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鐵門早已生銹,藤蔓張牙舞爪爬滿整座墻面,教學樓于黑暗深。
“這就是希小學?”
“嗯!”
四人相互看了看,一時間心不由打起退堂鼓。
希小學位于濱海市的老城區,這里早在十數年前就被府劃分到城鎮改造計劃當中,奈何到了如今遲遲不見作,附近的居民住戶早就搬走了。
路邊的長草幾與人高。
張曼曼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凌晨三點。
‘我真是瘋了,大半夜會跟兩個神經病來這里!’捂額痛思。
另一邊。
喬俊鼓起勇氣來到鐵門前看了看,一條大的鎖鏈牢牢鎖住,哪想剛提起來晃了晃,看似大的鐵鏈頓時斷兩截摔在地上,眨了眨眼,回頭看向三人,勉力笑道:
“來都來了,不進去看一看不合適吧。”
‘合適。’X3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嘎吱聲,生銹的鐵門被緩緩推開,樹冠驚飛出數只鳥兒,喬俊三人打開手機電筒,邁步走進希小學。
“喬俊,為什麼你要來這里?”
張曼曼好奇問道。
這個問題在心里憋了好久,剛在出租車上不好問出來,現在終于是忍不住了。
喬俊的腳步微微一頓,頭也不回道:
“其實你也知道,我們偵探社跟靈異社一直不對付,最近更是因為爭奪教室的原因鬧得不可開,于是我們雙方就打了個賭。”
接下來的話無需多說,張曼曼也能猜的出來,心里仿佛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是有多無聊才能做出這種事,扭頭朝宋婷看去,眼神流出的意思很明顯:你暗對象怕不是個傻子吧?
宋婷假裝沒看到,上前幾步來到喬俊邊,溫聲細語道:“那為什麼要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呀?”
也不知是真害怕,還是假害怕,子挨著喬俊的肩膀。
喬俊低眉間瞥見那雙白纖細的小,咳嗽了聲道:“這所希小學在十年前非常出名。”
“校長是一位好人,招收的都是老城區的留守兒,還將他們學的費用減半,那時候有非常多的留守家庭愿意將自己的孩子放在這里讀書。”
“只不過在十年前仲夏的夜晚,這所學校突然發生了火災,據說那位校長為了救學生葬火海沒有逃出來,自那以后這所希小學也就被廢棄了。”
“這樣說的話,現在看過去也沒那麼恐怖了。”宋婷笑著道。
“不……這只是其中的一個版本。”
說話的是葛華,他整個人在慘白的燈下都在微微抖,見到張曼曼和宋婷的目投了過來,扶了扶眼鏡,聲道:
“據說那位校長有神疾病,能建立起這所學校全靠他那張偽善的面孔,那些孩子們來到這所學校后才發現這里面本就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麼好,在這里不是被老師們打就是罵。”
“且因為家庭的原因,留在這里的都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就算有一兩個跟家里說了,來到學校也會被欺騙過去……”
張曼曼與宋婷對視一眼,臉都有些難看。
“特別是在火災過后,很多附近的居民都聽見教學樓里傳來一陣陣聲音,像是在捉迷藏……”
張曼曼聽得渾皮疙瘩都起來了,問道:“這些你們都是怎麼知道的?”
說話間,四人已來到教學樓下。
手機的電筒來回掃晃,大火殘留下的漆黑深刻在墻表面,大部分墻都裂蛛網般的模樣,十分可怖。
喬俊舉著手機往上看去,這座教學樓有五層,他們要在四樓的一間教室里直播!
老樹后,一雙眼睛正看著他們。
嘎吱——
打開老舊的木門,四人一個接著一個走了進去。
…………
…………
與此同時。
希小學外的一條小路上,一輛黑出租車停了下來。
馬丁靴碾著碎石,李馗從車上下來,眺遠矗立在黑暗里的大樓,耳蝸一抹紅點閃過,一行四人的談話被他聽得一清二楚,不由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飯吃太飽了!”
