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淩大概看了看，晚自習到現在，斷斷續續十多條新消息，容大差不差。

    罵他們黑心廠家，或是死亡威脅。

    基本是順著皮革事件過來的。

    秦淩隻當意外波及，沒放在心上。

    他又給秦冰打了個電話，確認今晚的談話取消，才轉回寢室。

    “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王攀抓著巾，毫不遮掩臉上的好奇，“啥事鬧這樣？”

    秦淩半躺在椅子上，打著哈欠聳肩：“那是我緣關係上的姐姐，在和老公自己做生意。

    最近出了點麻煩，想找人幫忙。

    也不知道是盯上我的錢還是人脈，專門拎著桶餃子過來，試圖喚醒不存在的東西。”

    王攀和霍強麵麵相覷。

    他們家庭背景差不多，大概能理解秦淩目前的境。

    同樣也能明白，秦淩表麵再怎麽決絕冷漠，心裏也肯定不好。

    “誰家沒個這樣的人，聽著就討嫌。”

    霍強甩著巾過來，用胳膊肘撞秦淩，“別想那有的沒的了，哥一個人洗漱害怕，你跟我一塊兒唄？”

    秦淩眼神變得嫌棄又懷疑，慢慢在霍強上掃視：“你？”

    發達的十八歲青年，膽量和反應拉滿的年紀，還怕鬼？

    就算真有鬼，看到他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那點怨氣夠不夠打。

    “不行。”

    霍強頂著一張笑嘻嘻的臉，順便把秦淩的漱口杯也拿過來，“趕的，你順便跟我講講老周說的那道題。

    老周也真是，超綱還讓我們了解，這不是折騰人嗎？”

    秦淩胳膊被拽著，無奈地跟著過去。

    “那個隻說是高考不會考，但在高中範圍裏還真不算超綱。

    老周也沒讓記啊，咱理解一下就行。”

    他被迫叼著牙刷，用水漬在牆上畫出個簡單的圖形，和霍強流吐著沫子解題。

    邊聊邊洗漱，拖拖拉拉折騰上一陣，等他們回到宿舍已經是十多分鍾後。

    “我還以為你們今晚不回來了。”

    王攀盤坐著，聽到有人進門就招手，“看我新買的寶貝。”

    秦淩都沒能說話，被人推著後背往前走。

    他可算反應過來，這倆人是怕他心裏不舒坦，在給他找事做。

    “這又什麽花樣？”

    秦淩也不是那種扭扭的人，他順勢坐下，拿起那副撲克研究。

    背後印著漫畫的牌，整風格特別可，和王攀平日裏的形象完全搭不上邊，但又詭異地契合。

    王攀邪惡地桀桀笑：“羨慕吧，這可是我托好幾個人才買到的限量款，方的，手都不一樣。”

    霍強起一張牌看了看：“多錢啊？”

    “這又不貴，才溢價到三千。”

    “哦才三……多？！”

    霍強眼神瞬間清醒。

    那街邊小店的撲克牌多錢一副？

    印個上去，價格就能翻個上千倍？

    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啊！

    手上的牌忽然有了重量，霍強仔細著上麵的紋路，恨不得把眼珠子塞進牌裏：“老子倒要品一品，這三千是花在哪兒了。打！”

    王攀角越咧越高，抓著枕頭往床側撤，招手讓他們都上來。

    撲克真玩起來是沒有時間概念的，秦淩被他們拽上去，不知不覺玩上兩小時，中間還空躲個宿管，困得不行了才甩開他們去睡覺。

    再想起手機這回事，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他的私人號徹底炸了。

    鋪天蓋地的消息不停往外跳，除了各種帶著惡意的攻擊短信，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非法擾，電話也一個個往裏打。

    秦淩大概翻了翻，發現那些人的目標隻是發泄對服裝店的不滿，以及不知道多人在同時舉報這個號碼，號給封了。

    但還沒到線下打擾他的地步。

    他鬆了口氣，同時心裏升起更大的疑。

    稍微收拾自己後，秦淩拎著書包下樓，到沒人的地方第一時間換張備用卡，打通楊諾諾的電話。

    “老板？

    你可算開機了！”

    “我在學校，之前看到消息。”

    秦淩沒多解釋，言簡意賅地問，“況怎麽樣？”

    昨晚玩得高興，王攀有意關掉他的手機時他沒阻攔。

    沒想到才一晚上過去，事會發酵這樣。

    “很不好，不知道火是怎麽燒過來的，現在公眾平臺一翻，全在說咱們家服是不合規的，鼓別人來舉報。

    然後又是退貨……”

    楊諾諾說著，聲音漸漸小下去。

    這種事他們不是第一次經曆，要麵對些什麽，他們都懂。

    不就是銷量猛跌，口碑炸掉，被迫接待一些莫名其妙的檢查。

    “明白。”

    秦淩眉心，“我大概……八點到吧，在這之前你安好其他人，注意前臺的狀況，避免員工傷。”

    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心中多有些戾氣。

    說不定會有人借著這個機會，端著道德的名義，上門打砸。

    “還有，我的私人號被炸了，估計店裏的號況隻會更差。

    通知大家注意私，尤其是在網上暴過信息的主播，這幾天盡量別取外賣什麽的。”

    “好，我會注意，您自己多加小心。”

    楊諾諾聽到這話隻覺得更不舒服。

    老板語氣平淡，估計是習慣了，也不知道經曆過多。

    通過後，秦淩直奔教室宿舍，又去敲老周的房門。

    “這次真是急狀況，店鋪遭到攻擊，我不去不行。”

    “店鋪攻擊？”

    老周一開始還覺得莫名其妙，琢磨著服裝店還能吵什麽架。

    在秦淩的幫助下進網頁，看到那些統一格式的抵製帖子、黑白照後，各式各樣辱罵的詞進腦子，老周那讀一輩子書的腦袋差點被衝擊壞了。

    “這、這，他們為什麽啊？你……”

    老周想說點什麽，但舌頭就跟打結一樣，最後隻能歎出一句，“唉……造孽啊！”

    秦淩無奈攤手：“給您看這些，隻是想讓您知道現在境有多著急。

    網絡嘛，隻要我不看，這些就影響不到我。

    但是店鋪信譽遭到衝擊，對我這小生意來說也算大麻煩，我得趕過去坐鎮理。”

    老周一口氣哽在嚨裏，怎麽都歎不出來。

    他就覺得難，口悶得疼。

    “去吧，學校這邊我幫你說。”

    “誒，謝謝老師！

    秦淩拿到老周手寫的假條，飛快鞠一躬，轉快步離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