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個月去王廟,得了一串高僧持誦過的菩提手串,我戴不住,不如送給你。”宗保心翼翼地從懷裏拿出一個錦囊來,其實這東西是他早就為薑暖準備的,隻是找不到機會給。
“我不要。”薑暖搖搖頭,“男私相授,可是大忌。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這裏又沒別人,何況這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宗保給自己找借口。
薑暖氣得瞪了他一眼,正道:“禮數便是禮數,又不在有人看沒看見。君子修德修心,為的是自己,哪裏是做給別人看的?”
宗保被瞪得鹿撞,聲音也不溫起來:“你教訓的是,我知道錯了。”
薑暖倒沒想到他會如此從善如流,可到底是好的,就:“多謝你的好意,隻是這東西我實在不能收。你自己留著吧!或是送給誰就送給誰。”
“我過了年,就要去做殿前侍衛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野馬似的跑了。”宗保忍不住把這件事告訴給薑暖。
“那恭喜你了,殿前侍衛可不是一般人有機會做的。”薑暖的恭喜是真心的。
從來隻有三品員以上才可以推薦一名子弟任宮中侍衛,畢竟這是除了科舉之外又一條通大道。
殿前侍衛的要求更高,不但要求出世家,而且還要材相貌都上佳才。
“這有什麽可恭喜的?”宗保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有什麽了不起,他不喜歡拘束,再加上有了差事,就更難見到薑暖了。
“殿前侍衛多威風多氣派啊!”薑暖覺得宗保實在有些太不知足了,“在皇上眼前,將來做高指日可待。”
“你也覺得殿前侍衛好麽?哪我穿了侍衛服給你看。”宗保不沾沾自喜,他並不知道這個差事竟如此能得了薑暖的眼。
“給我看什麽?應該給你父母和姊妹看才是。”薑暖覺得宗保實在有些荒唐,“你也是多大的人了,連遠近親疏也不曉得。”
“你才是真糊塗。”宗保聲嘀咕道,“我簡直是對牛彈琴。”
薑暖聽不到他在什麽,又不想和他多,就道,“你已經把話清楚了,這回可該讓路了吧?”
“我還有一句話。”宗保暗暗了拳頭。
“什麽話?你吧。”薑暖覺得半年不見,宗保變得格外囉嗦了。
要不是看在他這次認錯態度實在好,早就不耐煩把他推到一邊去了。
“那件事……你不要往心裏去。”宗保的臉有些紅,的話也語焉不詳。
薑暖一時不明白他的是什麽,不問道:“你的是哪件事?我怎麽不明白呢?”
“就是……就是……醉漢那件事。”宗保有些期期艾艾,可態度終究是堅決的,“是那個登徒子酒後無德,又不關你的事。何況我也知道,你必然是不會真正吃虧的。”
“你……”薑暖氣得噎住了,當然聽懂了宗保指的是哪件事,可這也是他能跟自己的嗎?
“外頭那些傳言我自然不當真的,不過許多人都覺得那個喝醉的人是我,”宗保道,“畢竟我以前捉弄過你。”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難道都活在別人的裏嗎?”薑暖回嗆道,“侯爺未免管得太寬了,我一個子尚且知道謠言止於智者。”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也不在意旁人什麽。”宗保道,“我隻是想告訴你,若有人急了,問你那人是誰,你不妨是我。”
“不是你就不是你幹嘛是你?那人也不是我,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薑暖氣得跺腳道,“你替人背鍋,隻管背去!”
著氣呼呼地甩手走了。
這件事想起來就窩囊,很不願意提起。
宗保還想攔住,可是二姐姐房裏的那兩個丫鬟過來了,他便隻好垂手退到一邊。
兩個丫鬟過來見薑暖臉上的神不太對勁兒,又見自家的爺也有些別扭,邊想著兩個人多半又鬥了,便有意打圓場道:“薑姑娘,我們姑娘請你進屋去吃茶呢。奴婢帶您過去吧。”
薑暖便應了一聲,隨那兩個丫鬟去了。
回到宗玉維屋子,和薑晴果然在那裏畫畫。
見薑暖進來了,二人放下筆一同坐過來吃茶吃果子。
宗玉維難免覺得自己有些冷淡了薑暖,便拉著的手道:“外頭冷吧?瞧你這臉都凍紅了。這是剛倒的茶,喝兩口暖暖子。”
“今日氣不錯,又沒什麽風,所以不冷。”薑暖好,再加上穿的厚,所以毫也沒有覺得冷。
“阿暖,不如你留下來住幾吧!”宗玉維親熱地,“我一個人怪悶的。”
“多謝姐姐盛,不過眼瞅著到年關了,你們府上必然迎來送往有許多事,我在這裏不但幫不上忙,反添了累贅。”薑暖雖然心實,可以分得清什麽是客套。
何況他們家和宗家雖然有,但還沒親到住在人家。
“姐姐若是悶得慌,我和姐姐常來就是了。”薑晴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套近乎的機會。
“那可好了,一定要常來。”宗玉維雖然能和薑晴一起寫字作畫,但還是分得清親疏遠近的,“昨日大姐姐送來的東西,我一個人用不過來,白放著又可惜了,你們若不嫌棄,便挑幾樣帶回去玩兒。”
“多謝姐姐了,但無功祿,實在有愧。”薑暖笑著。
“多謝玉維姐姐的好意,我們在這裏見過了玩過了,也就夠了。”薑晴也跟著。
在人前必要顯得比薑暖更懂事更大方。
宗玉維冷眼看著,覺得這薑家二姐雖然也讓母親調教得不錯,但終究是太出頭了些,擔不得大事。
薑暖表麵上看著大大咧咧,不拘節,但實則心地善良,為人又正直,隻是缺心機。
眼看著快到中午,薑家姐妹便和孟氏一同告辭了。宗家雖然百般挽留,但三人也沒有留下用飯。
她和他初見:她被人扒去外衣,他贈她衣服遮身,她送他一吻許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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