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嘛？我還以為你們說我壞話。」

郁卿說著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睛，邊出一抹淡笑。

郁卿不屬於帥哥，他的長相很平庸，不能說丑，但和帥也沾不上邊，但是每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就會給人一種覺，那就是這個男人還耐看的。

郁鷺特別喜歡自己弟弟的笑容，當然更希子期也會喜歡。

「哈哈哈，就算說了又怎樣？」

郁鷺格較為活潑，平時也喜歡開開玩笑，尤其在心好的時候。

「不怎樣，你說我壞話，我還得請你吃飯，走吧，兩位尊貴的士，今天想吃什麼？」

郁卿從公司忙完之後就快馬加鞭地來到郁鷺這裡接子期，眼下剛好是飯點，所以他便提出要帶們去吃晚餐。

郁鷺聞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啊～都六點了？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好了，晚餐我就不吃了，今晚我有事，你們去吧。」

郁鷺說著便走進更室去換服了。

郁卿也沒說什麼，他手去拉子期的手，習慣地替了頭髮。

「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

子期對吃一直都不挑剔。

「嗯，那去吃西餐吧，明天是周末，我看了天氣預報天氣不錯，我帶你去公園逛逛。」

「好啊。」

「走吧。」

郁卿拉著子期兩人一同走出了郁鷺的診室。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是除夕了，醫院裡張燈結綵，洋溢著新春的氣氛。

子期和郁卿手牽著手一起走過醫院的大廳，穿過一條長廊往大門外走去。

這條路，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大半年了，這裡的點點滴滴都見證過的痛苦，有時候生死還真的就是一念之間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重生后的子期突然變得慨萬千，也許這就是一個人在經歷過死亡之後的大徹大悟吧。

翌日，艷高照，眼下雖然是冬天，但暖散發出來的還是驅散了嚴寒，在這溫暖的日子裡，許多人從室走向了室外。

申城人民公園，郁卿和子期一同在柏油馬路上騎著自行車，他們騎的很慢，完全不捨得錯過任何風。

「小，開心嗎？」郁卿慢踩著自行車腳踏扭頭對子期問道。

「開心。」

子期笑魘如花，看的出來確實很樂在其中。

「嗯，累嗎？如果累了，我們到湖邊的那個涼亭休息一下吧。」

子期剛好，郁卿也不是不願太過勞累。

「好啊。」

「嗯。」

兩人把車停好走進涼亭，郁卿從雙肩包上拿出隨攜帶的礦泉水遞給子期。

「給。」

「謝謝。」

郁卿擰開礦泉水瓶蓋子，喝了一口然後對著子期說道：「對了，六院來消息了，說是你父親的恢復的很不錯，你不用擔心。」

「是嗎？」

「對的，現在左肯定是沒事了，就是右，這個已經無法挽回了，可能以後需要坐椅了。」

化的那時候因為子期的抑鬱癥沒能得到好好的治療，在右被截肢沒多久之後，他的左就染了，還好郁卿記著這事，後來派人把他送去了醫院。

「謝謝你。」

子期這句「謝謝」說的是發自心的誠懇，在激之餘還對著郁卿到愧疚，那就是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去回報他。

「不客氣，這不是什麼大事。」

郁卿說著往子期旁靠了靠，他手握住的手，停頓了一會說道：「小，我很好奇，你怎麼一直不給我稱呼，以前你我郁先生，那麼現在你要我什麼呢？」

在他們相近一年的時間裡，子期都沒有過他任何稱呼，這在郁卿看來還是太過陌生的表現。

「你想讓我你什麼呢？」

子期反問。

「額～大叔？」

郁卿想自己比子期大一，們這種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不是都很喜歡看韓劇嘛，那裡面不就是叔，大叔地著？

「大叔？」

子期搖搖頭，「我不喜歡，再說你看起來也沒那麼老啊～」

「那你喜歡什麼？」

子期想了一會，都沒能想出一個稱呼，聳聳肩看著郁卿說道：「還是什麼都不了吧。」

的這句話讓郁卿想起了自己過世的妻子，那時候，一開始也是對他什麼稱呼都沒有，再到後來特別喜歡他小名，也就是「卿卿」，他覺得那是世界上最溫的一種稱呼了。

然而自從走之後，便再也沒有人這麼他了。

郁卿看著子期的臉，突然他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扯過一樣，鬼使神差地，他就對說出了那句話。

