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點，陸懷遠還未歸家。

葉國禮打了個電話過來，詢問與妹妹是否在H市。

葉臻肯定地回了他，卻沒答應要與他見面吃飯的事，父倆有一句沒一句地搭了幾句話，葉臻借口有事掛了機。

妹妹吹好頭髮爬到姐姐邊，看了眼屏幕，【姐姐，你在工作嗎？】

葉臻靠在床頭，上放著打開的筆電，打開的頁面上全都是與江海集團相關。

「不是，隨便看看而已。」葉臻將筆電放到一邊，張開手臂環住妹妹肩膀。「曦曦，你喜歡這邊嗎？」

葉曦猶豫了一下後點點頭，【喜歡。】

「那我們這段時間先不回S城了，好不好？」

葉曦驚訝地張大了紅的小。

「既然曦曦喜歡這邊，我也喜歡這邊，住在這裡有什麼不好？」

先住一段時間，等曦曦再好一些，們還可以去其它地方，當作旅行吧。

最好可以離S城那些人，那些事越遠越好，當然前提是手裡要有很大的資本。

現在來H市，一切都是陸生安排好的。

可陸生那麼忙，總不能一直這樣事無世細地都替們安排好。

而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

【姐姐不用上學？也不用上班了嗎？】葉曦歪著小腦袋問。

「這些姐姐會理好。」

【姐姐在哪裡，曦曦就在哪裡。】葉曦非常依賴姐姐。

葉臻了臉蛋，「晚了，睡吧。」

妹妹睡著后，卻睡意全無。

賀靜嘉發了圖片消息過來，是好幾個人在會議室里的照片，其中一個便是陸懷遠。附帶文字：【苦死了！晚飯都沒得吃！】

葉臻無聲地笑，怕吵到妹妹，起走到臺，打開攝像頭拍了一張維港夜，配了文字【可憐。想幫忙，莫能助。】

圖片發出去后，想了想，又發了一條：【幾時到？會議結束讓陸生請宵夜。】

賀靜嘉：【八點到后直接來公司，今晚幾時結束都不知道。】

葉臻：【你這邊也這麼忙？】

這麼看來，好像只有自己最閑了，心有些不安卻幫不上忙。

【快忙死了！】

賀靜嘉埋頭髮消息與葉臻聊天，沒留意到陸懷遠與謝筱晴們幾時結束討論，等抬頭時，會議室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陸懷遠手指敲了敲桌面，「你特地來這裡玩手機的？」

賀小姐一點也不愧疚，「這裡風景好呀，不行啊。」

陸懷遠懶得跟抬杠，看了眼筆電后道：「明天你去見明大電的董事長與管理層，遠航國際之前收購他們公司百分之十的份是出於對其公司的信任，遠航準備加大份持有量，我們的要求是兩個董事會席位加管理層決策權。」

