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因為此事,為兄已牽連了諸多道友,如何敢讓賢弟卷此事!”
“道兄為何與我這般客氣!你我生死之,道兄之事,便是小弟之事!小弟不知此事也就罷了,既知此事,便斷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賢弟盛,為兄如何相報啊!”北海真君道。
“哈哈哈!若兄長真想回報,一壺酒足矣!”養丹老魔仍是豪氣干云。
“說起來,兄長傷勢已然痊愈,是打算繼續在這爐火之中稍作歇息,讓小弟替兄長調養呢,還是即刻出關,給這奉族一點教訓!”養丹老魔問道。
“呵呵,調養了許久,氣略有不暢,是時候出來活活了。”北海真君上在笑,眼中卻是殺氣翻涌。
區區奉族,螻蟻之輩,竟敢拿他煉鼎,如此奇恥大辱他若是忍了,那便不是他北海真君了!
…
“不知鼎中的北海真君如何了,這都多日子了,好像再沒有聽到他傳出一聲慘了吧。”
“莫非已經被煉得半死不活,發不出聲了?”
“哈哈,若是如此,那可是極有趣的事!”
會場之上,一些觀禮者正議論著天淵大鼎中的北海真君,忽聽一聲聲炸響傳來,皆是面劇變。
轟轟轟!
天淵大鼎在轟響,那轟響,似是有人在從部攻擊此鼎,將此鼎擊碎!
沒有轟響傳出,便有巨大的沖擊波從鼎傳出,將近前無數煉丹師、觀禮者生生掀飛!
“假的吧!那北海真君竟還未死!竟還有力氣從部攻擊天淵大鼎!”
“好強的沖擊!此人竟還留著這般力量麼,莫非他真要從鼎出來了麼!”
“此事絕無可能!天淵大鼎乃是天淵刑牢刑罰之力幻化而,又有仙皇手令加持,便是準圣也難以從中逃。”
“可那北海真君并非普通準圣啊,那可是…二階封號準圣啊!世間屈指可數的存在!”
“不好!鼎裂開了!”
“速退,速退!此獠真的要出來了!”
“不好!”
轟——
隨著一聲最為震耳的響聲傳出,天淵大鼎終于碎!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周環繞雨之輝,從中走了出來,剛一現,立刻在此地掀起了雨腥風!
但見北海真君雨意散開,無數之前出言嘲諷他的觀禮之人,被其雨意沖刷了一地水,連妖魂都逃不出。
姬扶搖面蒼白,看著這一切,眼見北海真君此刻傷勢痊愈,便連都重塑了,哪里不知,這些日子,北海真君毫沒有到祭煉,反而被人養好了傷勢。
而今,惡虎出籠了。
“為何…同為萬族之修,同為紫薇后人,爾等為何要幫助一個敵人,且這敵人還是惡貫滿盈之輩…”姬扶搖只道是萬族出手,救治了北海真君。
就算不是萬族親自出手,此事也必定得了萬族默許。
這一刻,姬扶搖對界河萬族,到了深深的失。
這,就是紫薇仙修的行事麼,若是如此,則這紫薇仙修,不復再是了…
從今日起,便舍棄紫薇之名。
“本君北海,來此行滅族之事,阻我者,形魂俱滅,永失回!”
北海真君行走在雨腥風之中,慈悲而笑,說出來的話,卻是萬分冷。
他的殺機,更是在一瞬間,鎖定到了奉族每一人的上。
顯然是不打算放過此地任何一人的。
“哦?奉族的人,似乎跑了不,是提前逃了麼,你這小娃娃,倒是覺敏銳啊,知道今日會出差錯,是想給本族留下香火傳承麼!”北海真君目一瞇,向姬扶搖。
只一個目,姬扶搖便覺得好似全世界的雨水都淹了的雙目。
只覺雙目劇痛,雙眼已是化作水,毀去了。
“放心!老夫要殺的人,一個也跑不掉!那些撤離此地的人,老夫會在事后一個個找出,一個個誅殺!至于你,呵呵…”
“你不是想煉殺老夫麼?”
“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夫便也不給你一個痛快了,也將你煉一顆丹藥好了!”
“哈哈哈哈!這種復仇的覺,真是痛快,痛快啊!”
