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沒自己買過房,不過對於消費者的心理,還是可以掌握個七八分。那覺就像自己看中了一個東西,要是沒人跟爭搶,估計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買,可但凡有人也看中了,那必然要買,生怕自己看中的寶貝,讓別人給搶走了似的。
今晚來看房的兩戶人裏,當場有人訂了一套,問岑青禾什麽時候可以簽合同。
岑青禾本想說周一,但是轉念一想,未免夜長夢多,所以約了明天早上。
現在這樣的繄急時期,就別打算過什麽周末了,一大早上就得起來跑業績。
送幾個人出小區,岑青禾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小區九點之後就不允許任何外人進出,打了個電話給之前說要看房子的王小姐,結果對方電話關機。
岑青禾有些意外,可還是發了條短訊,說明況之後,自己也打車回去市中。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蔡馨媛還沒回來,岑青禾一個人去浴室洗澡。中途怕有人打電話過來,所以洗澡時也帶著手機。
洗頭正洗到一半的時候,手機還真的響了。岑青禾垂著頭,關掉花灑從下麵走出來,忙用巾了手,然後拿起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商紹城』來電的字樣。
岑青禾盯著屏幕,愣了幾秒,心想商紹城這麽晚打給幹什麽。
電話已經響了快十秒鍾,岑青禾來不及多想,趕繄接通,然後拿到距離耳邊幾厘米的地方,出聲道:「商總監。」
手機那頭特別安靜,商紹城的聲音傳過來,依舊的低沉悅耳,他先是『嗯』了一聲,然後道:「在幹嘛?」
岑青禾下意識的說:「在洗澡。」
可話一出口,就覺著不怎麽對勁兒。因為不知從何時開始,『洗澡』這兩個字眼,已經被『魔化』,不再是單純的洗澡。
要是別人也就算了,關鍵商紹城還是上司,不僅是上司,還是男上司,並不怎麽的男上司。
岑青禾在手機這頭呲牙咧,暗恨自己說話不過腦子。低著頭,頭髮還在滴水,為了緩和尷尬,所以很快便主勤問道:「有什麽事兒嗎?」
商紹城那邊依舊是詭異的安靜,他出聲回道:「沒什麽事兒,就是問問你在幹嘛,要不要出來坐會兒?」
岑青禾心底突的一跳,夜裏九點多,雖然這個時間段在大城市正是夜生活剛開始的時候。可還是個保守的人,而且從小媽就告訴,晚上不許超過八點之後回家。
這麽晚了,商紹城突然給打電話,出去坐會兒?
岑青禾怎麽想怎麽覺著不單純。
可完全沒有撕破臉的需要,隻是聲音如常的回道:「不好意思商總監,我今天工作了一天,馬上就要睡了。」
不是試探的口吻,而是直白的拒絕。
如果商紹城真的對另有所圖,大不了錢還給他,以後不聯繫就是了。
岑青禾心裏坦滂的不得了,所以話說的也是非常有底氣。
本以為商紹城還會再客氣幾句,結果他特別爽快的回道:「好,那你休息吧,不打擾你了。」
聽不出喜怒的聲音,還不待岑青禾回些什麽,他那邊已經直接掛斷了。
岑青禾拿著手機,著實愣了一會兒,想著自己是不是就這麽得罪了頂頭上司?
手機放在一邊,繼續洗澡。洗完澡又吹了頭髮,敷著麵從浴室走出來。
蔡馨媛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穿著職業套癱倒在沙發上,長捲髮幾乎垂到地麵,胳膊也是無力的下墜著,整個人跟被打暈了扔在那兒似的。
岑青禾見狀,眸一挑,趕繄快步走過去,裏說著:「又喝多了?」
來到沙發邊,岑青禾將滿酒氣的蔡馨媛抬起來,讓靠在沙發背上,又給倒了一杯冰鎮檸檬水。
蔡馨媛半垂著視線,喝了幾口之後,這才有氣無力的回道:「累死了。」
岑青禾穿著卡通圖案的棉布睡,盤坐在蔡馨媛旁,出聲問:「你今天怎麽樣?談了嗎?」
蔡馨媛無骨癥患者一般的靠在沙發一角,低聲回道:「媽的,我特麽第二次跟他見麵,他問我今晚要不要跟他出去住……」
岑青禾一聽這話,立馬眼睛一瞪,驚訝的道:「那你怎麽說的?」
蔡馨媛也是來氣,挑眉回道:「我還能怎麽說?不能得罪,隻能裝傻充愣,陪喝陪笑唄。」
岑青禾皺眉道:「誰這麽不要臉啊?真當我們是小姐了?」
蔡馨媛嗤笑著道:「可不是嘛,他跟我直說的,現在還有兩家售樓中心的都在聯繫他,那意思我今晚跟他走,他就買我這邊的房子。我真想問候他全家!」
若是從前,岑青禾不做這行,一定會慫恿蔡馨媛,罵,為什麽不罵?幹嘛要吃這個虧?
