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提起封云霆的名字,封惜蘭瞬間噤了聲,是忽然想起在游樂園里的事了。
封云霆這會兒應當早就到游樂園了,可他既沒有大肝火的找算賬,更沒有派人去把李立人揪出來,這讓心里不住的犯嘀咕,是生怕他在秋后算賬。
封惜蘭這時還不知道,在封云霆眼里的存在其實無限接近于零,只會在卯足勁干壞事的時候,能爭得一點微薄的存在,放在平時,他更愿意把時間用在陪家人上,而不是勾心斗角。
陳盼和江幟舟見封惜蘭有所不顧慮不敢攔,帶著孩子們很順利的回到了車上,含著愧疚向他們道歉:“對不起,你們的周末好像被我毀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是答應過孩子們要帶他們高高興興玩一天的,沒想到最后竟然會是這樣,沒能玩個痛快也就算了,還差點讓小傷。
“沒有啊。”圓月眨著大眼睛,拉著的手說,“我們玩得很開心。”
陳盼由著用的小手晃自己,勉強出一笑意說:“你們就別安我了。”
“我說的是實話。”圓月生怕不信,認認真真的點了頭,模樣特別的乖巧,小和小辰隨其后的也跟著點頭,三個人看起來都特別的真心。
江幟舟在一旁含笑看著他們,簡直有些不忍心破壞這溫馨一幕。
然而時間是流的,再好的事都會有結束的那一刻,而驚醒他的夢的則是一通電話。
江幟舟瞧見來電顯示,目便是一暗,他接起來聽了片刻,一句話都沒答的就又按下了掛斷鍵。
陳盼見此景,好奇心油然而生:“怎麼了?”
“沒什麼。”江幟舟的表和語氣都極為正常,“沒什麼,只是推銷電話而已。”
“哦。”陳盼應了一聲,什麼都沒追問,但知道事絕對沒有江幟舟說的這麼簡單,否則他不會多解釋后面那一句。
有默契當然是好事,但隨之而來的事就不一定了。
陳盼裝作沒察覺到,按部就班的打電話給時繁星和封云霆,原本是想問他們有沒有出門,好確定要不要立刻把孩子們送回去的,不想還沒開口,時繁星先莞爾道:“你們是不是在醫院?”
“啊?”陳盼第一反應是往周圍看了一圈,確認時繁星不在周圍后才說,“繁星姐,你怎麼知道的?”
時繁星賣了個關子:“我們馬上就過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在醫院匯合會不會不太好?”陳盼倒不是怕不吉利,只是覺得在醫院匯合有點怪怪的。
時繁星也有自己的理由,并且一句話就說服了:“醫院附近有家很不錯的餐廳,是做魚出名的,你想不想嘗一嘗?”
“是!”陳盼立刻就心了。
在外面東北西跑的累了一天,現在除了食,再沒有別的東西能治愈。
時繁星生活得很有調,選擇的餐廳也別一格,遠遠的看過去,周圍的氛圍稱得上浪漫。
封云霆跟十指相扣的走在前面,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宛如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陳盼和江幟舟帶著孩子們走在后面,覺自己像是也忽然返老還了似的,苦悶的心還是有,但卻不多了。
元旦已經結束好幾天了,再過一陣就是春節,各的商鋪都提前做好準備,計劃著要迎接這個一年一度的重要節日。
陳盼站在這許多彩燈下,不由自主的流出了寂寥神。
春節是個合家團圓的節日,可能跟誰一起過節呢?往年這個時候,都是跟徐馨在一起過的,母倆算不上熱鬧,但做上幾道好菜,也能放著春晚當背景音,然后高高興興的一起守歲。
今年這一幕是注定不能被復刻的了,誰讓前些時候得意忘形,跟徐馨說要把未來婿領回去一起過年來著呢。
陳盼不想徐馨難過,所以一直對瞞著自己跟江幟舟的近況,就算約有所察覺后打電話來問,也被陳盼用“工作忙”“要加班”之類的理由搪塞過去了,為此陳盼已經很久沒回去過了。
現在想來,這簡直是自作自,春節近在眼前,總不能到時候還用加班的理由去搪塞。
陳盼正絞盡腦的想借口,圓月出小手拉了拉的袖,滿臉關切道:“干媽,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沒有。”陳盼說完,又覺得自己答的這麼痛快,未必能騙得過小孩子,找補道,“也不能說是一點也沒有,不過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干媽只是在擔心醫院里的事。”
“是那個壞姑的事麼?”小辰藏在圓月后,小聲問道。
小沒說話,可從他忽然放慢了的角度來看,顯然也是很關注們的對話的,就連江幟舟也悄悄的跟著豎起了耳朵。
陳盼已經開了頭,只能著頭皮把話往下接:“是,畢竟是傷了,如果真要賠償的話,那個在電影院里工作的姐姐一定會影響,我一想到這里,就忍不住要惆悵一下,雖然只是一點點。”
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影響其他人的好心,故而用詞十分的委婉,都沒怎麼說封惜蘭的壞話。
三個孩子齊刷刷的點了頭,然后模仿著陳盼的模樣一起開始嘆氣,看的忍俊不的笑起來:“你們也在為這件事發愁麼?”
“恩。”小辰年紀最小,平日里也最伶牙俐齒,這時候說出口的話卻很,“那個姐姐會不會賠錢給壞姑啊?這樣很不公平。”
圓月跟著點了頭,眼眶亦是紅了一圈,可見共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小則是認真的表示:“干媽,你有沒有那個姐姐的聯系方式啊?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我一定會站出來幫忙作證的。”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餐廳里,部的氛圍比外面更好,甚至有鋼琴師在演奏。
圓月學習舞蹈已經有段時間了,聽到悠揚的樂聲便不由自主的跟著用手表演起了拍子,連帶著注意力也被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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