那個四眼下車的時候,李馗往他口袋里放了個監聽,原以為他們有什麼特殊的目的,想不到竟是因為這種原因。
轉從后備箱拿出一個黑的行李袋,隨即拍了拍車。
立見整個車子竟慢慢化為虛無。
“張憲……”
輕喃著名字,李馗的影漸漸沒長草間。
…………
…………
“吶,你們看好了……這里就是濱海路三百六十五號,希小學的四樓教室!”
喬俊舉著手機,攝像頭從老舊的教室以及窗戶外的風景掠過。
“亮了,亮了!”
老舊的桌子上幾蠟燭緩緩燃燒,明黃的暈蔓延開來。
“現在可以了吧?”
喬俊盯著手機攝像頭,只見畫面里數不清的面孔涌,轉瞬手機里傳出嘈雜的聲音。
“好……你們偵探社的人有種,但可別忘了還有最后一件事,那就是扶乩請仙,你們要是把這件事做了,從此以后我們靈異社看到你們繞路走!”
“對,對!”
“小俊……勝利就在眼前,就差最后一步了,重振我們偵探社的榮,我輩義不容辭,靠你了啊!”
“喬俊加油!”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喬俊心里想道。
說起來扶乩有些人可能會比較陌生,但說起它另一個名字,請筆仙……想來很多人都不會陌生,雙方賭斗的勝負就看這一步了。
這般想著,喬俊抬眼一看,心里總有種別扭的覺。
這間老舊的教室在大火中幸存下來,四面墻壁留下幽黑的痕跡,腳下的地面是以木板鋪墊,伴隨著心慌的吱呀聲,每走一步都能濺起大量的灰塵。
目掃了一圈,他發現葛華蹲在后面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麼。
……
這是一個用炭筆畫出來的圖案。
一個小人,一堵墻,墻壁中央有個小孔,旁邊又畫著一個較大的小人。
葛華正蹲在地上,著下進行思考。
“畫圖案的人是不是想表達,這個小人在躲著另外一個人?”
陡然冒出來的聲音差點讓葛華的魂都快升天了,扭頭一瞧,卻是張曼曼蹲在他邊,扶了扶眼鏡,埋怨道:“張曼曼,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嘻嘻……不好意思啦。“張曼曼爽朗一笑,“那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葛華先是搖頭又是點頭。
這副墻壁碳化很嚴重,小人旁邊似乎還畫著什麼,只是已經看不清了,不過張曼曼說的話可信度確實不低,因為聯想到這里的另外一個故事,著實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這時。
“葛華,曼曼……過來,就差最后一步,咱們就可以回去了。”喬俊的聲音傳來。
張曼曼又不是聾子,方才喬俊手機外放說什麼自是聽得一清二楚,覺得真沒必要搞這一出。走到宋婷邊,正想開口說話,立見后者雙手合十作拜托狀,眼神哀求。
囁喏著,最后長嘆一口氣,點了點頭。
一張桌子,一張紙,一支筆。
四個人齊齊握住筆桿,喬俊另外一只手點開手機錄像,齊聲輕念:“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
窗戶外,一朵烏云遮擋住了殘月。
要說四人當中誰最張害怕,非葛華莫屬。
他本就對這種東西半信半疑,若非喬俊是他從小到大的死黨,葛華絕對不會來這里。
也不知從哪進來的風,燭搖曳。
葛華眼神止不住地瞄,只是當他眼角的余瞥過墻上那個小孔時,驀然頭皮發麻,渾的寒都齊齊立起,如墜冰窟。
那個小孔。
有個眼珠,正看著他們。
老爸死去的那天,客棧裡來了一個紅衣女人,她說今天是我和她的洞房夜……
巫蠱之禍,自西漢起延續幾千年,屢禁不止,直至如今,國學凋零,民智漸開,在大中國,唯鄉野之民談及,許多“緣來身在此山中”的人都不知不曉不聞。而巫蠱降頭茅山之術,偏偏在東南亞各地盛行,連香港、台灣之地,也繁榮昌盛,流派紛起。
師父曾說過,我是陽靈子轉世,命理不合四柱,命格不入五行,能活到現在,全靠本命中的一股精純陽氣。 新書《洛河鬼書》開張,咱們依然還是老規矩,再找個僻靜的地方,沏一壺茶,點一爐香,聽我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