北海真君一揚袖袍,卷起無盡雨水,令雨水化作一尊巨鼎,要將姬扶搖卷鼎中煉殺。
這種復仇的覺,真好!
今日便拿這奉族撒撒氣好了,沒辦法,他在寧凡手上吃的虧太大了,又暫時沒有向寧凡復仇的把握,這氣一直在心頭,正好可拿此事宣泄!
他要狠狠宣泄!
他要讓這螻蟻小輩扶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
北海真君正待對扶搖出手,忽然間,形勢陡然發生變化!
他卷的雨水,俱都失去了掌控,不再聽命于他,本無法卷姬扶搖,甚至就連他以雨水凝聚而的大鼎,都在一息之間崩潰。
他猛然抬頭,繼而睚眥裂!
這一刻,天地間的雨水不再聽從他的號令,只遵一人之令!
這一刻,有一人,踏九龍而來,周金如日,有如神明現世!
正是寧凡聽了蟻主的請求,離開北極宮,回到外界。
他已令紫薇北極宮認主,自然可以隨意進出,輕易地就像是隨意進出玄界一般。
所有人都被寧凡的突然現驚到了!
前一刻,此地還被北海真君的雨之威籠罩,眾人只覺得北海真君神威蓋世,不可戰勝。
下一刻,此地卻來了一個更狠的人,雨之威更強,便連北海真君在其跟前,都有了泥云相照的覺。
這是何人!
他為何來此!
“他是趙簡,于世宮大戰之中,一人殺諸圣的那位遠古大修!”
嘶!
無數倒吸冷氣之聲傳出。
所有人都被寧凡的兇名嚇到了。
要知道,如今界河萬族可正是在跟北天修士戰啊,如此時期,北天大修降臨此地,今日必有大禍臨頭!
恐怕在場異族,一個都活不了!
“快!快通知三臺星君!十萬火急!真的十萬火急!”無數異族修士慌了。
就連北海真君都有點慌!
他心深,是憎恨寧凡的,恨不能將寧凡千刀萬剮。
可前番他呼朋喚友,都殺不得寧凡,此事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影。他骨子里,有了一對寧凡的畏懼。
雖說此刻有養丹老魔的幫助,令他傷勢痊愈,可他還是沒有和寧凡一戰的勇氣。
即便附近有養丹老魔這位好友,可以邀之相助,他也沒有半分戰勝寧凡的底氣。
不夠!不夠!還需要更多道友,還需要更多人一擁而上,才有可能制服此獠!
“哼!想不到你竟一路追殺老夫,追到了此地還不肯罷休!真是魂不散!只可惜,老夫今日還有要事,沒時間和你糾纏。你要再追我了,這是老夫給你的最后一次警告!”
北海真君用最狠的口氣,說著最慫的話。
能不慫麼,話里話外,他不就是想說,自己打算跑路,希寧凡網開一面,不要再追殺麼?
嗤!
北海真君一搖,化作一道雨芒,奪路便走,竟是寧凡一來,他就要逃,半點也不敢在此多留。
這一幕,只看得眾異族修士鄙夷不已:你北海真君剛剛不是還放狠話,要滅了奉族麼?還說什麼阻你的形神俱滅永失回,怎得事沒辦完就撒丫子跑路了?真是給準圣老怪們丟臉!
“我允許你走了麼!”
寧凡語氣冰冷無,屈指一點,下九條雨龍齊出,竟只一瞬,便封鎖了整個奉族,無人可以出。
北海真君自然也就跑不掉了。
他既驚且怒!怒的是寧凡竟如此魂不散,他才剛剛養好傷,還沒來得及制定下一的復仇計劃,這廝竟已追殺到跟前,真真心狠手辣,不給人一點活路!
驚的是上一回他見寧凡時,可還沒有九條雨龍!可眼下,卻是有了!
這可是九條雨龍啊!是他巔峰之時都修不出的數目!
憑什麼,憑什麼寧凡就能擁有!
可恨,可恨!定是此賊奪了他的雨龍,吞噬煉化,這才修出了這等數目!
