿姨的病房，你回桉城了？周靳聲也來過了？”秦棠聽程安寧母親和周家傭人說的。

    在知道周靳聲來過，秦棠一個電話立刻打給程安寧。

    “嗯，來過了，人也在。”

    秦棠著急了：“他是不是在你旁邊？不讓你走？你在哪，地址發給我，我讓賀年過去。”

    程安寧說：“沒事。”

    “寧寧，你別怕。”秦棠還要說話，張賀年在邊示意手機給他，“寧寧，賀年跟你說。”

    程安寧聽到張賀年的聲音，“什麽況？周靳聲截住你了？”

    周靳聲打開車門下了車，車門打開，沒了耐心，視線沉甸甸的，明明那麽熱，卻讓人覺從腳底湧起一冷意，“上車。”

    張賀年聽到周靳聲的聲音了，“你跟他走也沒事，等會我去找你，不用怕。”

    程安寧看了看周靳聲那架勢，清楚自己一時半會走不掉，“不用來接我了，別告訴我媽吧。”

    程安寧掛了電話上車，車裏冷氣驅散上的燥熱，周靳聲一同上車，坐上來，關上車門，讓李青開車。

    也沒說去哪裏。

    後座的位置還算寬敞。

    然而周靳聲的卻有意無意挨過來，穿的短，西布料括，上溫度低，上涼颼颼的，往旁邊挪了挪雙，盡可能避免有肢接。

    車窗關，隔絕外界的燥熱。

    周靳聲攤開手，遞給一條帕子，“汗。”

    “不用。”

    “想吃什麽？”

    “隨便。”

    周靳聲吩咐李青去老地方。

    程安寧不確定他說的老地方是哪裏，也不問，安靜坐著。

    一路無言，到了地方後，車子停在室地下車庫，周靳聲下了車，程安寧也隻得下車，跟在周靳聲後進了電梯，到了樓層，他走出去，也跟著，沿著彎彎繞繞的走廊、樓梯到了一間包間，服務員打開包間門，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周靳聲落座，程安寧選了個最遠的距離，正對麵，隔著一張桌子。

    點了菜，周靳聲沒讓服務員照顧，請先出去，服務員走後，他才開口，問：“為什麽不辭而別？”

    “沒有不辭而別。”

    “那是劃清界限？”

    “是。”

    “那晚在酒店……”

    程安寧大大方方表示：“我知道，您喝了酒，控製不住自己，不過發生都發生了，我隻能允許那是最後一次，沒有下次。”

    “我是不是還得謝你，不追究我的責任。”

    “不用謝，是我在自保，鬧大了，我最虧，倒黴的也隻有我。”

    程安寧甚至全程保持禮貌的微笑，隻有自己清楚，的雲淡風輕都是裝出來的，維持不了多久。

    周靳聲沉下臉，眼冷厲，卻又岔開話題問，“在德國做什麽？”

    “抱歉，我不想說。”

    “準備不回來了？”

    “倒也沒有，我媽還在桉城。”程安寧有條不紊應付。

    服務員敲門進來上菜，等菜上齊了，周靳聲卻不吃，沒有筷子，他目深沉得讓人看不出喜怒，幽深得像看不見底的黑。

    程安寧也沒筷子，沒有什麽胃口，若有所思說：“我媽一直希我快點找個人穩定下來，我也覺得是。”

    “找到下家了？”

    程安寧模棱兩可：“快了。”

    故意不正麵回答。

    周靳聲沒再開口，一直煙。

    程安寧也不吃東西，安靜坐著，氣氛凝滯了一會，的手機響了，是秦棠打來的，“小叔，我接個電話。”

    周靳聲看向另一邊，下頜線條繃，麵部在使勁，在抑著什麽，“隨你。”

    程安寧當著周靳聲的麵接的，秦棠很擔心會不會被周靳聲糾纏，為難。

    “我沒事，放心，不用過來，晚點我再打給你。”

    掛了電話，程安寧抬眼定定著周靳聲，“小叔，我真的很趕時間，我得走了。”

    一桌子的菜無人問津。

    周靳聲手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裏，吐出最後一口煙霧，“走吧，我送你去機場。”

    “不用了，您也忙的，就不耽誤您了，我自己車。”

    程安寧禮貌又客氣笑了下，“下次回來，我請回您。”

    拿上手機，人走到包間門口，手還沒握上門把，有存在強烈的氣息近，腰上被人從後麵圈住，屬於男的手，骨節分明，異常有力。

    後背上男人堅滾燙的膛。

    沉穩的心跳隔著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

    “你覺得你今天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