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子耀歡迎舞會的邀請函，在他回國的第二天就發到了桃源。

厲淮東並沒有打算帶宋卿妤一起去，經過之前蓮花池落水的事後，他覺得宋卿妤還是和厲家人接為妙。

可宋卿妤卻主要求去。

“我要去參加舞會！”

厲淮東在帽間換服，穿著睡追到他邊上，一臉的鄭重其事。

“為什麼一定要去？”

“因為覺會很有趣。”

“有趣？”

這樣的舞會純粹就是厲家為了給剛回國的厲子耀結人脈而辦的，不用想也知道現場肯定充斥著虛偽的際，無聊頂，怎麼會有趣？

“我去了就有趣了。”宋卿妤說。

厲淮東看著：“你打算幹什麼？”

“保。”

他手在臉頰上了一把，剛起床，未施黛，臉蛋白的，像是剛剝殼的蛋。

“敢在厲家的地盤上搞小作，你膽子是越來越了。”

宋卿妤上前一步，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

“不是有你嗎，你在誰敢欺負我啊。”

“我沒那麼大的面子。”

“你沒那麼大的面子，可你的刀有啊。”宋卿妤直勾勾地看著厲淮東，“聽說我掉進蓮花池那晚，你又回去為我討公道了？”

這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厲淮東以為不會知道。

“誰告訴你的？”

“朋友。”

“你在厲家有朋友？”

“有啊，還不止一個呢。”宋卿妤得意洋洋。

這幾天和沈容沈桑寧母已經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這對母很真誠也很可，宋卿妤和們氣場特別和。

厲淮東箍住了的腰，將拉進懷裡，著他的腰腹。

“那以後在厲家得仰仗厲太太罩著我了。”

宋卿妤拍拍他的肩膀：“好說好說。”

笑眼晶亮，一大早神飽滿，像是春日花壇裡被雨滋養過的鮮花。

厲淮東忍不住低頭去吻。

其實這段時間，他們每晚都會纏綿，但鑑於兩人白天都要工作，所以立下君子協定，每晚只能一次。

一次對宋卿妤來說正好，既能滿足生理需求，又能過運釋放工作的力，可對厲淮東而言，這點親只是聊勝於無，本不夠。

他吻著，上熱流橫衝直撞，他一把將抱起來，讓坐在收納手錶的玻璃櫃臺上。

睡襬大開。

厲淮東順勢在面前蹲下去。

“等等，等等。”宋卿妤抓住了他的頭髮，“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

“這兩天能不能把楚煜借給我？”

厲淮東懲罰似的在白的間輕咬一口：“這個時候提別的男人是不是有點掃興？”

“我是想找楚煜查點事。”

“好。”

他順著他咬過的位置一路吻過去。

宋卿妤抿了，雙手抓著玻璃櫃的邊緣。

“你……你要……要遲到了。”

他本沒空和說話。

帽間的鏡子，倒映著一屋子盪漾的春。

**

厲子耀的歡迎舞會安排在週六，厲家老宅。

週六傍晚，宋卿妤跟著厲淮東再次來到厲家老宅，經過蓮花池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沈容說，蔣珍但凡看家裡的那個傭人不順眼，就會把人推進蓮花池教訓，其名曰給人洗滌靈魂。

其實，最該洗滌一下靈魂的人是蔣珍。

厲淮東見宋卿妤盯著那蓮花池若有所思，問：“憷了？”

“沒憷。”

今晚發憷的應該是蔣珍他們。

舞會辦在厲家後花園。

蔣珍為了給兒子撐場面，花重金佈置了會場，別人飛黃騰達錦還鄉都沒有這麼隆重，一個強犯兒子，也不知道誰給的勇氣這麼高調。

宋卿妤一進後花園，就看到了蔣珍帶著厲子耀站在口迎賓。

厲崇基因好，幾個兒值都很出眾，厲淮東就不說了，宋卿妤的前婆婆厲香蘭年輕的時候也是榕城數一數二的人。這個厲子耀長得也是人模狗樣的，不僅高大，還很白淨，只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這麼好的皮囊下竟然藏著這麼齷齪的一顆心臟。

