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紫氣東來,晨曦中,黑魔三神軍已開始演,于城外,殺氣森森!
半個時辰后,南子、魯南子,引著南樓戰衛,姍姍來遲。
南子神不振,顯然未睡好的。而魯南子,一臉自負,今日,他定要通過演南樓衛,讓寧凡大吃一驚。
“魯南子道友,昨夜似乎未睡好。”南宮一笑。
“有勞南宮道友關心,只是魯某睡得好,睡不好,與你似乎沒有干系。”魯南子眼角一,總覺南宮是在辱自己。
“呵呵,魯道友,你似乎言語有怨啊。”
“......”
“我且問你,你淪為主公之奴,怨誰?若非你先對寧城出手,可有如此下場?說句不好聽的,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南宮這話不好聽,卻說到魯南子心坎了。魯南子心頭原本一怨天尤人,漸漸減輕,嘆道,“不錯,是我咎由自取,自取其禍,縱是死了,也是活該!”
這真是個別扭的格,別人關心他,他來勁,別人指責他,他還聽進去了,
“魯道友此言大謬,能跟隨我主,這恐怕非但不是禍,而是你的福緣。”
“......”魯南子又不接腔了,心中卻是腹誹不已。被捉了,種了念,收為奴仆,前途黑暗,這福緣?瞎扯也要有個度啊!
“呵呵,聽說魯道友是陣法大家,要不要,與我寧城戰衛,比比兵陣?”南宮又是一笑,眼神虛瞇,似能讀懂人心。
這話,又說到魯南子心坎里了。比兵陣?今天魯南子來這里,就是為了比一比兵陣,賺一賺面子的。
一提到排兵布陣,魯南子眼中一閃,來了神,當即對魯明下令,令200南樓衛,擺了個‘缺月陣’。
原本500南樓衛,擅長的是‘劫月陣’,圍三缺一,殺敵凌厲。如今人數不足,魯南子卻別出心裁,改出個缺月陣。缺月陣,閉三守一,放棄進攻,一心防。以區區200人,能演布出如此防陣,魯南子的陣道修為,算是極不弱的。
南宮眼前一亮,這魯南子,還真是個人才,不如勸降了,給主增添實力。他南宮四十年前,號稱‘斷天機’,給老魔充當的,純粹是謀士和后勤,老魔不在,他就統領全局,而為了能冷靜理各種突發狀況,南宮為了老魔,自廢了金丹初期的雷系天靈仙脈,一改殺人如麻的個,重修冰靈仙脈。
雷,使人格急烈,冰,使人冷靜審世。南宮的冰冷之下,實則,藏著一個殺戮天下的魔心。無人知,這看似鄰家公子的俊男子,曾是個殺人如草的魔君!
甚至可以說,老魔偌大的勢力,都是南宮一個一個勸降來的。尉遲忠心耿耿,但于變通。司徒一心修煉,剛猛有余,卻寡言語,不會為人事。而南宮,便是統領全局的調和劑。
老魔能讓南宮輔佐寧凡,寧凡絕對是撿了個寶的。
“勸降,攻心為上。首先要磨滅魯南子最驕傲的地方...”南宮眼微不可查閃過一雷電,向魯南子的目,如同狼看小羊。
“呃...南宮道友為何如此看著我...老夫列的缺月陣,不好嗎?”魯南子心魂一,明明面前的南宮,就是個融靈中期的人,但眼神,卻似乎比金丹初期老怪更凌厲、可怕,讓魯南子不自咽了咽口水。
“魯道友果然是陣法大才,南宮佩服。不過,魯道友可愿欣賞欣賞我‘黑魔三神軍’的列陣呢?”
“黑魔三神軍?有些耳,似乎在哪里聽過...”