「明大會不會認為我們是去跟他們宣戰？」

「跟他們表明他們這幾年在亞洲市場份額不斷減的原因，我們的加不是跟他們宣戰，是為他們指明前路，明大需要的是一個悉企業管理的人。OK，你的事到此為止。」

陸懷遠利落地合上筆電，示意談話結束。

哪來的不知幾時結束，徹夜長談這回事？

「阿遠哥，晚上收留我，沒地方住。」

賀靜嘉看著起要離開的人可憐兮兮道。

「Shelia或Angel應該喜歡有人作伴。」

也就是說他不收留了。

「那我要搭你車回去。」

「隨你。」也就是說要去Angel那邊了。

陸懷遠離開會議室，賀靜嘉趕跟著出來。

進電梯前，到正要離開的謝筱晴。

電梯里，聲浪不絕。當然，大部分都是賀靜嘉的聲音，陸懷遠一句也沒應，謝筱晴偶爾應幾聲。

－

賀靜嘉與謝筱晴搭陸懷遠的車去安琪那邊。

車子拐出停車場時，陸懷遠讓司機繞道去廣東道。

「阿遠哥，你又知我想吃牛雜？」

賀靜嘉笑問。

謝筱晴瞥一眼，「自作多。」

陸懷遠沒應，拿手機發消息給葉臻：【睡了嗎？】

雖讓早些休息不必等他，但他知道他的小友是個小夜貓。

果然，葉臻秒回過來，【沒睡。你還在忙嗎？】

【肚子不？】

陸懷遠不答反問，還在臺上的葉臻怔了下，【你了嗎？】

想的是，他不會是忙到連晚餐也沒吃？

陸懷遠：【想吃什麼？】

葉臻：【你！】

陸懷遠抬了抬眉眼，還沒回，賀靜嘉長脖子過來，想看他跟誰發信息，陸懷遠迅速地收起手機，不悅道：「多事。」

賀靜嘉回謝筱晴邊，「你猜誰本事這麼大，竟勾得陸生如此浪費時間？」

謝筱晴頭也沒回地應道：「反正不是你。」

賀靜嘉哼了哼：「不就是有朋友了嘛！狗呢！」

謝筱晴好笑地推了推手臂：「別忘了你也是個有老公的人，想要狗隨時隨地。」

賀小姐撇：「老夫老妻秀恩有什麼稀奇！」

謝筱晴呵了聲：「你覺得什麼才稀奇？」

賀小姐角彎了彎：「-晴。」

謝筱晴：「……」

賀小姐的三觀真是越來越可怕。

陸懷遠沒理會們，劃開手機屏幕，接著剛才回道：【好，等我。】

-

夜晚十一點，H市街頭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陸懷遠讓司機靠邊停車，徑自去了一家有名的宵夜檔，點了雲吞面，咖喱魚蛋及蝦餃，賀靜嘉及謝筱晴跟在側又點了其它點心。

十分鐘后，一行人提著香氣噴鼻的各式宵夜上了車。

陸生一向很不喜歡人家在他車上吃東西，不過，賀小姐實在是抵擋不住食的，迫不及待地打開蓋子，將爽脆十足的牛丸塞進裡。

謝筱晴看如同幾日沒得吃的鬼般提醒道:「別吃完Angel那份，要不然等會被人掃地出門。」

-

陸懷遠回到家，已經接近凌晨。

客廳里留著一盞小夜燈，他才踏進玄關，一個影便朝他撲了過來。

毫無防備的，他被人正面抱個正著。

「葉小姐，你在幹嘛？」

他有些無奈道，兩隻手都提著吃的，本騰不出來回抱。

葉臻兩隻手揪著他前的襯衫，踮起腳尖：「你說呢……」

-

玄關燈昏暗，陸懷遠將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到玄關的柜子上，雙手將打橫抱起來往裡走。

一直到客廳的沙發上，兩人還是難分難解。

「夠了嗎？」陸懷遠停下來，雙手捧著滾燙的臉頰啞著聲音問道。

他還真不知道，他小朋友如此熱。

「陸生呢？」眸閃爍地著他清晰的廓。

「沒夠。」他眉眼帶著笑，低下頭去親。

真想，就想這麼到天荒地老。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總得有個緩衝期，牽手，擁抱，親吻實屬常事，但他們剛剛開始，有些事，不能毀在一時的衝上面。