「小，我想聽你我一聲卿卿。」

「卿卿？」

子期跟著口而出。

「嗯，是啊。」

子期並沒有覺得這個稱呼有多特別，不過也沒有拒絕，馬上就答應說：「好啊，卿卿。」

說真的，即使臉長的像的兩個人，在很多方面還是有很多區別，比如現在，郁卿完全找不到一點覺。

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手了子期的頭頂笑著說：「好了，你隨便吧，什麼就什麼。」

「嗯。」

子期點點頭，抬起眸子，閃爍著真誠目的瞳仁在郁卿臉上來回遊移，接著便慢慢開口。

「這段時間，我很謝你和郁鷺姐，我包括我的父親，我們不知道能用什麼方法回報你們。我知道現在這樣說很老土，但我還是想說，是你讓我重生，那麼我這條命便也就是你的了。」

子期這番話說的是真意切，可郁卿聽得卻是笑意連連。

「傻丫頭，我要你的命做什麼？你也不用總想著回報我，往後的日子，你好好活下去，便是報答我的最好方法了。」

當然，郁卿沒把話說完，他當然還希和子期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他很了解自己，他是喜歡這個孩的，將來也希和組建家庭，但這事不能之過急，還需要再觀。

「我會的，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再做任何傻事了。」

「嗯，那就好，那就證明我這麼久的時間沒有白費。」

郁卿說著很自然地將子期攬過懷裡，這樣親的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他們之間已經變了一件很正常的事，即便那層窗戶紙沒有被捅破，但有些它也在慢慢發酵。

子期覺得郁卿對來說就像是黑暗世界里照進來的一束，他給予溫暖，為驅散所有恐懼，在這個過程中，對他漸漸從習慣到依賴，就是覺有他在莫名安心。

子期圈著郁卿的腰，著他的心跳，不排斥一些事，但目前來說更希是水到渠，如果時間到了，覺對了，會選擇重新開始。

「怎麼了？是哪裡難嗎？」

郁卿覺子期摟著自己腰的手突然了幾分，他便以為又出現了什麼狀況？

「沒有，只是覺得你很好，就像…對，就像大白一樣。」

「大白？」

郁卿重複著這兩個字，這是什麼，他不懂。

「大白是什麼？」

子期笑道：「就是很溫暖很溫暖的人。」

「哦，我還以為是大叔呢。」

郁卿確實不懂這些。

「哈哈，你今天說了兩次大叔，你是想讓我你大叔嗎？」

「額！你不是不喜歡嘛。」

子期聞言笑著從郁卿懷裡退出來，看著他說道：「你知道嗎？以前我總是喜歡我爸老，我覺得那特別親切，所以我突然想到我可以你老郁，你覺得怎樣？」

「老郁？」

郁卿無奈地搖搖頭，他手輕輕颳了刮子期的鼻子，「你這丫頭越說越沒邊了，沒大沒小，我大你一呢，是長輩，你應該我叔叔。」

「叔叔？不要，還是老郁好聽。」

郁卿沉默了一會最終敗陣下來，他手將子期的圍巾調整好，用帶著寵溺的語氣說道：「好～好～好～老郁就老郁，只要我的丫頭能開心。」

*

漫長的四十八小時總算過去，紀航已經記不得這兩天他睡了多久，反正就是睡著的時間比醒著的時候多，原因很簡單，睡著了，他就等同於沒有知覺，也就不會被那種心急如焚的覺折磨。

深夜十二點，紀航坐在電腦桌面前，他出有些抖地手慢慢握住鼠，之前重複了幾百次的作到現在最關鍵的時候竟然會變得有些生疏。

紀航已經輸錯了好幾次份證號碼了。

「冷靜～」

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安自己。

紀航拿著鼠點到查詢結果那一欄時，他的心跟著繃起來。

「撲通～撲通～」

他的心臟就像是即將飛出口一般。

紀航用力閉上眼睛，鼠輕輕一點，網頁立刻轉換。

那一刻，空氣安靜的連一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紀航握著鼠的手骨節分明泛著青白。

然而，逃避是沒用的，逃避不等於沒發生，該面對的還得面對。

紀航用力咽了一下口水，驟然睜開眼，全神貫注聚焦在了檢測結果那一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