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是跟蘇啟明一起來的, 蘇啟明看他喝的這麼醉，怕他惹事出來，於是在一旁勸到。

「我說業哥.外面來的姑娘, 大多數都可是有主的, 您別弄出矛盾來。這樣——明天，哦不晚上，我讓郭導帶幾個過來, 你喜歡什麼款的，都有。」這地盤是蘇啟明推薦蔣契的，業也是他帶來的, 沈方易也還在, 蘇啟明知道業不著調, 就怕他惹事, 只能勸到。

業拉長了聲音, 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我就喜歡學生，沒□□的那種，等不了晚上, 管是誰的呢, 就算是沈先生的——」

他拿了個球桿，走到沈方易邊，蘇啟明連忙拉住他。

誰都知道, 家一直打著進軍房產的主意，但這些年來, 吃多吃都得看著沈家的意思。業父子兩可是憋著氣呢, 蘇啟明很為難的一邊想結最近竟然拿到地的業, 一邊又不敢惹表面溫和實則狠戾的沈方易。誰知業這次勝過沈家拿了新地後膨脹的很, 好死不死的好像偏要主去挑釁家的人，蘇啟明只能拉著業往後走，「業哥業哥……」

「你拉我幹什麼！」業甩過蘇啟明拉著自己的袖子，「人沈老闆是那麼不給面的人嘛，你可別忘了，半年前，就在碧海藍天，錢局親自送給他的那人，是沈老闆親自送到我的床上的，人算什麼？沈老闆，你說對吧？」

紅球搖搖墜後，最後還是相安無事地落進目標口，喧鬧的前廳只剩下球掉落彼此撞的聲音。

連同蘇啟明在的一桌子人，大氣不敢。

家一直是做租人家地皮的商業綜合的，財力來說當然不及沈家，只是這次土地轉讓中了個標之後，整個公司上上下下趾高氣揚，打算披個建築公司的殼遙指證監會，從承租方變正兒八經的出租方，一下子就在他們這群人里高調起來了，聽說就連原先拿下這個地皮十有九穩的沈家，都不知道怎麼的，了這次競標家的手下敗將了。

沈方易依舊站在那兒，左手抵著桿，右手拭著桿頭，他看不出心思，只是淡淡的說到，「大爺，想要什麼？」

業甩開周圍的人，最後停在球桌前面，醉的要用手扶著球桌面，才不至於讓自己癱倒下去，「易哥，兄弟直說了，我看上了你帶來的那個妞，我爸說了，沈家在特殊時期，特定時期，沈家總是要讓讓我們家的，畢竟高樓起的雖然難，但高樓又塌的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出門在外，都是朋友，一個人而已，沈老闆出了名的大方和穩重，應該不會跟我這種紈絝子弟一般見識吧。」

業看到對面的男人依舊慢條斯理地著球桿，不疾不徐的作像是理一個細的藝品，隨他怎麼挑釁，他卻也波瀾不驚地看不出一點神的變化來。

業其實怵的很，但家對沈家的敢怒不敢言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沈家再怎麼樹大遮風的，這次競標不也沒上嘛，這就說明，他老爹新攀的人脈關係，比沈家頭頂上的傘好使！昌京總不能一半總是姓沈，也該有他們家的冒頭之日了，競標失敗，就是這次戰役的標誌里程碑!不管怎麼樣，今天沈方易的面子，他必須下了。

沈方易依舊未有表示，業是當他是默認。

「你看，我就說沈老闆大方吧。」業拍拍蘇啟明的肩膀，湊近他，在他耳邊撒著狠勁，「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你怕什麼，難道他還敢在這兒，對我手，你看好了，我今兒就是當著他的面把他人了，他明天還得在恭賀宴的酒局上對我說恭維的話，還當沈家是皇親國戚呢！」

業說完，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界面，朝沈方易揮了揮手：「那我就先帶妹妹回家了。」

他直接一個語音撥過去，只是剛點開，界面的消息就提醒他被拉黑了。

「草。」他罵一聲，「婊/子。」

業暴怒，從前廳起往後廳的方向走。

什麼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還把自己當什麼貞潔烈了，都是出來玩的，裝什麼清純。

他大步流星地要往外走，只走出去半步，脖子上突然就殺過來一球桿，直直地擋在業的前面。

業朝球桿過來的方向看去——沈方易坐在球桌上，單手拿著球桿攔在那兒。

業咬了咬牙，要往前強闖，沈方易很明顯抬高了球桿的高度。他人還坐在球桌上，握著球桿的單手襯衫被隨意地卷到手臂上，那球桿在唯一泄下來的天下，冷的像是把劍，直地朝業脖子過來，抵住他骨不讓他再往前分毫。

原先坐在球桌旁瞇著眼打瞌睡的蔣契揣著個兜，被吵鬧驚醒過來，見到這仗勢，撣了撣手裡的塵土。

一瞬間，氣氛降至冰點，劍拔弩張。

蘇啟明張的汗都要下來了，業剛剛接手了家的大業，如日中天是真的惹不起，但他原以為就不過一個人，業是跋扈了點，但沈老闆再怎麼不高興，也不會真的為了一個人在公共場合跟家翻臉。蘇家是要靠家吃飯的，昌京的人都知道，沈家要麼沒有作，有作那就是攪弄風雨的大作。沈家後的背景，就沒人真的說的清過，從來都只有他沈方易抬手讓下面的人吃飯的機會，家這就想板，未免是真的自己找死。他即便偏心業，在這種時刻，也不敢妄自下場幫他說話。

外面的調笑怒罵時不時傳進里廳，酒香菸瀰漫在不見天的奢靡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