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鶉池是由巖漿聚集而,當它如生般站起,乍看之下,便像是一頭幾百里之高的巖漿怪了。
那巖漿怪張開雙翼,垂下鳥,目冷漠,俯瞰眾生,有著無法形容的威嚴!
它只一個目,整個鶉火宮頓時陷無邊火海,那火,無法熄滅,因那火,是它的憤怒!
“雅西多,希利那多…雅西多!”巖漿怪憤怒道。
火魔族中頓時驚聲四起。
“不好!火魚仙居然在今日蘇醒了!”
“太奇怪了,距離上一次蘇醒明明才過了五年,如今遠遠未到蘇醒之期才對,為何會如此!”
“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語言,火魚仙每一次蘇醒,都會說奇怪語言,話說今天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族長大人可知?”
“不知。”
“那見多識廣的神婆大人呢!您老人家不是自稱可以和火魚仙流麼?”
“呃,這個,那個…火魚仙大人是在說,爾等吃魚過多,必須獻上更多供作為彌補。對,是這樣沒錯。”神婆胡謅道。
“原來如此,是因為此番開啟火鶉池捕魚過多,才惹惱了火魚仙…”
“哎,誰能料到寧前輩會連吃七十七條年魚呢,也難怪火魚仙會怒了。”
“不想活了麼!莫要嚼寧前輩的舌,那可是準圣!”
“總之,先按照神婆大人說的去做,給火魚仙奉上更多供,平息它的怒火!”
“聽神婆大人的話,準沒錯!”
于是乎,為了平息火魚仙的怒火,整個火魔族忙碌起來,很快就找來了大量的蚯蚓和紅蟲,打算將這些東西獻給火魚仙。
香案前,神婆又唱又跳,試圖通過禱告,平息火魚仙的憤怒。
神婆一臉自信,一副很快就能平息事端的姿態。即便,本聽不懂火魚仙在說些什麼,亦不知火魚仙因何事而憤怒。
只是私下猜測,火魚仙突然憤怒,是與寧凡吃魚過多有關,至于獻上更多蚯蚓和紅蟲,也是瞎編的解決之法。
真正的解決之法,并不是什麼蚯蚓和紅蟲。
而是自創的禱祝之歌。
“嘛咪嘛咪麼….奉請靈火照令符…嘛咪嘛咪麼…火鶉池現真行…”
這祝詞是瞎編的,那一年,才剛剛混族中神婆,那一年,是第一次見到火魚仙蘇醒、發怒。
在之前,火魔族有過無數神婆,卻全都死掉了。
每一次火魚仙蘇醒,族中便會選出一名神婆,前去安火魚仙,然而無一例外,這些人全都失敗,最終被火魚仙吃掉。
于是火魚仙每一次發怒,便會有一位神婆慘遭殺害。
只有這一位神婆,莫名其妙活了下來,終止了火魚仙的殺人記錄。
當頭一次面對火魚仙,的心是絕的,嚇哭了好麼!當快被火魚仙吃掉的瞬間,嚇得嘰里呱啦哭,無意間的一句話,卻十分意外的平息了火魚仙的怒火。
嘛咪嘛咪麼。
這只是胡言語,卻因此令意外地保住了命。
不知這句話有什麼特殊魔力。
只是,從那之后,族所有人認定,有辦法制止火魚仙的發怒,認為是史上第一神婆。
而后過了許多年,火魚仙再度蘇醒,又一次站在火魚仙面前,念了這句咒語。
果然,火魚仙再一次歸于平靜,歸于長眠。
當確定自己發明的咒語對火魚仙有效,神婆開始膨脹了,開始放飛自我了。
在族的地位水漲船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這句咒語的奧妙,將咒語編長長的祝詞之中。
而后,無數次“擊退”發怒的火魚仙,了火魔族當之無愧的英雄。
又某一次,意外的發現,不只是那一句莫名其妙的咒語對火魚仙有用,就連的哭聲,也能對火魚仙產生傷害,令起退卻。
于是火魔族便有了哭魚的習俗。
這其中的原理,神婆本人也不懂,只知道,的哭聲,能平息火魚仙的怒火,還能讓火鶉魚到痛苦。
這就夠了。
這次火魚仙又醒了,雖說沒有和往常一樣,按照蘇醒期限的規律蘇醒,卻也無妨。
神婆有十足的信心,令火魚仙平靜。
“嘛咪嘛咪麼….奉請靈火照令符…嘛咪嘛咪麼…火鶉池現真行…”
神婆又唱又跳,果然,一唱這句咒語,巖漿怪憤怒的咆哮,便忽然停了下來。
如沉默,如思念,如痛苦,那緒似能染周圍的一切,令整座鶉火宮,陷到如山如海的悲傷之中。
按照以往慣例,這句咒語一出,巖漿怪大概率是要退卻了。
可這一回,況稍微有些不同。
火魚仙雖然被那咒語喚醒無窮悲傷,可卻并未退卻,而是再度朝天怒吼。
“雅西多,希利那多…雅西多!”
“阿多,阿阿多,希利雅多!”
