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怎的猜到,朕這幾日已經著手準備廢后的詔書了?”
這回到岑清秋心頭搐,瞪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去,手心微微濡,卻還故作鎮定,“那可太好了,詔書在哪?拿來給臣妾掌掌眼,看看是不是比當年那封后的詔書寫得還好?”
宣和帝挑眉,低頭,在寬袖里了。
岑清秋依舊正眼不帶給一個,可眼梢余已經自作主張瞥過去。
日頭打在那片明黃的寬袖上,有些晃眼。岑清秋瞇起眼,就見一小截繪著云樣暗紋的明黃圣旨,從袖口探出。
這混蛋!不僅寫了廢后詔書,還攜帶,小心寶貝著,生怕別人去似的。
“是你自己過來看,還是朕給你送過去?”
岑清秋攥了攥拳,忍著心頭翻涌的萬千緒,不屑地哼了聲,“陛下萬金之軀,臣妾哪里使喚得?還是臣妾自己來吧。”
說著便款款走過去,步子卻比方才快不。
圣旨離還有些距離,已迫不及待手去奪。誰知宣和帝翩然一轉,便抓了個空。
“你給我!”
惱怒,聲音帶起幾分哭腔,咬牙再次出手。
他又輕輕松松閃躲開,反手往膝窩上一抄,便將人打橫抱起。
岑清秋驚一聲,下意識勾住他脖子,仰面對上他眼底狡猾笑意,一愣,忙抓起他袖細看。
除了幾道折痕,就只剩兩袖清風。
“你騙我!”
岑清秋狠狠捶他肩膀,掙扎著要下來,卻被他越抱越。
頭頂傳來輕笑,“兵不厭詐。”
那聲調,得意得都快飄到天上去。
岑清秋氣急敗壞,想起自己還有兒子,忙推開他腦袋四下找兒子。
可哪里還有兒子,兒子早抱著他未來的兒媳婦跑沒了影。
翻了個白眼,踢蹬雙自力更生,“你放開我,再不放,我可咬了!”
宣和帝“哦”了聲,笑嘻嘻低頭,吹了吹耳垂,“你想咬哪兒?嗯?”
熱意灼在頸側,燒紅的臉。岑清秋抿著,一把推開他的臉,“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宣和帝蹙眉,眼中笑意散去,顯出幾分帝王高高在上的威儀。
邊上幾個侍心肝都了。
岑清秋卻一點不怵,臉撇到另一邊,對他不理不睬。
只是臉頰,卻比方才更紅一分,恍如微醺。
醺在宣和帝心頭。
他低頭,輕輕撞了下的額,“我今日下朝,一聽說你到這來了,恐你吃虧,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忙忙趕了過來,你卻還說我不可理喻?我的秋兒可真冷。”
溫熱鼻息拂過面頰,大冷的天,岑清秋卻渾滾熱,恨不得跳進這太池冷靜冷靜。
強住“咚咚”跳的心,咬著瓣哼道:“陛下不是嫌我渾上下都是病麼,那干嘛還過來,直接讓那太妃把我一口吞了,豈不干凈?”
還是不肯轉頭看他。
宣和帝輕笑一聲,著的臉,輕蹭兩下,像知慵懶的貓。
頭發兒撓在岑清秋臉上,不了,氣呼呼地扭頭要罵。
臉才剛轉過來,上便是一熱。
“因為我不江山,人。”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這對小可(/ω\)
他們什麼時候親,就看我這雙小廢爪子能不能飛起來,快則這周末,慢則下周末吧。
昨天那章小修了一下,之前寫得太散,很多東西都沒表現出來,跟流水賬一樣,我就把皇后的戲份刪了,挪到這章。
給小仙們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鞠躬)
這兩章都全員紅包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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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宜蘭宮。
王太妃坐在妝臺前罵罵咧咧,面龐漲紅,脯劇烈起伏。
“這個岑清秋,還有顧慈,不就是仗著自己比哀家年輕,才敢在哀家面前耀武揚威嗎?”
“倘若哀家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哪還得到們風?”
卻不記得,今日氣氣得最狠的,其實是戚北落。
宮人在旁,正幫假云鬢,冷不丁一偏頭,鬢角歪了,又是一頓罵。
“笨手笨腳,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哀家還要你們有何用?干脆都去長華宮掃地得了。”
宮人們癟癟,彼此換個眼神。
眼下都已經過了掌燈時分,別宮嬪妃都褪妝預備歇息,就還折騰個沒完。
煩死個人!
倘若真能去長華宮伺候皇后娘娘,誰還愿留在這吃掛落?
好不容易完云鬢,王太妃還覺不滿,攬鏡自照,捋平鬢發上翹起的幾縷躁,又親自取了芙蓉白的香,細細蓋去面頰上的細紋,左右顧盼,這才出點笑模樣。
可余瞥見角落里瑟瑟發抖的王芍,那點笑意便如夜見朝,蹭的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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