蔣珍好不容易等到小兒子回國，整個人都著一種揚眉吐氣的矍鑠，那張鬱的臉也因此變得容煥發。

笑地迎接賓客，心地為厲子耀一一介紹，一些重要的大人，還會給厲子耀使眼，示意他換名片以便下次聯絡。

厲淮東和宋卿妤不可避免地要經過口，蔣珍看到他們，笑容在臉上凝了凝，但很快又恢復如初。

“子耀，你二哥來了。”蔣珍看了眼厲子耀，給他介紹：“你二哥旁那位是你二嫂。”

蔣珍語氣很淡定，彷彿那晚蓮花池的事本沒有發生過。

厲子耀看宋卿妤容貌昳麗，胚屬發，目在宋卿妤上不斷流連，眼睛都直了。

“二嫂真是沉魚落雁之姿，二哥好福氣啊。”厲子耀說。

“謝謝。”

厲淮東笑了笑，沒多寒暄，直接帶著宋卿妤走進了場。

他們兩個人都已經走遠了，厲子耀還盯著宋卿妤看。

蔣珍發現兒子老病又犯了，抬肘撞了撞厲子耀的胳膊：“別看了，再漂亮也不是你能的。”

“媽，我沒看上，我就是好奇，什麼人能讓厲淮東邁進婚姻。”

“不是什麼好人，是彥川的前妻。”

“彥川的前妻？這人還跟過彥川？”

蔣珍點點頭，當年宋卿妤和陸彥川結婚的時候厲子耀已經被送出國了，所以他並不知道宋卿妤和陸彥川的婚事。

厲子耀嘖嘖，笑道：“睡了外甥又睡舅，這個人是個高手，肯定有幾分手段在床上，如果有機會能嚐嚐就好了。”

“你閉！”蔣珍瞪兒子一眼，“你爸好不容易允許你回來，你要是再死不改，那你真的要被他逐出厲家了。”

“媽，你別生氣，我這不是就在你面前說說嘛，我知道這次能回來不容易，你放心，我會好好工作，一點一點把厲家的權給奪回來的。”

蔣珍聽兒子這麼說，頓欣：“你能這麼想最好。”

兩人正說著話，厲香蘭帶著陸彥川和謝婉寧來了。

“小舅！”

陸彥川一看到厲子耀，就衝過來抱住了他。畢竟，厲子耀和厲淮東那個半路小舅不一樣，這可是陸彥川的嫡親小舅啊。

“彥川，好久不見。”

“是啊，小舅，你終於回來了！”

陸彥川和母親厲香蘭都希厲子耀這次回來，能從厲淮東手裡奪回厲氏，這樣，他們母子在厲家才算有了真正的依靠。

厲子耀拍了拍陸彥川的肩膀：“剛還說起你呢，我不在這五年，你結婚又離婚，活得瀟灑啊。”

“那段婚姻，不提也罷。”

“怎麼呢？”厲子耀湊到陸彥川耳邊，輕聲說，“我看這宋卿妤很漂亮啊。”

“漂亮有什麼用，找老婆就要找個心意相通的。”陸彥川回頭招呼謝婉寧，“婉寧，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嫡親小舅，小舅，這是我的未婚妻謝婉寧，我最的人。”

謝婉寧站在陸彥川的後，低著頭，表怪異。

“婉寧？”陸彥川轉去拉，“你扭扭的幹什麼，喊人啊。”

謝婉寧抬頭，看向厲子耀：“小舅。”

厲子耀目落向謝婉寧，看清臉的瞬間，表一怔。

“怎麼了小舅？”陸彥川問。

“沒事。”厲子耀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只是覺得我們彥川真是好福氣啊，老婆一個比一個漂亮。”

這話讓陸彥川很用，他拍拍謝婉寧：“小舅誇你呢，還不快謝謝小舅。”

謝婉寧表依然沒有緩和，顯得有點侷促。

一旁的厲香蘭看不過去了：“婉寧你怎麼回事？平時百靈鳥一樣見誰都能說會道的，今天看到彥川小舅，怎麼變啞了？”

“不是的，媽。”謝婉寧趕換上笑臉，“小舅人中之龍，我一看到他就被他的氣場震懾，有點張。”

