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況？死後的幻覺？”

    自己明明死了，為什麽又活了過來？

    等等，為什麽自己會下意識地說“又”？

    難道之前有過類似的經曆？

    可是秦思洋的腦海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這件事。就連自己的一生，也如煙般在腦海快速消散。

    秦思洋屏住呼吸，仔細辨認著眼前的兩道人影。

    漸漸地，他意識到那兩人不僅和自己長相一致，甚至連站姿、眼神、氣質也完全相同。

    一種無法掩飾的自我悉，讓他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

    剛想要說什麽，卻發現兩道人影環繞著的暈，比周圍的環境更加深邃。

    又仔細看去，這暈並非普通的芒，它像是有生命一般緩緩流轉，每一芒都浮著畫麵，映出一段段人生的經曆。

    秦思洋瞇起眼，暈中的畫麵仿佛在他腦海裏複活——那是一段段他曾經曆過的歲月。

    左邊的自己，上的暈冷厲而又生，流轉著他為一個孤兒，在安全區覺醒序列的半年生活。安全區外九死一生，安全區也九死一生。不是與神明作鬥爭，就是與人作鬥爭。時刻都要警惕危險的近。

    他收回目，移向右邊的另一個自己。右邊的暈與左邊不同，那是一種溫暖而和的暗金。暈中的畫麵與之前的辛苦歲月截然不同，映現著他在普通世界裏度過的幸福而滿的生活。

    關心嗬護他的父母，深他的妻子，讓他驕傲的兒。

    秦思洋看到了自己與家人團聚的場景。他與溫賢惠的妻子攜手走在海邊，灑在他們上，孩子們在前方歡笑著奔跑。他陪伴著孩子長，帶他們去公園玩耍、教他們學騎車、和他們講述自己年輕時的故事。孩子們眼中閃爍著崇拜的芒，牽著他的手，笑容中滿是依賴與信任。

    無論是事業的就，還是家庭的幸福，都給他帶來了無盡的溫暖與滿足。

    這一切如同電影般播放在他麵前，溫暖的記憶湧上心頭，讓他幾乎忘記了眼前的現實，深深沉浸在其中，角也不出笑意。

    秦思洋愣愣地看著兩個自己，心中充滿複雜的緒。

    一邊是鬥、流、付出代價的強者之路，另一邊是功且溫馨的人生。

    看著兩個人影，他心產生了濃烈的疑：這兩個自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如果有機會選擇，他會選擇追求力量，還是追求幸福？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冷靜下來，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令他困擾的問題：這些影出現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它們隻是他心的映像，還是某種提醒？

    就在他思索之際，暗金暈忽然劇烈波起來，兩個自己之間的距離不斷拉大。

    隨著暈的流轉，畫麵逐漸鋪滿了秦思洋左右兩邊的天地，左邊是安全區出生死的生活，右邊是無憂無慮的滿人生。

    而他所的世界，以前的幽暗樹木為界限，被這兩個人生一分為二。

    當這種撕裂不斷變強，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他不控製地跪倒在地，視線一陣模糊，腦中響起一陣晦難懂的呢喃。

    他費力地抬起頭循聲去，隻能看見一棵紋不的古怪樹木。

    這聲音像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對他進行引導，最終漸漸變了他可以理解的話語。

    “這是你的兩個人生。你選擇其中之一，便會永永遠遠重複同樣的生活。”

    “你想要什麽？永遠回左邊的人生，還是永遠右邊的人生？”

    聲音低沉而深遠，回在秦思洋的耳畔。

    “我為什麽要選？”

    “你必須要做出選擇，否則你將在痛苦中徹底死去。”

    低語過後，秦思洋的腦袋快要被疼痛扯碎片，讓他抱頭打滾，完全無法思考。

    就在這時，左邊的自我輕輕地開口了，聲音冷酷而堅定：“秦思洋，苦難才是一個人長的階梯，選擇我，做更好的自己。”

    而右邊的自我則緩緩搖頭，語氣和：“人生是為了福，不是為了吃苦。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麽偏要自找苦吃？選擇我，陪伴你一生的，是家人、與人生價值。沒有溫暖的人生，再多的苦難也隻是空虛與可笑。這裏一切滿，為什麽不永遠在快樂之中回呢？”

    而眼前的樹木再次發出惡魔般的低語：“秦思洋，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快作出決定吧。”

    兩個自我之間的爭論在秦思洋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甚至不能說是爭論，因為左邊的自己沒有給出任何有力的條件。

    毫無意外，右邊的生活在他的心中產生了一邊倒的局勢。

    明明可以家庭滿，生活富足，哪有人會沒苦吃去當個孤兒？！

    他閉上眼，準備據心去做出決定，去擁抱那家庭和睦、事業有的自己，在快樂中無盡回。

    “我要選……”

    就在他開口之時，上的疼痛忽然減弱，低語也在耳畔消失。

    突如其來的寧靜，讓秦思洋大腦失去了枷鎖，頃刻間思緒飛轉。

    而他原本打算說出的話語，也戛然而止。

    停頓片刻後，低語再次響起：“你要選回左邊的人生，還是回右邊的人生？”

    秦思洋微微頷首，眉頭鎖住，目閃。

    就在這時，他的頭痛變本加厲地襲來，讓他又不得不捂著腦袋倒地。

    低語變得不耐煩：“快說，你要選左邊還是右邊？”

    秦思洋忍著劇痛開口：“我要選左邊的人生！”

    此時，頭痛更加猛烈，低語又一次在耳邊引：“我再給你重新做決定的機會。你真的要放棄右邊的滿生活麽？”

    “我說了，我要選左邊的人生！”

    “真是愚蠢！放棄滿的人生，選擇痛苦的道路？你真的確定？”

    秦思洋渾因為疼痛不停，但是布滿的通紅雙眼死死盯著那古怪樹木：“你這枯樹朽木，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我說了，我要選左邊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