“賊子,你殺我道友,奪我斗天玉傘,又吞我雨龍,老夫與你不同戴天!啊啊啊啊!”北海真君氣得幾乎失去理智。
寧凡卻看也不看他。
擋了北海真君所有去路后,他沒有立刻理會這廝,而是飄然降落到了姬扶搖側。
一見此雙目毀去,寧凡頓時目一沉,有了不喜。
“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先走一步,我該讓你等我出關后,一道煉殺此獠的。”
“不,此事本就是我奉族之事,與前輩沒有半點關系,亦不沾半點因果。”姬扶搖雙目毀去,雖無法看到寧凡來臨,卻能寧凡的氣息,聽到寧凡的聲音。
這一刻,心抑著的所有委屈與不公,宣泄而出,怎麼忍都忍不住。
寧凡的現,好似絕中的稻草,讓抓住了希。
可…今日之事,背后似有巨大,與那北海真君百般牽扯,不愿讓寧凡卷此事。
“…所以,前輩還是快走吧,今日之事,前輩莫要卷其中,若我所料不錯,此事背后不僅有我族三臺星君手,更有封魔巔介,我已經注意到,一些煉丹師藏有魔種…”
“安靜些,我先給你療傷。沒了雙目怎麼行,沒了雙目,就不能親眼見到大仇得報了。”
寧凡口氣平靜,懶得去聽姬扶搖道出的私。
什麼三臺星君什麼封魔巔,他一個都懶得管。
他只對煉殺北海真君一事有興趣。
就此事而言,他和姬扶搖,和奉族,是同一戰線的。
若有人想阻止北海真君被殺,莫說奉族不喜,他也是不喜的。
抬手祭出三桑古樹。
在三桑古樹的治療下,姬扶搖的雙目頓時有了重塑的趨勢。
姬扶搖噗嗤笑了出來。
“前輩呀,此雖毀去雙目,可這又不是我的,只是一義骸罷了。我若妖魂離,還是能看到外界之事的,前輩還是不要浪費法力,治療區區一義骸啦。”
說話間,姬扶搖掌大的妖魂飛出義骸之軀,飛到寧凡肩頭,坐下。
可一想到今日之事的嚴重,姬扶搖再度神一黯,勸道,“前輩還是快走吧,我知你不是萬族之人,你是北天修士,與我萬族水火不容,即便你不手此事,只憑你現此地一事,三臺星君就不可能放過你。你是遠古大修,那幾人卻也同為大修,你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抵擋數名同級的圍攻。今日之事,你就不好再管我了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想牽累你…”
“你很啰嗦!”寧凡有點嫌棄姬扶搖話多。
屈指一彈,將姬扶搖的妖魂從其肩頭彈落。
而后不再理會姬扶搖,亦收起了三桑古樹。
另一邊。
北海真君一見寧凡祭出了三桑古樹,雙目頓時紅,往昔和長桑道人相的一幕幕,一一重現。
每個人,都有不可踐踏的逆鱗!
每個人,都有抹不掉的回憶!
這一刻,北海真君心之中,再無半點對于寧凡的畏懼,他到自己冷卻多年的變得滾燙,變得沸騰起來,盈滿了整個口。
“寧凡!千錯萬錯,皆是老夫一人之錯,你不該殺老夫道友,不該,不該!”
“老夫可以容忍你對老夫百般追殺,卻唯有此恨,不可容忍!”
“老夫一之道,在你眼中或許卑微如草,但就算是草,也有怒火,可以燎原!”
“你可殺老夫之,滅老夫之道,卻唯有老夫心中之恨意,便是你覆了蒼天,頃了人世,也抹不去!”
“與其背負害死道友的罪孽茍活,老夫寧可漂亮地活到最后一刻,與你不死不休!”
那北海真君越說越多,真流之下,他所說的話語,竟是有種窮途末路之悲壯,使得所有聽聞此言的異族修士莫名起來。
更有一些知道北海重要的老怪,從暗走出,眼見北海真君竟想以區區二階之,對抗兇名蓋世的遠古大修趙簡,皆是容無比。冰冷多年的,也或多或到了久違的溫度。
壯哉,北海!
我輩修士,當逆天而行,行逆天之事!便是敵人強如天威,也不可輕言認輸,更不可低頭!
螳雖兩臂,敢斬車轆!
吾等亦是兩臂,豈不敢戰天乎!
戰,戰,戰!
無數原本畏懼寧凡兇名的異族修士,在這一刻,被點燃了熱,戰意熊熊!
遠古大修又如何!
這里,是界河萬族的地盤,爾敢來此地,便須付出代價!