怒吼多了一句。
“神婆大人,這一句又是在說什麼?”火魔族永遠不缺好奇寶寶。
“呃,這個,那個…這一句是說,只要出違規捕魚之人,他便放我們一馬,且自此日起,火鶉池必須漁萬年。”
“不對吧,火魚仙只說了三句話,神婆大人你翻譯了四句…”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不能出寧凡大人!我等火魔,生而為魔,死而為火,一死何懼,絕不出賣朋友!哭魚!用哭魚儀式對付火魚仙,令他知難而退!”
神婆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態,說得無數火魔熱沸騰,不已。
是的!沒錯!
就算今日之事是因寧前輩而起,他們也絕不會將寧前輩給火魚仙!
即便他們與寧前輩,僅僅有一頓飯的,亦不妥協!
于是,之前那些哭魚的,再一次集結,一番準備之后,朝著巖漿怪方向聲嘶力竭哭喊起來。
神婆面上鎮定,手心卻在冒汗。
不對勁,有點不對啊。
以往念咒之時,偶爾也會失敗,但那只是極的況,且就算念咒沒能一次擊退火魚仙,也能令他稍微冷靜才對。
然而這一回,念完咒之后,那巖漿怪反而怒吼得更多了!
居然還多吼了一句!
總覺得事快要離掌控了…
神婆正暗中張,忽然聽到巖漿怪發出撕裂般的痛苦哀鳴。
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暗道哭魚到底還是派上了用場。
據以往經驗,火魚仙吃痛之后,就該退卻了。
可很快,神婆就無法鎮定自若了。
巖漿怪的咆哮聲越來越劇烈,最終,竟是猛然扇羽翼,朝一眾哭泣的狠狠扇了過來。
以這巖漿怪幾百里的高,說他羽翼垂天都不過分。
它只巨翼一扇,然而所引發的風,竟堪比準圣一擊劇烈!
“這不可能!”神婆嚇得面如土。
就站在那些哭魚邊!
同樣會被這無窮風擊中!
不對!這說法不準確!
這一擊攻擊范圍太廣,莫說是,此地眾人,哪一個不在攻擊之中!
本沒有差別!
“為什麼!為什麼神婆的辦法沒有奏效!”龍炎生驚呼道。
面對準圣級別的風,以他仙帝修為,本沒有把握抵擋。
好在也不需要他去抵擋。
在無數火魔族人震撼的目中,寧凡與蘿同時出手了。
蘿老祖蓮足一點,飛掠而出,手中團扇化作百丈之巨,朝著漫天風狠狠扇出。
巖漿怪釋放的風,是火風,是熾紅之;蘿老祖扇出的風,卻是青。
青紅風在天地間轟然撞,最終的結果,是蘿老祖堪堪擋下對方的風,本人卻被那風震飛了數千丈距離,更在退卻之時,間一甜,咳出一道箭。
這讓蘿老祖吃驚不小,是頭一次正面對抗這位火魚仙,對方分明只是隨手一擊,自己卻是全力出手,結果居然是自己稍稍吃虧?這怎麼可能!
卻見,蘿老祖驚容未消,那巖漿怪便又一次煽巨翼,熾紅風所過之,無數沙塵生生燒了巖漿,而后,風臨近!
“該死,這怪出手怎得如此快,完全不需要積蓄法力麼!”
蘿老祖銀牙咬,正打算強擋這一擊,荒蕪的沙漠中,陡然生出無數巨木。
那巨木來得極為突兀,畢竟此地是沙漠,木行神通完全無從借法,竟是于無木出誕生而來!
明明無從借法,那些巨木卻仍有散發出難以想象的強大氣息,幾乎只一瞬間,巨木就聚集一面巨盾來。
溫度熾熱到無法想象的熾紅風,竟是無法將那木之巨盾燒穿!
那足以令自己吃虧的一擊,竟被如此違背常識地擋下。
出手之人,屹立于參天巨木之上,面如常,沒有在這等攻擊當中吃半點虧,不是寧凡,更是何人。
蘿老祖瞪圓了目!
這不玄學,很不玄學!
那熾紅風雖說是風,其力量的源卻是在火之一字。
五行之中,木生火。以木對抗火,本應相生于對方,令對方火勢大漲才對。蘿老祖之所以吃虧,便在此,是木,那巖漿怪卻是火。
然而現實卻是,同樣使用木行神通,寧凡的木卻住了對方的火。
眼前之事完全超出了五行規則,之所以能超出,只有一個解釋。
寧凡的木,與巖漿怪的火,等級不同!
只是單純的等級制!
“解釋一下,這怪之所以發怒,不是因為我,當然這不重要,就當他是因我而怒好了。”寧凡平靜的話語,回天地,傳出此地每個人耳中。
眾人皆是一愣。
那神婆更是愣在原地:不是吧,這位寧前輩竟聽得懂那等嘰里咕嚕的方言?這怎麼可能?那應該是降婁宮藏書都未記載的古老語言才對!應該是多聞大人的力量都無法理解的古老言語才對!寧前輩怎可能懂!
是的,寧凡聽懂了巖漿怪的言語。
他雖不知這怪說得是哪族語言,卻能憑萬通,直接理解其中意思。
【還給我,將吾所…還給我!】
【不能忘,絕不能忘…將還來!】
“雖不知你是誰,有何過往,可你既對火魔一族出手,我便無法坐視不理了。”
寧凡目無之。
他吃了火魔族七十七只魚,自當稍稍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