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院子裏安靜下來之後,從床上下來,打開房門,慢吞吞的走了出來,邊走邊咳嗽,把自己的臉弄得也不太好看。
想親眼看看這倆渾人到底什麽樣。
走進正屋,站到娘邊,又又咳的說道:“娘,我難。”
齊桂花看這有氣無力的樣子,一臉不耐煩:“難就去睡覺。”
“娘,我,中午沒吃飯。”
“你沒去你大伯家吃飯?”
長寧:“……”去別人家吃飯那麽理直氣壯的嗎?
“沒有。”
“活該。了不知道找地兒吃飯。等著,一會就吃晚飯了。”
行吧。
長寧也就是出來打個卡。
現在看完了,也就回去了。
這輩子,長寧決定要當個病秧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幹活就暈倒。除非離開家,否則不能變好。
傍晚的時候,齊桂花開始生火做晚飯,這時候的晚飯很簡單,玉米糊糊,再炒個豆角。隨便吃點,不著肚子睡覺就行了。
長寧不吃,索也就沒出去。
齊桂花站在院裏喊了一聲吃飯了,就沒再管。似乎毫也沒有覺察到,剛才還出來說了的小兒卻沒有出來吃晚飯有什麽不對。
這個時候天氣炎熱,大家吃完晚飯,都會搬著板凳走出家門,到村裏的空場上乘涼,人人手裏拿著大扇,一方麵用來扇風,更主要的是趕蚊子,人之間再聊會天,熱鬧的很。
等白天的燥熱漸漸散去,人們開始三三兩兩的離開,回家去睡覺。有貪涼還不怕蚊子咬的人,會在院子裏鋪個涼席睡覺,比在屋子裏涼快。
爹謝鳴就直接到房頂上去睡。
長寧在屋子裏練了一會,又回到空間去洗澡,然後才出來睡覺。的屋子現在不冷不熱,度不大不小,舒適的很。
盡管下午睡了一個長覺,依然倒頭就睡著了。
都是因為太虛了,要修複。
第二天早上,長寧終於回到了飯桌上。隻喝了一碗玉米糊,就放下了。
看著謝秋玉,問道:“大姐,你的課本給我看看行嗎?”
“你還沒上學呢,要課本幹嗎?”
“我提前看看,悉一下。我也快要上學了。”
“行,都拿走。”
謝秋玉正嫌棄那些書礙事,長寧要拿走,不得。
長寧跟著謝秋玉去了的房間,心裏頓時就“酸了”。
謝秋玉竟然還有個小小的梳妝臺,上麵有一麵方鏡子,相框式的,立在桌上,旁邊放著一把木梳和一盒雪花膏。
床上鋪的是涼席,旁邊隨便扔著的床單竟然一個補丁都沒有!
梳妝臺的旁邊竟然還有個立式櫃。多服啊?還需要櫃。
床的另一邊是一張書桌。謝秋玉的書碼放的整整齊齊。
長寧的房間裏除了一個禿禿的木板床,一個木頭箱子,就啥也沒有了。
這樣一比,就是千金小姐和小丫鬟的差距啊。
謝秋玉指著書桌上的書,說道:“你都拿走吧。”
長寧維持著病秧子人設,閉著咳了兩聲,才開口說:“姐,我一次搬不,分兩次搬。”
謝秋玉擺擺手,示意隨便,自己則坐在梳妝臺前梳頭。
別看謝秋玉是個學渣,但的書保養的是真好,從一年級到五年級,都跟新的一樣。這時候的書,一到二年級,隻有語文和數學,三年級加了自然,四年級加了地理,五年級又加了曆史,一共也沒有多。
長寧慢悠悠的抱起一小摞書,回到自己的房間,又回來一趟,抱走另一摞。看著桌上的練習本和筆,又問道:“姐,這些筆和本你還用嗎?”
謝秋玉看了一眼,說道:“不用了,你拿走吧。”
長寧又樂顛顛地把筆和本都拿走了。
謝秋玉看著空的書桌,還有點不習慣。
還沒等想明白心裏的悵惘究竟是怎麽回事,長寧又回來了。
站在門口,扭扭的說道:“姐,你的書桌還要嗎?”
謝秋玉:“……”著實有點無語。
說要吧,其實也沒什麽用。說不要吧,心裏怎麽那麽不得勁呢?
看著長寧站在門口,略帶忐忑又一臉期待的等著回答,便說了一句:“不要了!搬走吧!”
隨即扭過頭不再理。眼不見心不煩。
以前怎麽沒覺得,這妹妹有點煩人呢。
長寧高高興興的說了句:“謝謝姐。”
快步走過來,使出吃的力氣,也就勉強能拖這張桌子,要想把它搬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謝秋玉聽著在那裏磨磨蹭蹭,慢吞吞的拖桌子,蝸牛一樣的速度。心裏是滿滿的不耐煩。這時候的地還是夯實了的土地,桌子拖地倒是不刺耳,但是也煩人。
正要開口讓快點滾蛋,就聽見長寧又開口了:“姐,你幫我搬一下行嗎?我搬不!”