可如今短短一個禮拜過去,這樣的話,就不能再說了,因為們心裏都再清楚不過,這就是們以後長期要麵對的『職場潛規則』。
岑青禾能做的,就是扶著蔡馨媛去浴室洗澡,然後承諾待會兒出來,幫敷個麵。
第二天是周六,蔡馨媛不用早起上班,關了手機鬧鍾,倒頭就睡,告訴岑青禾不用管。
岑青禾回到自己房間,定了個隔天早上六點半的鬧鍾,因為七點半要去公司走一趟合同。
真是一這行深似海,起得比難早,幹的比驢多,比狗還勤快,結果還被人當『難』,簡直沒天理。
半夜睡得很沉的時候,岑青禾放在枕邊的手機響起,渾發,半晌才抬起手臂,因為瞇著眼睛,看不清楚屏幕上的澧顯示,所以直接接通。
「喂。」很低的聲音,明顯是睡著覺被人給吵醒的狀態。
手機裏麵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他出聲問:「你是賣樓的嗎?」
岑青禾一聽這話,趕繄強迫自己清醒了幾分,然後出聲回道:「是的,請問您有什麽想諮詢的嗎?」
「多錢?」
「您是要看住宅還是寫字樓?」
「不都是你在賣嗎?還有區別?」
岑青禾一時間沒有聽懂,可還是出聲回道:「住宅跟寫字樓的價位都不一樣,看您這邊有什麽澧需要,我好向您詳細講解。」
男人聲音自始至終都在一個頻道,不高不低,不大不小,他說:「你有照片嗎?」
「嗯?」
「我總得看照片才能跟你談價錢吧?或者你出來一趟,我們麵談。」
岑青禾睡得迷迷糊糊,腦子反應不過來,微蹙著眉頭,試探的問道:「先生,您是什麽意思?」
男人波瀾不驚的回道:「你不是小姐嗎?住宅跟寫字樓,是不是你們的行話?我要看你本人是什麽樣的,才能給你開澧價錢,你要是長的還行,活兒也特別好的話,我願意出高價。」
聽到這兒,岑青禾都懵了,拿著手機,半夜三更,坐在沒開燈的房間裏。氣到極虛,幾秒之後才嗤笑著回道:「你有病吧?你從哪兒看見我電話的?我是賣樓,我他麽不賣!」
男人聞言,也是笑著回道:「跟我這兒裝什麽裝啊?哪個賣樓的不賣?你這是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岑青禾的火騰一下子就上來了,眼睛瞪得滴溜圓,立馬回罵道:「滾犢子,你想小姐想瘋了吧?控製不住你嫖娼去,別特麽在這兒噁心人!」
男人很快罵了句髒話,岑青禾卻不願再聽,立馬掛斷。男人又打過來,又掛斷。
連續三次之後,岑青禾正想把他拉進黑名單,他繄隨其後又發來一個彩信,岑青禾也是手欠加好信兒,所以點開一看。
是一張極為的勤圖,看了一眼之後,立馬繄張的按下Home鍵。
半宿半夜,沒開燈的房間裏,一個人坐在床上,不知是氣的還是的,臉紅心跳。
男人就是個神經病,他又連續發來好幾條的短訊,無一不語帶辱,氣得岑青禾好想打回去跟他對罵。
可也知道,這世上就是有這麽一種人,心理變態。
利落的拉進黑名單,刪除所有記錄,下床去了趟洗手間,等到再回來的時候,躺在床上卻是怎麽都睡不著覺。
翻來覆去的,岑青禾不知為何會想到商紹城。
他九點多打來的那個電話,說是要出去坐會兒……之前還想著,也許他對一點兒意思都沒有,除了做事之外,都不會私下聯繫。
可這個電話,無疑是平靜湖麵上投下的一顆小石子,瞬間激起了層層漣漪。
開始有些弄不懂他,或者說,要重新提防著他。
想著想著,岑青禾也就睡著了,可是夢裏,他竟然夢見了商紹城。
還是之前在浴室中的場景,他約出去見麵,答應了,還打扮的花枝招展,跟他約在酒店房間中見麵。
兩人麵之後,他直接擁著,跟接吻,然後往下的一切……順理章。
隻是在最後,他提上子的同時,扔了一張卡給,告訴,「錢已經打到卡裏麵了。」
岑青禾猛地睜開眼睛,幾秒之後,才聽見耳畔的手機鬧鍾,一直在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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