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響之際，遊夢紛的思緒中，飛出大話西遊裡的經典臺詞，他和經常唸的臺詞：

「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放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書趣樓()

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孩子說三個字：我你。

如果非要在這份上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是……

一萬年。」

————

當上天真給遊夢再來一次的機會時，他卻有些懵，再次睜眼後，看到的是一座破敗的古寺，天空沉，烏雲籠罩，雨水嘩啦啦而下，豆大的雨點淋在上，他卻覺不到冷。

他手去接雨水，雨水從手掌中穿過，直直落向地麵，懵的臉上更加懵，一時之間，完全搞不明白是咋回事？

「嗒嗒嗒嗒嗒—」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遊夢轉頭看去，隻見兩匹駿馬拉著一輛馬車狂奔而來，坐在車廂前的駝背老者不斷打馬背，大雨磅礴，他的一灰和滿頭白髮完全，一雙不大的眼睛努力睜大，掃視著模糊的道路，和道路兩旁模糊的景。

「哢嚓—」

一聲雷聲響徹雲霄，轟轟隆隆，伴隨著閃電如蛇般舞而下，擊向殘破古寺裡一棵高大的古槐樹，白耀眼，照出大門斜斜掛著的木匾，上書「古月寺」三字，字跡猩紅，像是曾經被潑染過。

遊夢一陣慄，發自靈魂，那是對雷電深深的恐懼。

「籲—」

一聲輕籲，駝背老者勒停駿馬，從車廂扶出一位穿錦的年，下得馬車後，使勁一馬轡，兩匹駿馬狂奔而去，拉著車廂在道路上馳騁，沖向遠方。

而駝背老者拉著錦年匆忙而走，沿著荒草遮掩的小道，跑向古月寺。路過遊夢時，遊夢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那錦年竟和他一模一樣，隻能比他年輕一些，十五六歲的樣子。

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兩人？

「嗒嗒嗒嗒嗒嗒—」

又有馬蹄聲傳來，目掃去，道路上奔來十三騎，氣勢洶洶，其中兩人上散發著凜冽的氣息，一圈朦朧的輝籠罩全，雨滴不進。

很是刺眼。

一衝而過。

雨勢很大，荒草遮掩的小道上沒留下任何足跡，而藏在深山老林的古月寺距離道路較遠，沒有閃電的照耀，也被忽略而過。

遊夢視線轉回古月寺，駝背老者和錦年已進寺門裡。寺門年老失修，一扇木門已倒在地上，另一扇還堅守崗位，在風雨中搖擺，嘎吱作響。

古月寺是以四合院的形式建造，寺門過後，是一個偌大的庭院，靠左是一座九層佛塔，靠右是比之稍矮的高大古槐樹，古槐樹下有一口枯井，枯井旁有石桌石凳，落葉堆積，青苔爬滿。

路過右邊迴廊時，遊夢心中突兀一，僵向左轉頭，掛在橫出枝幹上的鞦韆，原本隨風擺，突然靜止，憑空多出一抹艷紅影。

及腰的黑髮飛舞，臉蛋蒼白，雙眼幽幽，猩紅，一殷紅長隨風飄曳。

四目相對，冷伊人一雙桃花眼裡有著好奇，角一勾，勾出的卻是冷冷笑意，說道：「喲嗬，這破寺三百年來，人倒是來過不，鬼倒是第一個敢進，還是一個奇裝異服的鬼！」

「鬼？」

遊夢一怔，想起先前雨水穿過手掌的場景，悵然若失，怔怔無語。

等了半響，冷伊人臉上冷冷笑意斂去，冷冷開口，「喂喂，傻子！老孃跟你說話嘞，趕回話，別老孃發火，生吃了你！」

「啊，哦。」遊夢回過神，怔怔回話，啊哦一聲，不知道該說啥。

「真是傻子！」冷伊人無語，不由說道，說完這話，角勾起一笑意。

「嗒嗒嗒嗒嗒嗒—」

馬蹄聲第三次響起，十三騎去而復返。

遊夢眼神往寺門一掃，回過頭朝冷伊人點點頭，而後向迴廊深飄去。意識到自己是鬼後，低頭瞄了一眼腳，不是走的，是飄的。飄得很快，他心裡對那錦年有著奇異的牽絆，不知道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原因？