蔣珍原本因為兒厲香蘭不喜歡謝婉寧，連帶也看不上謝婉寧，這會兒聽誇厲子耀是人中之龍，開心極了，再看謝婉寧也覺得順眼了許多。

“婉寧真甜啊。香蘭，你有這樣的兒媳婦在邊哄著，知足吧。”

厲香蘭哼哼了聲，沒說話。

原本就不喜歡謝婉寧，謝婉寧假孕流產害和丈夫陸建平丟臉後，更是討厭謝婉寧，要不是兒子陸彥川要死要活的，本不願意再接謝婉寧，更不願和謝婉寧一起出席這樣的舞會，覺得這很掉價。

只是陸彥川不知道被謝婉寧灌了什麼迷魂湯，被謝婉寧吃得死死的，口口聲聲這輩子非不可！

氣死個人！

**

沈容和沈桑寧早就已經到了。

宋卿妤隔著賓客遙遙和們對視一眼，並沒有打招呼，們說好了，先暫且裝不。

“不？”厲淮東問。

“還好。”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拿。”

“不用了。”

今天相較於吃，等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得隨時繃著神經不掉線。

厲淮東見東張西的，就差把“我要搞事”寫在額頭上了，他不聲地勾了下，心裡好奇，但忍著沒問。

賓客到齊後，厲崇和蔣珍帶著厲子耀上臺發言。

老兩口將厲子耀為逃避罪行出國的事化為“出國深造”，還展示了厲子耀在國外學習期間投資的專案，獲得的榮譽，引得臺下掌聲陣陣。

宋卿妤看著熱鼓掌的這些賓客，側對厲淮東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厲淮東點了點頭。

宋卿妤去洗手間後沒多久，後花園的上空忽然傳來了無人機飛馳而過的聲音，接著，無人機朝賓客投下一沓一沓的紙。

賓客都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恐怖襲擊，等看清楚掉下來的只是紙張，人群中恐慌的緒才有所緩解。

“這是什麼啊？”

眾人好奇，這掉下來的到底是什麼紙，大家紛紛撿起來檢視。

蔣珍和厲崇也撿起了地上的紙檢視，這不看還好，一看臉瞬間白了。

無人機上掉下來的是當年在警察局門口自殺的沐婷留下的書，書上字字泣，控訴著厲子耀強，並錄下影片的經過。

最後，沐婷的書上留下一句振聾發聵的言：“如果我的死能讓法律制裁厲子耀這個畜生，我願意為此獻出生命，換其他無辜姐妹安生。”

五年了，厲崇和蔣珍原以為這件事已經被淡忘，可沒想到，在厲子耀回國的舞會上，有人竟用這樣奇特的方式喚起了大家的記憶。

天降書。

賓客們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厲子耀有點難堪，但他又不能逃離現場，如果走了，就更坐實了他的罪名。

蔣珍看著大家頭接耳的樣子，心裡頓時急躁起來。

“誰？是誰幹的？”在臺上不顧形象地大吼，“是誰詆譭我兒子，只要你現在站出來道歉，我姑且放你一馬，如果你現在不站出來，讓我抓到，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臺下無一人作聲。

蔣珍心裡閃過兩個名字，四下掃了一眼，果然厲淮東和宋卿妤不在現場。

一定是他們在背後搗鬼！

“來人！”蔣珍大喊。

管家帶著厲家幾十來號傭人趕過來。

“管家，找到宋卿妤，一定是要報復我，所以才會策劃這麼齷齪的計謀來陷害我兒子，快把找出來，誰最先找到這個賤人，今年一整年工資翻倍！年終獎也翻倍！”

工資翻倍和年終獎翻倍的，讓家裡的傭人個個都以掘地三尺之勢去尋找宋卿妤。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傭人跑回來稟報，說是找到宋卿妤了。

“在哪兒？”蔣珍激，“這個賤人在哪兒？抓住了嗎？你現在就帶我們去找！”

傭人表有點難堪。

“那個……”

“快說啊，支支吾吾幹什麼？”

“二和二爺在一起。”傭人說。

“在哪？”

“在車裡……”傭人臉忽然紅了，“無人機的事應該不是二做的，因為和二爺正在車裡……他們兩個……”

“在車裡幹什麼？”蔣珍急眼了。

“車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