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顧湘以前也是很活潑的個，也會搗蛋，也會惹事。

直到後來，母親走了，做了錯事，家裡再也沒有人護著，哪怕只是犯了一點小錯誤，摔壞個碗，父親也會打，隨手的耳，不過是家常便飯。

考試的時候，哪怕只是做錯一個題，也會捱打。

父親對的嚴厲，近乎到變態。

父親走了這些年，依舊是心中的影，還是會時常，重複那些自己捱打的夢。

夢裡的自己，依舊是那個沒有辦法反抗的，弱小又無助的……

被藏在黑暗裡，見不到任何的亮。

……

“顧湘！”是被江遲醒的。

睜開眼，看到他那張俊朗溫和又充滿安全的臉就在眼前。

他是醫生，是那種沒有攻擊的長相，會讓人很放心。

對上他關心的目，愣了一下，發現自己眼睛都是溼的。

又夢到父親了！

似乎每次夢到，即使在夢裡，眼淚也是真的會掉下來。

掀開被子，躲開他的視線，直接進了洗手間，然後關上了門。

放了水，捧了水打在臉上，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似乎每隔一段時間，以前的記憶，就會變惡夢出現。

即使是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強大到不需要任何幫助，覺得自己已經不在乎那些過去了，這些藏在深的心裡影，還是會籠罩著。

可能會纏著一輩子吧！

想到自己竟然在江遲面前失態了，顧湘覺很是丟人。

想起自己還要回去店裡，才著自己調整狀態，從洗手間走出來。

……

外面淅淅瀝瀝地又下起了雨，雨水打在玻璃上，江遲已經換上了拖鞋，下了外套，手裡正拿著遙控關窗簾。

他這套房子房間不多，但地方很大，房間都很開闊。

看到出來，他的目落在上。

顧湘現在最怕的就是他看自己，想起自己剛剛丟人的樣子，真害怕他會嘲諷。

總覺得他這樣的人，是幹得出來這樣的事。

“做了什麼夢？”

果然，他開口了。

聲音裡意外地帶著幾分關心。

此刻在面前的，彷彿不是跟領了證的老公，而是個醫生。

顧湘淡漠地道：“沒什麼。”

“跟你的過去有關？”他的下一句話，卻是直接中了。

這種彷彿被人了的覺，讓有些不自在。

“跟你沒關係。”

好在江遲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開始跟商量正事，“外面在下雨，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不早了，我也累了，不想再跑一趟。你可以洗個澡，服給你放那裡了。”

他說完，放下遙控，拿起他放在一旁的醫書走了出去，順便關上了臥室的門。

顧湘：“……”

他好像看得出來，很不自在，所以直接把空間留給了。

……

旁邊的沙發上放著他擱在那裡的換洗服，一件白的T恤和一條子。

服一看就是他的。

不過也是，他這樣不近的男人，這裡怎麼可能會有人的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