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馗挪開沙發，背后空無一。

揮手拍散掉四濺的灰塵，在出紅磚的墻壁上來回索，很快找到一略微不平整的地方，輕輕一拉，一塊磚頭被拿了出來，里面什麼都沒有。

掂量了兩下，用力一掰，但見一本裹著保鮮的書掉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

這時候楊超有點坐不住了，走到李馗面前憤怒質問。

不怪他會如此激，李馗的目的太強了，上來就直接搬走沙發，接著索墻壁找出他藏起來的本子。

李馗不予理會，只是將這個本子放到儲盒里封存起來。

他并不好奇探究這里面寫的什麼或者有什麼，如果不是楊超一臉衰樣，他也不會去。

“誒，你到底是誰！”

楊超出手想要抓住李馗的肩膀，沒想手掌卻從子穿過，這下不由讓他變得悵然起來，呆愣地看著自己略顯虛幻的手掌。

是呀，他是鬼，人怎麼會看得見鬼呢？

李馗提起垃圾袋往屋外走去，他記得安全出口那有個垃圾通道，直接往下丟就行了。

走在暗的樓道里，應燈都不知壞了多久，推開門有個四十出頭的男人正一袋又一袋地丟垃圾，只不過李馗眉頭不由一挑。

聽到推門聲，男人抬頭見到一個穿防護服戴著手套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不由好奇道：“誒……你是這里的住戶嗎？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我是來幫人整理的。”

李馗微垂著眼簾回道。

“哦！”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旋即繼續將垃圾往通道扔下去，在他后還有一堆黑袋子裹住的垃圾。

“你家狗死了嗎？”李馗突然問道。

“啊？”男人突然一愣，扭頭看向后，原來有只狗了出來，發上沾了些許的痂，眼眸浮起悲傷，朝著李馗勉力笑道：“養了十幾年了，到頭了。”

李馗點點頭，語氣似有惋惜：

“我倒是一直有養狗的想法，只不過因為工作還有零碎的瑣事，也是遲遲沒行。”

“哎，養狗……說麻煩也麻煩，不過它能帶給你的快樂也是不的。”

男人一邊說一邊加快了丟垃圾的速度，許是太過用力，一袋垃圾灑了出來，嘩啦啦倒了一地，都是些照片、相框、人用的化妝品之類的。

李馗還看見了一張結婚照，一男一笑的非常開心，長得很漂亮，雙手抱著肩膀，倚在男人的肩頭，看過去非常幸福。

“老哥年輕的時候長得不賴啊！”

正蹲下收拾垃圾的男人，聞言不由一愣，了自己已經禿頂的腦門，唏噓道：

“歲月真是把殺豬刀啊！”

“離婚了？”

“嗯。”

“老哥，過的不容易吧？”

“誒，也就那樣吧。”

男人將裝有狗尸的垃圾袋丟了下去，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看著李馗說道：

“好了小伙子，久等了吧，我先走了。”

李馗看著男人推門離去的背影，目驀然冰冷下來，他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男人背后趴著一只鬼，渾赤，縷縷的痕遍布全，面容扭曲憎恨，長脖頸死死盯著男人的眼睛。

的面容……

李馗腳底一抬，一張中年人的照片了出來，相貌一模一樣。

嘭！

耳邊傳來房門關上的聲音。

李馗回到1202號房間，屋子里楊超一副生無可的樣子，見到他回來也只是抬了下眼皮，幽幽長嘆了口氣。

“你有親人嗎？”

“你有親人嗎？楊超？”

一開始楊超還以為李馗在打電話，直到提起他名字時，心的震撼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不可置信地看著李馗，聲道：

“你能看見的我？”

李馗微微頷首。

“臥槽，臥槽，你能看得見鬼？”

這種況，楊超除了臥槽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變鬼就已經夠打破世界觀了，竟然真的有那種眼的人？

“這些東西，你想給誰？我看你信息里親人和朋友都沒有填，是沒有還是故意沒填。”

李馗語氣冷淡。

此言一出，楊超幾乎瞬間就冷靜下來，目不停打量著李馗，思維飛速轉起來。

這個男人有問題，既然他一開始就能看得見我，為什麼不等業走了就問，而是現在才問，他剛才出去一定遇到什麼事，才讓他改變了主意。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事？”

李馗挑了挑眉，不由高看了楊超一眼，卻也直言道：“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1206，你進去幫我看看那個男人在做什麼，家里有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嗯？”

楊超一愣，略微思索，有些遲疑地說道：“我也很想幫你，可是我走不出這間屋子。”

“這個簡單！”李馗一臉輕松，“你等我一會。”

說完就徑直出了門，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五分鐘后。

李馗帶了一張黃符回來，用打火機點燃，同時說道：“趕吸了這青煙，有了這道鎮魂符，你就可以踏出這間屋子了。”

青煙冉冉升起。

楊超不敢耽擱，連忙湊前深吸一口。

立見裊裊青煙鉆進鼻孔，虛幻的軀竟微微凝實。

“你幫我做好這件事，我幫你把到你朋友或者親人手中。”李馗叼著煙，舉著打火機。

楊超沒有說話，步走出屋子，微微頓足后，立即朝著那名中年男人的屋子走了過去。

“呼——”

李馗吐出煙霧，一屁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道：“真給自己找事做。”

…………

…………

屋子里很干凈。

可以用非常干凈來形容。

三室一廳。

廚房里傳出叮里當啷的聲音，楊超的臉有些震驚，他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男人背后的鬼，只是那鬼對他的到來沒有毫反應，只是一如既往地用憎恨的眼神死死盯著男人。

直到此時，楊超大概也明白李馗想做什麼了。

這一戶人家，他其實也不算太了解。因為他確實有時候三四個月都不見得能回來一次，選擇在這里租房就是因為老舊、偏僻、不會引起注意。

偶然見過一次，夫妻兩個似乎并沒有爭吵的跡象。

楊超走到男人邊，發現他只是單純地在做午飯。略微思忖，先從主臥開始檢查，隨后次臥、雜間、客廳、廚房，一一搜尋。

“嫌疑越來越大，卻找不到證據。”

楊超擰眉頭，陷思索。

可以說因為看得見鬼，從某種角度而言，已經能夠判斷殺人兇手是誰，只是證據不夠，眼下這況怕是不好理。

怎麼辦，

怎麼辦，

楊超看著鬼遍布全的痕，忽然想到什麼，徑直走到男人邊，隨后仔細觀察起廚房的結構，接著整個人趴了下去，櫥柜和地板只有一手指。

只好用一只眼睛往里瞧。

灰塵，些許大蒜的皮……

找到了！

楊超的角勾起笑容，著墻壁的地方，他看見了跡，還有一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