至于北海真君此人,更不可能任你斬殺,因此人一所系的,是所有紫薇后裔的希!
“哈哈哈!道兄此言,甚合我心!今日我便與道兄攜手而戰!領教一下遠古大修趙簡的高招!”
藏在暗的養丹老魔北海真君的言行,從暗走出。
正打算和北海真君來個并肩作戰,卻不料,他才剛剛走出暗,便覺頭頂罩下好大一團黑影。
轟隆一聲巨響!
還沒來記得幾下臉的養丹老魔,已被一座巍峨道山在了底下,直驚嚇得六神無主。
“圣、圣人道山!這不可能,不可能!你又非圣人,怎可能…”
一招,制服一階準圣修為的養丹老魔!
再一招手!九龍于天地之間橫沖直撞,從四面八方,攻向了北海真君。
噗嗤。
北海真君堪堪阻擋,也只擋下了五條雨龍的沖擊,仍是到了余下四龍沖擊,只覺五臟六腑劇痛難言,竟已了不輕的傷勢。
好強!他比上一次更強了!
“我只當姬扶搖已經夠啰嗦了,沒想到,你更啰嗦。”
“不過你說的話,倒是有些人。想不到你與你的道友之間,深厚至此,如此,倒不失為是個重義之人。”
“從前有些看輕了你。”
“今日我會給你一個痛快,了結這段因果。”
“送君一死。”
可憐那北海真君才剛剛養好傷,轉眼又遇到了寧凡,沒在九龍手中支撐多久,便由了重傷。
畢竟,他如今雖然傷勢痊愈,神通終究是不復往昔厲害了,他所仰仗的雨龍,皆被寧凡吞噬,失了雨龍在手,北海真君好似被拔了牙的老虎,一雨威能大減。
偏他威能所剩無多的雨,還被寧凡重重克制。
于是乎。
被眾人譽為“壯哉北海”的北海真君,再一次被寧凡打碎了。
擒拿了元神。
寧凡拿下了北海真君,沒有選擇逃離奉族,即便他已經知到,有不強橫氣息正朝此地趕來,怕是來者不善。
可那又如何!
今日不管誰來,都無法阻止他煉殺北海真君的決心!
北海真君:“你、你怎得又要煉殺我!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痛快,你撒謊,撒謊!”
寧凡:“放心!不會痛的。寧某從不撒謊,除非有必須撒謊的理由。至于你,寧某還不屑于欺騙。旁人煉殺你,你自然是苦不堪言,可若是我親自出手,你只會到一瞬間的痛苦,保證比安樂死還要舒服。”
北海真君:“不要!不要殺我!老夫一所系,干系巨大,你若殺我,界河萬族饒不得你,便是封魔巔也…便是族也…唔唔唔…”
寧凡以神通堵住了北海真君的。
而后取出煉神鼎。
以此鼎來為北海真君送行。
“姬扶搖,我有一事問你,你只說想將北海真君煉丹藥,可規定要煉何種?”寧凡問道。
“都、都可以…”姬扶搖還是覺懵懵的,久久回不過神。
這才多大一會兒,一階準圣的養丹老魔被寧凡所擒,二階封號準圣的北海真君被寧凡制服,再度丟丹鼎。
這這這…這形勢轉變來得也太快了點,有點反應不過來啊。
前輩有些…過于強大了。
“哦,那好。我這鼎有些特殊,可能一不小心,就將素材煉萬靈…煉某種特殊的東西。若你沒有指定煉何,我便隨意發揮來煉制了。呃,糟糕,分心和你說話,火候沒有控制好,把北海真君煉糊了…”
糊了?????????
所有聽到此言的異族修士,都被嚇得冷汗直冒。
僅僅是腦補一下北海真君被煉糊的樣子,他們便覺得渾發抖。
這什麼遠古大修趙簡,真像北天修士傳頌的那樣,是個十世善人、仁義無雙麼。
咋看上去這麼嚇人呢。
有人可能就要問了,這麼可怕的遠古大修趙簡在這里,你們這些異族修士為何不逃跑呢?為何還要留在這里看熱鬧?不怕死麼?
若真有人這般問,這些異族修士必會委屈到哭,“你當我們不想跑啊!沒看到九條雨龍將整個奉族的天道地勢全部封鎖了麼!我們也想逃啊,可實力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