謝秋玉:“!!!”
大吼一聲:“自己想辦法。”
長寧:“……”費勁拉的拖著桌子往外挪,等到終於出了謝秋玉的屋子,就看見謝秋玉站起,噌噌走到門口,咣當一聲就把門撞上了。
長寧:“……”咧著無聲大笑。逗逗謝秋玉,還好玩。
原主的悲劇,和謝秋玉這個大姐沒有關係。說到底,謝秋玉也就比好了那麽一點點,多了一點質上的東西,至於發自心的關心和護?其實也沒多。
齊桂花對原主,是不管不問,對謝秋玉,也是隻養不教。什麽為人世的道理,謝秋玉也是一竅不通的。就是個穿腳踩健也要把上塞進子裏還自覺得冒泡的傻大妞。
這會正屋已經沒有人了,他們家人,吃完飯放下碗就走,幾個用過的空碗還在桌上放著呢。
長寧:“……”
拖著桌子來到正房門口,看了看四下無人,鑽到桌子底下,扛起桌子飛快的出了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把桌子擺放在床邊,地麵不平,再找點東西墊墊桌角,書往桌子上一放。
打量了一下,還缺把椅子。
家裏沒有椅子,長寧去正房搬了個高點的板凳湊數。
看起來也像模像樣了。
還缺點啥呢?長寧眼珠轉了轉,又去敲謝秋玉的門,謝秋玉不給開,在裏麵問:“又怎麽了?”
“姐,你書包還要嗎?”
謝秋玉:“!!!”
噔噔噔的走過來,氣勢洶洶的說道:“別打我書包的主意,我那是新書包,就算不上學了,我還可以用它裝別的。”
長寧,嘟嘟囔囔:“不給就不給唄,小氣。”
謝秋玉氣的要命,開門就要當麵罵,卻發現溜溜達達的走遠了。
不是,走的這麽快嗎?
氣完謝秋玉,長寧溜達著出門去了大伯家。
大伯已經去上班了。大伯母在廚房刷鍋洗碗,大堂哥在看書,二堂哥出去玩了。大堂姐,已經坐在了紉機前。
“大媽,大哥,大姐。”
長寧挨個人。
“小妮兒來了。吃早飯了嗎?”大伯母問。
“吃了。”
咳了兩聲,走到大堂姐工作的地方,站在那裏看了一會。
大堂姐人長得比較福氣,直白的說就是白白胖胖。一個頂謝長寧好幾個。
這個時候農村人絕對是以胖為的,胖,說明你家日子過的好,說明你平時吃得好。所以,大堂姐走到哪兒都能迎來一片讚聲。是家裏的門麵擔當。
五長得也大氣的,要是瘦下來,絕對是個大。當然,現在看著也不難看,而且更符合大眾審。
大堂姐幹活的間隙抬頭看了一眼:“看啥呢?想學啊?”
長寧點點頭:“想學。”
大堂姐:“你現在太小了啊,坐在這裏都夠不著紉機踏板。”
長寧:“……”
“大姐,我拿這些碎布頭兒去玩行嗎?”
“沙包啊?拿吧。會嗎?”
長寧搖搖頭:“我不知道呢,以前沒過。我試試。”
謝淑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拿。
這些碎布頭都是給人家做服剩下的,因為太小了,實在沒什麽用,人家也就沒拿走,但凡剩下的布料能做塊補丁,人家也會和服一起帶走。
長寧挑著稍微大一點點的,摞在一起,湊夠一摞後就拿布條綁一下。再繼續挑。
謝淑芹看著挑挑揀揀,笑道:“你這是要做多大的沙包?”
“這麽大。”長寧把胳膊開,比劃著。
謝淑芹哈哈大笑:“這麽大的沙包,得裝多玉米粒?你扔得嗎?”
“不沙包,我書包。我該去上學了。”
謝淑芹停下手裏的活,看了一眼,說道:“對哦,小妮兒也6歲了。該去育紅班了。”
“不去育紅班,去上小學。”
“喲!這麽有誌氣那。你用你姐的書包不行?”
“我姐不給。”
大堂姐想了想,說道:“你等著。你二哥的書包應該還在,我給你找找。”
長寧小尾一樣跟著,說道:“謝謝大姐。”
們直接就進了謝長仁的房間,裏麵的跟狗窩一樣。大堂姐一臉嫌棄,左右看了看,從一堆七八糟下麵拉出一個髒兮兮的書包。
大堂姐:“……”
長寧:“……”
“要不,我還是先試試用碎布頭一個吧。”
“嗯,你先試試吧。不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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