左轉一個彎，飄過百米距離，再右轉是一座佛殿，歷經時間的洗禮，原本該恢宏大氣的佛殿也顯得衰敗殘破，屋簷下蜘蛛住家，蛛網一層結著一層。

正殿裡燃著火堆，麵對那被風吹得忽忽現的火焰，遊夢本能排斥，略一踟躇還是飄其中。

火映照之下，殿門正對著一尊石像，高達十丈，巍峨盤坐，卻背對來者，看其背影應是菩薩。背上被人用劍刻出六個大字，「衛某到此一遊」，一筆一劃皆是深刻無比，隻是看著，都能覺到一撲麵而來的劍氣，殺意衝天。

「小爺，這是衛家老祖宗留下的字跡，我們來對地方了，希那位還在這古月寺，隻要得到的幫助，就可以躲過這一劫！」

駝背老者仰著石像背上的六字，神激，抖地說。他邊的錦年卻毫無反應，隻是抬頭著不說話。對於錦年的不說話，駝背老者習以為常，抬手拍拍他的手背，等他將目遲緩地轉向他時，正要繼續說話，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駝背老者臉大變，壑縱橫的皺紋皺一團，急忙拉著錦年躲到石像正麵。

遊夢也是下意識地躲起，他躲到偏殿屋頂之上。

殿門口很快闖進十三人，為首一人全籠罩在黑袍中，兜帽下的麵孔影重重，看不真切。邊是發朦朧輝的兩人，左邊是穿白袍的儒生，右邊是穿青衫的劍修。後是穿甲胃的士兵。

曾人傑著那石像後升騰而起的武夫氣象，白凈的臉上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語帶譏諷道：「出來吧，在我們儒家氣麵前，藏，是沒有意義的！」

回答他的唯有沉默。

曾人傑臉上笑容一僵，手向前一指，後士兵兵分兩路，左右包抄向石像。

「砰砰砰砰……」

「啊—」

「呃。」

鮮噴濺，一個個士兵從石像後慘著飛出，或甲破碎，或頸骨斷裂，都是一擊致命，在空中已沒了呼吸。

曾人傑如子般纖細的眉頭皺起，語帶驚訝道：「這老匹夫竟是六境武尊，藏得夠深！」

「速戰速決！」兜帽下傳出冷話語，口氣像是命令。

左靖黑而直的眉一挑，氣機鎖定駝背老者，後的大渠劍一聲輕鳴，一飛衝天，帶著滾滾劍氣，從石像頭頂越過，直而下。

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麵對直頭頂而來的飛劍，躲避已是來不及，即使躲過飛劍也會跟在後追，跑得再快能快得過飛劍？

劍修的最可怕之，就在於意到劍及，瞬息而至。

駝背老者左腳左踏，右腳右踏，踏腳地麵裂片，下陷三寸，全震，骨骼撞間如響雷鳴，雙手握拳在心口相抵，拳頭表麵紫電激，狂暴舞，越積越多，當飛劍即將及頂時，一拳衝天轟出。

〖雷拳破天式〗

「呯—」

拳頭與劍尖相，竟發出金屬相擊的聲響，一圈衝擊波碾向四麵八方，一時間灰塵鋪天蓋地。

武夫第六境，金境，「如琉璃，金剛不壞」！竟一拳打得大渠劍翻轉倒回，而拳麵一傷痕也沒留下。

就在拳劍相擊時，黑袍影消失再出現，已站在駝背老者麵前，出手如探囊取，輕鬆寫意，進駝背老者膛，再出時手心已多出一顆鮮活的心臟。

手到兜帽下，緩緩咀嚼。

駝背老者僵低頭看向口，看向兜帽下的那張臉，看著那顆正被緩緩吃掉的自己的心臟，再僵轉頭，對自己後的錦年沉重地說：「小、小爺，逃…」

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在剎那之間，錦年似乎已被嚇傻，傻站在原地不。

駝背老者用盡最後餘力，把錦年推向石像左麵。錦年被推得飛起，但前方等待他的卻是白凈儒生，好整以暇，等著他的自投羅網。

「吵死啦！吵死啦！」

「你們有病的吧！大晚上不睡覺，打什麼打？」

火堆上方橫樑上響起一滿是起床氣的聲音，慵懶好聽，即使怨氣衝天，殺傷力好似也不大。

遊夢尋聲看去，一看之下瞪大眼珠，驚訝得無以復加，而後眼淚奪眶而出，失聲大喊。

「郭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