魯南子搖搖頭,終究想不起來這名號。畢竟四十年前,這黑魔三神軍的名頭雖大,卻如同曇花一現,迅速被人強行摁滅。
他抬起老眼,盯著黑魔三神軍列陣。南宮并沒有指揮,但三神軍儼然訓練有素,幾個呼吸間,已列好三大陣型。
“好快的列陣速度!”魯南子眼驚異之,但這列陣速度,整個越國能比肩的戰衛,絕不超過三支。
而當魯南子的目,落在三神軍的大陣上時,驀然一驚,三神軍所布置的,竟然是上古陣法!
梅衛的兩儀梅陣,劍衛的三才劍誅陣,冰衛的四合冰皇陣。
三種大陣,在如今極其罕見了。而最讓魯南子震驚的,不是陣法本,而是三種陣法,有著被人改過的痕跡。
上古陣法流傳至今,已被無數代修真者演化到完,幾近完的陣型,竟然還有改的空間?
或者,是誰改的陣法?
魯南子將自己代黑魔三神軍的統領,試圖去改三大陣法,卻發現無論如何,無法改。
以自己的陣法修為,能看出三大陣型改過,已經很了不起了,外行人本看不出任何門道,因為改過的陣法,已然渾然天。
“敢問...敢問南宮道友,此陣法,可是有人改過...”魯南子咽了咽口水,心中再無一驕傲。自己的陣道修為,算個屁呀,能改上古陣法的,才是真正的陣道宗師!
“不錯,此陣法確實改過,而改此陣法的,就是我們的城主,寧黑魔!”
“嘶!竟然是城主!城主的煉丹,已堪稱出神化,難不其陣法,也同樣深!這怎麼可能,每個人的力,都是有限的啊,老夫窮盡一生,也不過領悟到這點陣道修為...世上,沒有全才,至雨界,絕無!”
“雨界沒有,那麼更高的地方,可有?”南宮溫婉一笑,如鄰家公子,似乎還有些,但其言語,如同九天雷霆,在魯南子耳中轟響。
就連一旁的南子,都出駭然之。
所謂的寧老魔,竟然是四天仙界的大人?若是如此,能同時掌握陣道、丹道,還真不是什麼稀奇事。若是如此,自己二人給城主為奴,似乎本算不上吃虧。
多人,做夢都為四天仙界仙人的奴仆,但人家仙人,本不甩臉。
魯南子與南子對視一眼,盡從對方眼中,看出一驚喜。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自己兩個老貨,竟然被如此大人收為奴仆,豈不是說,日后有機會,飛升四天仙界,為,神仙!
二人的眼中,再無坎坷悲戚,再無不滿怨言,再無傲慢無禮,有的,僅僅是不可置信的激。
能為寧黑魔之奴,真是,太好了!
南宮笑若平常,兩句話就把兩個老頑固說降了,這一次,南子與魯南子,怕是真心歸降。即便沒有念,恐怕也不會背叛寧凡。
而南宮旁,司徒神不,尉遲卻撇撇,腹誹不已。
他是知道的,自己的主寧凡,本不是什麼四天仙界的大人。不過是個修行半年的頭小子。
“南宮大哥,又在扯謊騙人了。當年他就是這麼把七梅四族,給騙主公麾下的...”
只可惜,南宮的謊言,還未停止。
“魯道友,南道友,你二人看我,我南宮,如今混的如何?二位可知道,三百年前,我同樣因為咎由自取,得罪了城主,被城主收為奴,當時,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認為一生都沒有機會,施展才華。但你二人看看,我南宮,如今卻是黑魔三神軍的領袖人。城主對我,何其重!你二人若是一心效忠城主,必定也可以洗刷奴仆份,與我一般得到重用,他日飛升仙道,絕不是什麼難事!”
“什麼!南宮道友也曾為奴?這...”
魯南子、南子驚得合不攏。對人生的期,死灰復燃。
人家南宮,為奴三百年,終于擺奴,得到寧黑魔如此重用。自己二人,若是一心效忠,終有一天,寧黑魔愿意為自己二人消除念,恢復自由,重用自己二人。
“我二人,愿一心歸附城主...那個,南宮道友,不知道城主有何喜好,嘿嘿,你不妨給我二人講講,我二人,也好投其所好...嘿嘿,投其所好...”
