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說了你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也說了想跟你逛街的事,沒問題的。]
鍾彌回覆:[好啊,那等你回來。]
似乎冥冥之中多了一個留在京市的理由,也不是不想走了,要等朋友回來一起逛街嘛。
天際泛白,鍾彌才睡去。
早上八點的鬧鐘響了,直接關掉繼續睡,隨後做了一個噩夢。
破天荒夢到彭東新。
夢裡,在街上遇見彭東新,這人上咬著煙,還是印象里前呼後擁的紈絝模樣,掐著的下,熏人的煙味直往鍾彌臉上噴,說,你不是很厲害,說不待在京市了嗎?不想看到我嗎?沒走啊,捨不得我?後悔了?既然你自己送上門路,那我就不放過你了。
他把不顧鍾彌反抗,把人死命往車后座塞。
鍾彌在夢裡使盡渾力氣,一腳死死蹬著車門不讓合上……
一陣不知道響了多久的電話鈴聲,將從冷汗直冒的力狀態里解救出來。
窗簾閉合的宿舍很昏暗,連空氣都有沉寂一夜的味道,但中間合不上的簾裡出一道刺眼的強。
鍾彌瞇開眼睛,腦海的畫面逐幀淡退,睡在宿舍床鋪里,人木木的,來旁邊還在響的手機。
沒有備註,是一串屬地京市的電話號碼。
躺著,接通電話,人還在緩衝狀態,聲音惺忪地對著手機里問:「喂,哪位啊?」
那邊聲音似乎帶了點笑,那種溫又不缺秩序的男聲像被檀木熏的布,而暖地磨著耳朵:「都中午十二點多了,還沒睡醒嗎?」
鍾彌猛然瞪大眼,神思一瞬清明。
像從標清切至藍狀態,周遭一切紋不,卻頃刻間地覆天翻。
第17章 籠中雀 多的人行為
「沈弗崢?」
「醒了。」聽出鍾彌語氣里的震驚和疑, 對面聲音很輕,「看來我連個備註都沒有。」
說得好像他備冷落。
但事實也的確如此,沒有備註。
鍾彌從床鋪上坐起來, 睡蓬鬆的長髮垂在臉頰兩側,窗簾隙間強照進來的一束到床鋪上, 人又更清醒了一些,解釋說:「我還沒來得及打備註, 昨天不是才見過麼?」
備註的作用是方便電話來往中知曉對方份。最初鍾彌也曾新建聯繫人, 名字打到一半,刪除退出了。
不覺得以後和這人會有什麼頻繁的電話來往,徒留一個電話號碼躺在聯繫人列表里,是為自己日後淡忘了又再想起平添風險。
今天這通電話,也完全在意料之外。
「是昨天才見過, 所以今天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我沒有聯繫小姑娘的經驗, 要是做得不對,你直說。」
他問得坦誠,反倒鍾彌咬住, 有點難以應對。手指摳床單上的花紋, 語氣裝作大大方方的:「可以打, 找我有什麼事嗎?是畫的事嗎?」
鍾彌只能想到這個稍顯合理的原因。
對方比簡單暴,連「稍顯合理」都不考慮了。
「除了畫的事, 就不能聯繫你了?」
這話要怎麼翻譯?
不合理難道就不能是原因了嗎?
鍾彌心口一跳。
門窗閉合, 中午的宿舍里空氣很悶,正尷尬得想不到話, 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的時候, 沈弗崢再度出聲:「天蠍座是有什麼講究說法嗎?」
鍾彌朝被面彎了彎腰, 還是沒忍住溢出一笑, 沒辦法想他去了解自己星座,然後再給打電話的樣子。
想,如果世上有這樣溫耐心的獵人,讓他落空,也不太禮貌吧?
「那你是嗎?」鍾彌問。
「是。」
不必再提問,他提前一步回答供驗證。
「十月二十七。」
鍾彌對星座了解不多,半瓶子水晃夠唬住門外漢:「天蠍男比較高冷理,你還蠻…天蠍的。」
還有另一個特點鐘彌沒講,天蠍男好像公認最強,由於腦子裡開了小黃差,沒聽清他的話。
「你說什麼?」
「我說,你既通中式算命,又懂西方星座,業務範圍全能。」
這次鍾彌聽清了,這人在調侃。
「你就是打電話來問這個的嗎?」
「本來是想問你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現在改變主意了。」
鍾彌心一起一浮,隨他兩句話跌宕:「那你有事先忙。」
「沒有什麼事,就是想見你,跟你吃頓飯,改變主意是指,不想等到晚上了,你不是才剛睡醒?睡到現在,不嗎?」
「可是——」
朝自己穿睡的看去,腦子裡立刻計算出從現在的狀態到打扮出門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有點超出正常約飯等人的時長範圍。
「我是真的才剛剛睡醒。」
「我也是真的聽出來你剛醒了。」
懷疑他說這話時在笑,事實也是。
那種有分寸的待人禮貌,在他類似寵溺式調侃的話里,終於消磨乾淨。
順著這種縱容,說話底氣都足了好多:「那你等吧!反正我會很慢的!」
「不要,多慢都行,大不了就挨到晚飯,你慢慢來。」
拳打到棉花,大概就是這個效果。
鍾彌應了聲,正準備掛電話,忽然從他這句「挨到晚飯」想到他之前說的「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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