他不急，也不能急。

「我帶了宵夜回來。我去拿進來，嗯？」

「什麼？」葉臻語氣有些迷糊。

「很多。」

陸懷遠任倒在沙發上，起去拿放在玄關柜上的宵夜。

-

陸懷遠將買回來的宵夜擺好，葉臻端著下午煲了幾個小時的湯出來，擺到他面前——

「試試看。」

「好。」

陸懷遠坐下來，喝了一口。

「怎麼樣？」

葉臻坐他旁，一手捧著下滿他，眼裡凈是想得到表揚的期待。

陸懷遠點頭：「不錯。」

換來孩甜的笑容。

「再吃這個看看。」

葉臻拿過湯勺勺了顆牛丸遞到他邊。

陸懷遠：「……」

明明是買回來給做宵夜的，怎麼變他在吃了？

不過，拒絕朋友的好意可不好。

他張咬了過去，卻沒咬，反而俯過來，一手摟住脖子，靠近，將另一半丸子送進裡。

膩膩歪歪地用完宵夜，已是深夜。

回樓上房間，葉臻落後他兩個臺階，讓他牽著上樓。

「回去睡吧。」

他將牽到房門口溫道。

「你呢？」

「回去沖涼，睡覺。」

「萬一睡不著呢？」葉臻不願鬆開他的手，抬頭問。

「你還是我？」他無聲地笑。

「我。」

「我哄你睡。」

「怎麼哄？」

「用。」說到最後，他聲音低了好幾分，黑眸在夜中更加閃亮。

「那我等會睡不著，就過來找你哄。」

葉臻紅著臉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記后，轉回房。

陸懷遠看著那扇關上的門，了額，還是早點睡了安心，要不然『哄』完睡，他還得再沖一次澡。

－

葉臻還真是睡不著，因為賀靜嘉這個流氓半夜還發消息給，問宵夜好吃嗎？

看來是跟陸懷遠一起去買的。

回了：【好吃。】

賀靜嘉秒回：【你們真的在吃宵夜啊？】

葉臻：【不然？】

想到今早這CEO流氓的話，葉臻耳有些發熱。

賀靜嘉：【有這麼個極品帥哥在邊竟然不睡覺，你說你到底想什麼？】

葉臻啞然失笑，【我什麼也沒想呀！】

賀靜嘉：【葉臻我告訴你，陸生的自制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主一點拿下他。】

葉臻：【怎麼拿？】

賀靜嘉懶得打字，直接發語音過來：【直接撲倒啊！】

葉臻撲笑一聲，【好了，夜了，我要睡了。見面再聊。】

賀靜嘉發了個笑的表過來，附帶文字：【快去撲倒陸生。】

葉臻沒再回，躺在床上想著睡在對門的他，想著他的吻，想著他的擁抱，漸漸地睡了過去。

不遠的另一棟別墅里卻依然燈通明。

三個一邊吃宵夜一邊喝酒聊天的人依然神十足。

「別顧著教人家怎麼撲倒陸生，你自己怎麼不敢？」

安琪笑話賀靜嘉。

此人乃語言上的巨人，行上的矮子的最佳代表。

「呵。」賀靜嘉搖了搖酒杯，回懟：「你老公不是回來了嗎？怎麼不見人？該不會是被外面的野人勾引去了吧？」

安琪小小地抿了一口，挑眉，「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要是我是個男人，上你這麼個老婆，早就離婚八百遍了，還等著守活寡呢！」

「呵！離婚協議我早就擬好了，就等著他簽字。你跟希安哥幾時離？」

「你行。」賀靜嘉豎起大拇指，不過，「我跟希安為什麼要離？」

「方便你追尋真呀。」

「呵呵……呵呵……為什麼是我去追，不是他來追我？」

「你覺得霍雲易會來追你嗎？侄媳婦？」

「安琪，你找死啊！」賀靜嘉直接扔了酒杯朝安琪撲過去，兩個人在沙發上鬧起來。

在們談起之事後就沉默下來的謝筱晴放下酒杯，一個人上樓。

兩人鬧得氣息息停下來，賀靜嘉一手搭上安琪肩膀半是揶揄半是認真開口-

「老實講，邵百川是不是不行？看他斯文白凈的模樣，好像真的弱……」

真不是腦子有病，整天懷疑這個男人不行，那個男人也不行，而是這力重重的時代，太多男人都是秒男，秒著秒著就真的不行了。

安琪呵了聲，「沒聽說過什麼斯文敗類？」

賀靜嘉好奇：「他床品不好惹惱你？」

「他床品好不好關我屁事？我看到他就煩。」

「呵，好歹當年他也救過你，你就當以相許，閉閉眼就過去了。」

「神經。你怎麼不閉閉眼跟希安哥生個仔？」

賀靜嘉翻白眼：「你跟邵百川同我跟希安一樣嗎？好歹，我跟希安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沒也有青梅竹馬之誼。你跟邵百川這麼乾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你年紀不小了，要麼一拍兩散各找各媽，要麼一舉拿下他，讓他跪你做主人。」

「兩條路都行不通。」安父安母都不同意他們離婚，邵百川這臭男人對也是清清淡淡的，還跪。

似是想到什麼，安琪挑了挑眉：「你講，要不我給他找個出軌對像？這樣我就能提離婚了，過錯方還是他，他得賠我一大筆賠償。」

「你怕不是喝多了吧？」

「我是認真的，你不覺得很有道理？」

「呵呵……安琪姐姐，你腦迴路真是奇葩。」

安琪冷哼一聲，「說到年紀不小，好像你比我還大呀，姐姐？」

賀小姐『切』了聲，然後趁安琪無防備之時再度推倒，「再講我老？看姐姐怎麼弄死你。」

寂靜的夜裡，豪華別墅客廳里再度傳來人的尖聲。

一輛黑車子進雕花大鐵門，車窗降下來時，目穿過明的落地窗，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客廳里，兩個人正在沙發上鬧得不可開。

他沒下車，點了煙慢條斯理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