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鼎中所煉之,我并不打算給你…”這一句,寧凡卻是對姬扶搖說的。
萬靈事關遠古神靈,這種東西寧凡是不會贈予他人的。
“鼎中丹藥自然是歸前輩所有!晚輩要的只是煉殺北海老賊的結果,絕不敢貪求前輩的東西。”
“如此便好。實在是鼎中丹藥有些特殊,不便送人;且此對你而言,確是有害無益,取之無用,反倒容易招禍。可我畢竟是借用了你們的族地族陣來煉丹,多也該給你一些謝禮。”
“不,明明是我等該給前輩謝禮才對…”一見寧凡居然要給什麼謝禮,姬扶搖大驚,連連回絕道。
寧凡心意已決,正待取些東西送給奉族,忽然應到什麼事,神頓時變得凝重如水,“此事容后再說!暫時不要打擾我!”
聞言,姬扶搖芳心咯噔一跳,哪里不知是有天大的事發生了,否則寧前輩怎可能出如此神。
莫非三臺星君已經來了?!
莫非來此的三臺星君還不止一個?!
莫非…
一時間,姬扶搖只覺心如麻。為一族之長,加之還有看守紫薇北極宮的特殊任務,很早以前便見識過三臺星君的厲害,一個個全都如怪般強大。
雖說寧前輩同樣強得像怪,但若是三臺星君齊臨呢?寧前輩一人之力,如何敵得過三個怪,說不得是要吃大虧的。
“父王,母后!請原諒兒的任!兒今日可能要做出讓奉族蒙的事了!若那三臺星君真敢以多欺,對寧前輩不利,兒寧可將仙皇手令引,也要給前輩爭取逃的機會!”
姬扶搖妖魂小手死死握著紫薇仙皇的手令,如臨大敵地等待著。
等呀等,卻始終沒有等到三臺星君來臨。
卻不知,寧凡之所以面凝重,并非是因為什麼三臺星君,而是因為這一次煉制的萬靈,出現了某些變故。
從前寧凡煉制萬靈,往往一爐便是千百顆,且每一顆都是下品級別的萬靈——下品萬靈,藥力可比九轉金丹。
然而這一回,況有些不同。
仍是一爐千百顆的數量,可這一次,寧凡分明應到了,鼎的下品萬靈竟在彼此吞噬,彼此融合!
為何會如此?
寧凡也不知,可這并不妨礙他心生猜測。
或許是因為這一回的素材修為更高,又或者是因為他此番煉制之時,完封鎖了煞氣,沒有讓鼎中的二階準圣煞氣散失半分。
總而言之,變故真真切切的發生著!
由于寧凡加速了鼎時間流速,萬靈彼此吞噬的速度快得驚人,才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鼎萬靈的數目就減到了三百顆。
又兩個呼吸之后,萬靈只剩下一百顆了。
再之后,七十顆,五十顆,三十顆…
最終,鼎的萬靈只剩下最后兩顆:這兩顆萬靈一為丹,一為丹。其中丹藥力極強,比丹的藥力足足強了十倍之多。
由于比例嚴重失衡,導致最后兩顆萬靈怎麼也無法完融合。
這卻難不倒寧凡!
他修的便是,平生最擅長的,便是調和難以相融之。
卻見寧凡猛然抬手,一掌拍在煉神鼎之上。這一拍看似尋常,卻只一下便打散了二丹所蘊含的二氣。
再一催神通,鼎二氣化作一條條或黑或白的小魚,于鼎中游。
其中黑魚為,有十條,白魚為,只有一條。
寧凡神通再一變,十一條魚強行融合在一起,化作一個葫蘆型的太極圖。
葫蘆頭是,雖弱而居其上,借居上之勢住十倍之,以此達到平衡。
在這平衡達的瞬間,最后兩個萬靈終于融為一。
轟!
一沖擊之力從鼎傳出,將鼎蓋掀飛。
而后,一顆足足有道果大小的紅丹藥從鼎飛出,滴溜溜地盤旋于半空中。
“好香!”
此地所有人都聞到了撲面而來的丹香。
那丹香,仿若沉香,又似檀木,十分獨特,只聞了一下,眾人便覺得神百倍,就連修為都有了一進。
難以想象若是吃一口此丹,又會是何等的神妙!
轟隆隆!
忽有雷聲傳來。
眾人抬頭去看,卻發現奉族的上空,出現了聞所未聞的十劫云。
“這是什麼劫云?”
“莫非是要劈丹雷?”
眾人正猜測時,已有丹雷從劫云之中凝聚而出。
那丹雷有十種,傳出的威能,足以將數名仙帝轟飛灰。
若放任此丹雷轟落,不加阻攔,此地所有人——除了寧凡和被在蟻主道山下的養丹老魔,全都要被轟飛灰!
“嘶!這是什麼丹雷,怎得如此可怕!”
“不妙!我等速走,莫要留在此地牽連!”
“咳咳,趙簡老魔封了天地,我等走不啊。”
“莫急!丹雷顯現,只為滅丹,那趙簡老魔千辛萬苦才煉出此丹,如何舍得丹毀,定會拼盡一切抵擋丹雷。”
“縱有趙老魔抵擋在前,我等也需萬分小心,千萬不要被丹雷的余波轟到。”
眾異族修士正自張,忽見寧凡祭出一道雷圖,又有一嬰一雀從圖飛出,正是滅道雷嬰和始祖雷雀。
“太好了!主人又給我等尋到食了!”
一嬰一雀大喜,迎著丹雷沖了上去,沒幾口就將丹雷吃了個。
寧凡收了雷圖,抬手一招,丹藥滴溜溜飛到了寧凡掌中。
由于剛剛出爐,此丹仍帶著滾燙的溫度,好在這點溫度對于寧凡而言不值一提。
“這就是中品萬靈麼…”
“好強的藥力,這藥力,幾乎達到十轉丹藥的藥力了,可惜比之真正的十轉丹藥還是要差上不,是因為最后的二丹比例嚴重失調麼…雖說經過我的調和,二丹姑且算是融合了,到底不算完。”
“嗯?此丹之上,竟還有封號之力的氣息...”
“雨之封號麼…”
“若我吃下這顆萬靈,怕是直接就能修出完整的雨之封號…”
寧凡有些高興。
隨手一煉北海真君,居然就煉出了中品萬靈,他的運氣很不錯嘛。
可惜寧凡還沒高興幾下,便有一道聲音隔著百萬里的距離傳來。
“道友手中丹藥,可否借老夫一觀?”屈平老祖乘龍舟,破浪而來,此刻距離奉族尚有不距離,故而傳音至此。
“不可。”寧凡淡漠道。
“既如此,得罪了。”屈平老祖輕輕嘆息。
幾乎是他話落的瞬間,寧凡到了無盡河流越百萬里距離淹沒而來。
那是道念所化河流,目力不可觀,卻蘊含了屈平老祖一生所修之道。
“此為老夫道念第一重,其名,汨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