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痛苦，反倒是激發出顧明東的憤怒來，求生和作為父親的責任，讓他發出無窮的勇氣來。

天空被烏雲遮擋，期間卻有星辰散發著微。

忽然，吳傑死死拽在手中的那顆佛骨，化作一點流星，飛快的回到顧明東邊。

遙遠的上海，大年夜的喜慶還未散去。

嚴海與黑妹哄睡了三個孩子，正圍著暖爐說話嬉笑，忽然，黑妹的臉一變。

嚴海說了幾句話也不見回答，皺眉問道：「怎麼了？」

黑妹起打開窗，抬頭看向遠方，死死的握住一直帶在上的那顆珠子。

「這麼冷，怎麼開窗了，是不是屋裡太悶了？」

黑妹卻沒有回答他的話。

「小妹，你怎麼了，別嚇我？」嚴海敏銳的察覺不對勁。

黑妹回頭，眼神幽幽：「海哥，有人在呼喚我。」

嚴海皺眉道：「瞎說什麼呢，哪有人在你。」

他走過去往外看了看，笑著說道：「這都大半夜了，大傢伙兒都睡了。」

黑妹卻知道這不是幻覺，是的在沸騰，是的親需要幫助，不知道緣由，但植在中的種子，卻在迅速的發芽。

轉頭看向星空，鬆開了手：「我已經走了十幾年，如果你需要，就都拿走吧。」

「什麼拿走，什麼？」嚴海心底湧起不安。

黑妹回頭，出一個笑容來，下一刻卻到在地。

「小妹！」嚴海驚一聲，猛地接住妻子，卻赫然發現妻子簡的紅繩上空空如也。

就在不遠的巷子里，五姐正在哄白老爺子休息。

白老爺子一直在問：「小五，俊俊和姝姝回來了嗎？」

每逢佳節倍思親，一到過節的時候，就是這相依為命的兩人最為難的時候。

五姐心底知道，他們等待的兩個人，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強忍著心底的酸，笑著安道：「他們在路上呢，老爺子先去睡吧，也許等你一覺醒來，他們就回來了。」

白老爺子卻不肯，固執的坐在門口等著。

五姐還想要再勸的時候，忽然瞧見他猛地站起來。

許多年來一直糊塗的白老爺子，在這一刻恢復了清明。

五姐記得，即使年輕的時候，白老爺子也是糊糊塗塗的，要不然白姝也不會失蹤。

可是這一刻，白老爺子的雙眼是睿智而清醒的。

「老爺子？」

白老爺子轉頭看著：「小五，我覺到了，俊俊和姝姝再也不會回來了。」

「是元和不好，他以為自己是最清醒的，卻不知道他的自私會害死白家人，害得這個世界面臨大災難。」

「老爺子，您在胡說什麼啊，元和老祖宗不早就死了。」

白老爺子沒有回答，他抬頭仰著星空：「我見過他。」

「我們這一支背負著罪孽，活得糊裡糊塗，他們卻背負著仇恨，這麼多年過去，我們忘記了太多的事，他們卻一直都記得。」

「老爺子，您在說什麼啊，什麼罪孽，什麼仇恨？」

白老頭子慘笑道：「他說得對，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小五，謝謝你照顧我這麼久，以後不需要了，我要去見俊俊和姝姝了。」

這話讓五姐心底咯噔一下：「老爺子，您……」

白老爺子卻已經慢慢上前，敞開雙手，做出一個奇怪的姿勢來。

五姐想要上前阻止，卻被他的眼神釘在了原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院子跳起古怪的舞蹈來。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跳舞，原本應該是不好看的，但白老爺子的這一場舞蹈帶著古怪的韻律，甚至讓人覺得——神聖。

可他踏出的每一步，都讓五姐覺得心驚跳。

香江的半山豪宅中，杜臻與杜萍萍兄妹倆焦躁不安，杜臻不停的轉圈子，杜萍萍皺眉道：「大哥，你著急也沒辦法。」

「父親到底去做什麼了，為什麼放著偌大的家業不管，竟然冒險渡回去。」

杜萍萍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大哥，你想過那個房間里是什麼嗎？」

杜臻抬頭看向妹妹。

「父親不在，不如我們進去看看。」

杜臻皺眉道：「可是父親說過，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進去。」

「現在這裡只有我們，我不說，你不說，父親怎麼會知道？」

杜萍萍又說道：「難道你就不好奇嗎？」

兄妹倆對視一眼，很快達了協議。

他們兩人一層層進室，外面的幾道碼鎖還算容易，但等了最後一層，兄妹兩個試過好多的碼都不對。

「要不算了吧？」杜臻忍不住說。

杜萍萍卻說：「我們在公司做的那些事，已經跟父親撕破臉了，這一次他回來不會有我們的好果子吃。」

「我們畢竟是他唯一的兒。」

杜萍萍臉一冷：「是嗎？」

杜臻微微一。

「大哥，你比我大幾歲，一定還記得杜家曾經是個多麼龐大的家族。」

「父親不只母親一個妻子，當時是我記得的弟弟妹妹就有五六個，更別提他來到香江之後，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娶妻生子。」

「可是時隔多年，父親將我們接過來之後，我們那些弟弟妹妹都消失了。」

杜萍萍對那些同父異母的弟妹自然是沒什麼的，尤其是當年杜家主將他們兄妹扔在了陸苦，反倒是將那群孩子帶走。

可是等他們來到香江，那些人卻都消失了，杜萍萍曾經問起過，杜家主卻只輕描淡寫的了一句。

「他們，他們不都是病死了嗎？」

「這話你真的信嗎？」杜萍萍冷聲道，「香江的醫療條件比地還要好，那幾個弟妹也不弱，怎麼會這麼巧。」

「那日我去看錢知一，心底才有了答案。」

杜臻哆嗦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杜萍萍看向哥哥：「大哥，我們的父親早就瘋了，他對錢知一做的一切，也許曾經對他自己的孩子也做過。」

「他，他瘋了嗎，那些都是迷信啊。」

「我們不信，父親相信就行了。」

杜臻轉頭看向那扇門，忽然心底一狠：「再試試，實在不行就直接炸開。」

兄妹倆知道，自家父親的手沒那麼乾淨，杜家裡頭槍械不，炸藥也有，如今父親不在，他們又是實打實的繼承人，自然沒有人阻攔。

轟然炸開后，等看清裡面的東西，即使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兄妹倆的臉還是大變。

杜臻整個人都在哆嗦，那是恐懼和噁心。

杜萍萍也忍不住，撲到旁邊嘔吐起來。

「這什麼東西！」杜臻整個人都在戰慄，「不行，不能被人發現，要全部理掉。」

兄妹倆迅速達一致，不管他們的父親多麼瘋狂，這些東西要是被發現，那他們杜家才是真的徹底毀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理，將斬斷杜家主唯一的機會。

就在杜家豪宅發生這一切的時候，醫院，掛著呼吸機的錢知一，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此消彼長，殊死搏鬥中的顧明東力竭的，緩緩多了幾分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