魯南子、南子,各自取出一個儲袋,皆裝了2000仙玉,遞給南宮。求人指點,總是要意思意思嘛。
而南宮,極為練的收起錢財,一笑,“魯道友、南道友,你們太客氣了...呵呵,既然二位這麼有誠意,我總是要提點提點的...畢竟我跟了城主三百年,多還是知道點城主喜好的...”
這一幕,把尉遲看得眼都直了。鬼扯淡幾句,4000仙玉就到手了...南宮大哥,真是太會騙錢了!
接著,南宮便開始了鬼扯淡,仿佛他當真與寧凡生活過300年,而魯南子、南子,時而震驚,時而喜悅,時而思索,表可謂復雜之極。
“城主喜歡人?嗯,有機會,弄一些漂亮的鼎爐,送給城主。”
“什麼?城主喜歡錢財?嗯,這個好,老夫也喜歡錢財,看來會和城主很合得來。”
“什麼,城主喜歡子的肚兜?這...這個有些不好弄...”
“什麼!城主還喜歡看洗澡?”
...
南宮忽悠著魯南子二人,眼中卻仍有一憂慮。憂慮的,并非魯南子二人,二人已然誠心歸順,不再是患。他南宮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寧凡抹去一切患。
但有一個患,南宮自己,都不知如何抹去。
寧城城主——寧黑魔,這個份,如何才能藏...知道黑魔三神軍的不多,但總有人知道的,等日后各大門派派人前來求藥,定有人能識破黑魔三神軍的份,從而猜測到,寧城城主,與老魔大有聯系。恐怕順藤怪,便會猜到寧凡的份,是老魔的新徒兒。
畢竟當日到過拍賣會,見過寧凡的雖然不多,卻也大有人在,當日寧凡一個眼神,震懾群魔,給人的印象,恐怕會很深。
“不知主,會如何藏‘寧黑魔‘的份...不過,就算藏不住又如何,縱然主暴了份,讓人知道了堂堂四轉煉丹師,僅是融靈修為...即便十方正道魔宗前來襲主,即便四天神佛,要傷主,我南宮,也要誓死保護主!”
寧城之中,寧凡并未遮廣寒巾,悠悠推門而出,在其旁,跟著小紙鶴。在其旁,卻跟隨著一個一襲黑袍的老者。
老者的眉目,與寧凡有幾分相似,只是面遮廣寒巾,看不清容貌,若不取面巾,甚至會讓人以為,這老者,就是寧凡。但老者一金丹后期的修為,可不是作假的。
只是老者的白眉,卻如同子般,時不時一蹙,更有一不滿的嗔聲,偶爾從老者口中傳來,顯得不倫不類,卻異常人好聽,讓人心神一。
“主人,你為何讓思思施展‘易容決’,變這丑陋模樣。思思不要當老頭,思思不喜歡...”
敢這黑袍老者,是思無邪以‘易容決’變幻的人!
“思思聽話,不要鬧...”寧凡頗頭疼。
寧凡的意思,是要讓思無邪扮‘寧黑魔’...如何掩飾自己寧凡的份?其實很容易,讓自己與寧黑魔,同時出現,即可!
如今黑魔三神軍,都知曉寧凡即是寧黑魔,一千多魔修,就算口風再,也難保說。
想要瞞自己寧黑魔的份,就需要,連自己人一同欺騙。將寧黑魔的份,從寧凡上分離出來。
魔,就要會欺騙,否則無法存活于世。老魔的話,再次浮現于寧凡腦海。
既如此,自己便人為的,塑造出一個寧黑魔來,告訴黑魔三神軍,自己,并非寧黑魔!
假黑魔,就讓思無邪扮演,等到當真煉丹,再由自己出手。怎麼說,思無邪也有金丹后期修為,一旦扮演寧黑魔,如此修為,就算是正道魔宗,也不敢再對其手。而自己,便可從容游走于正魔之間,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