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
只是停頓了一瞬間,下一秒孩兒抬頭,有些茫然地看向祁君羨:“皇叔要去天地居嗎?”
祁君羨微微挑眉,面清冷如舊:“是啊,天地居有不好玩的東西,小酒要跟皇叔一起去看看嗎?”
男人有著一雙銀黑的眸子。
那雙眸子定定地落在穆如酒上,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看一般。
半晌。
穆如酒終于向祁君羨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不必了皇叔,小酒就不打擾皇叔的事了。”
祁君羨的眸子深了深。
卻也只是笑笑:“嗯?小酒不想去看看嗎?”
穆如酒擺擺手:“不用不用,小酒對那里沒什麼興趣。”
蓋彌彰的神態,讓祁君羨的眉眼冷了一瞬。
“既然如此,那皇叔只好自己去了。”
祁君羨這樣說。
男人分明也才及弱冠,但是每次穆如酒跟祁君羨說話的時候,都有一種被牽著走的錯覺。
朝堂浮沉多年,祁君羨的心智,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
比狐貍還要狡詐。
穆如酒心里默默地評判了一句。
說起來,當年穆如酒居后位,想要為謝琛除掉祁君羨的原因也在于此。
——祁君羨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翻云覆雨的本事卻是十分了得。
而且約覺到,祁君羨的目的絕對不是居高位而已。
這樣的人,對于謝琛的威脅是最大的。
沒想到,三年不見,祁君羨居然從一個二品的朝臣,為了攝政王!
穆如酒的眸深了深:這樣的人,做起對手來要小心謹慎,做起盟友來也不能掉以輕心。
穆如酒繼續埋頭吃著飯,將頭埋得很低,像是不敢同祁君羨對視一般。
祁君羨好看的眼睛微微瞇起,隨即輕笑一聲,也不再說什麼,起離開。
祁君羨一走,剛剛留在原地侍奉的仆人也紛紛離開,只留下穆如酒一人在桌前,看著那麼一大桌子菜。
穆如酒沒說話,繼續吃著東西。
祁君羨肯定是已經發現了的不對勁,現在就等著抓個正著,調查的底細呢!
不過沒關系,這樣做正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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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休沐日,祁君羨早早地就出了王府,應該是往天地居去了。
穆如酒看著祁君羨離開的影,瞇了瞇眼睛。
整個王府因為祁君羨的離開,顯得格外寂靜,祁君羨走的時候,將江舟也帶走了,所以現在的王府似乎沒有人跟著穆如酒。
一旁的流蘇看在眼里:“沐小姐,您一會兒是要做課業嗎?”
“啊?不是不是,我……”穆如酒好像一副言又止的模樣,想了很久,穆如酒才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流蘇的眼中閃過一抹冷。
果然,江舟說得不錯,這個人一定會趁著主子不在的時候出去。
之前還以為這個子真的是一心為了主子好,還為了不讓主子丟臉專心致志地學習識字。
現在看來,那些都是假象罷了!
流蘇垂下眸子,掩藏住了眼中的殺意。
保證,如果有任何傷害主子的行為,流蘇一定會將碎尸萬斷!
“沐小姐想要去哪,用不用奴婢跟著?”
雖然心中的殺意翻騰,但是流蘇還是冷靜下來,冷冷地發問。
“不用不用,”穆如酒急忙擺擺手,看上去有些慌張,“我、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流蘇藏在袖口中的手握得很。
江舟告訴,沐酒應該會趁著他們都出去的時候,找借口自己出去。
現在沐酒的所作所為,全都中了江舟的話。
“好,沐小姐小心一些。”
流蘇垂眸,掩蓋住了眼中的殺意。
如果不是主子吩咐,肯定現在就要了的命!
背叛主子的人,絕對不會放過!
穆如酒聞言,向流蘇笑笑:“那、那我就出去一會兒,流蘇,今日的事千萬不要告訴皇叔,千萬不要說知道嗎?”
穆如酒還特地囑咐了流蘇一聲。
流蘇語氣冰涼:“是。”
穆如酒順利地走出了王府。
走出王府之后,四張了一番,確定沒有人看見后,蹦蹦跳跳地向著天地居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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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羨在茶樓里坐著,臺上有說書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男人只是穿著一低調的裳,卻掩蓋不住他卓爾不群的氣質,他只是坐在那里,周便華流轉,令人移不開眼。
——那是眾人稱贊其貌的清澤君,祁君羨。
只是現在男人的臉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他呷了一口茶,角勾起一抹冷笑:“嗯?自己跑去了天地居?”
“是,屬下已經看清楚了,確實是進了天地居。”
江青雙手抱拳,低聲稟報道。
祁君羨的眸中閃過危險的。
果然,不聽話的寵再怎麼喂養也還是會咬人的。
“屬下原本是想要進天地居繼續查看,但是……”后面的話,江青沒有說出來。
“但是什麼?”祁君羨的語氣算不上好。
“但是,天地居的小廝把屬下攔了下來,說屬下既然不是來做買賣的,就請回吧。”
“哦?”祁君羨的眼中閃過興味,“他能看出來你不是客人?”
江青低頭:“主子恕罪。”
祁君羨擺擺手:“天地居幕后的老板高深莫測,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他手下的人機靈一些,倒也說得通。”
說完,祁君羨起:“走吧,回去吧。”
一旁的江舟愣了一瞬:“主子,難道不需要去把沐小……沐酒抓回來問罪嗎?”
祁君羨勾勾:“既然沒有進天地居,就不知道究竟做了什麼,就算現在將抓回來問罪,也可以辯解,到時候不僅沒抓到的把柄,還會打草驚蛇,不劃算。”
江青聞言,語氣十分冷冽:“那又何妨?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主子如果不愿出手,屬下可以替主子解決掉!”
“夠了,”祁君羨冷聲,“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們不必出手。”
說完,祁君羨轉離開了茶樓。
江青和江舟站在原地,沒有立即跟上前去。
“主子為什麼不肯直接殺了那個人?”
江青擰眉,有些不解地問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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