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陶景妍簡直不明白他的腦回路，“你今天是吃火藥了嗎？”

    “嗬嗬，”江知予冷笑，“我要是吃火藥了，現在就吐你上，點個火，直接炸了。”

    陶景妍：“……”

    陶景妍將他上下打量一遍，非常疑：“你今天什麽病？一見麵就怪氣的，人家惹你了？”

    江知予：“……”

    倒也不是惹他，隻是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讓他莫名有一種危機。這危機讓他不舒服，覺自己的東西要被搶走了，自然而然就發瘋了。

    他沒回答陶景妍的問題，又問：“你和他什麽關係？”

    “我和他？”陶景妍坦坦，“就是朋友 合作夥伴的關係啊。”

    說完，好像捕捉到一點什麽，故意湊到江知予麵前，目狡黠：“喂？幹嘛問那麽清楚？小江同誌，你現在還不會是在吃醋吧？你喜歡……”

    “放屁！”

    江知予突然厲聲打斷的話，車廂本就算不上大，他幹脆果決，異常大聲的否認讓前方安靜開車的小王都渾一震。

    車氣氛陡然安靜，許久都沒人說話，一種尷尬又詭異的沉靜遍布整個車廂。

    陶景妍在驚嚇和無措中收回子，坐直了，目視前方。大大圓圓的荔枝眼裏遊著失落，和一點點，隻是一點點的傷心。

    看著前方的座椅靠背，不斷暗示自己，真的不多，隻有一點點。而且他們本來就是床伴關係，江知予喜不喜歡重要嗎？不重要。隻要在做那事兒的時候，雙方都開心不就行了嗎？這不是一開始就說好的嗎？的微信聊天記錄裏，還留著江知予的床伴協議呢。

    本來就是說好的事，是先心了，所以在求他的，但別人有義務一定要回饋的嗎？沒必要吧。而且這種事又不能強求。

    道理都知道，但是為什麽心髒還是酸酸的呢？好像堆滿了苦的柚子皮，那些苦的水潑灑在心上，讓間也酸酸的。

    咽了咽唾沫，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緒：“不喜歡就不喜歡唄，開個玩笑而已，用得著那麽大反應？”

    沉默的這段時間，江知予也目視前方，沒有說話。隻是角，下頜繃得很，麵沉得可怕。

    說不清楚那下意識的否認是什麽，隻是本能的要反駁，好像不反駁他就輸了似的。

    他下心裏那種怪異慌的緒，話音很冷：“我記得一開始就和你說過，隻是床伴，別妄想那些七八糟的。”

    陶景妍覺心口又被紮了一下，卻故作輕鬆地笑起來：“是，我記著呢，咱倆的關係的，就是幹幹淨淨，非常純粹的床伴關係。我又沒和你要，你慌什麽？”

    是正確答案，正確得不能再正確的答案，可為什麽聽著這麽刺耳，這麽讓人火大呢？真不想從裏聽到這句話。

    江知予氣得渾繃，一顆心髒好像要掉。然後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雙標了，他自己都能說，為什麽不能說呢？這不是純純有病嗎？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你知道就好。”

    陶景妍側頭看他一眼，然後嗤笑一聲，腦袋一歪靠在車窗上，懶得理他。

    車子依舊開往景，兩人在車上沒說話，下車後也一直沉默，直到進電梯，到家，關上門，都一直保持著敵不我不的狀態。

    江知予開燈，陶景妍準備換鞋，剛彎腰，手腕突然傳來一陣拉力，被人帶著按在漆黑門板上。

    前的人俯下來，擋住麵前的，眼裏帶著嘲弄般的笑：“怎麽？生氣了？有必要嗎？扯那麽多有的沒的幹嘛？”

    陶景妍和他對視，藏在他影下的目有些閃躲，見識過他的毒，好像漸漸都習慣了。之前也沒那麽難，怎麽今天心髒就好像疼得不行了呢？

    眨眨眼，角彎起漂亮的弧度：“你說得對，純粹的關係確實也不需要基礎。何況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那東西，剛好今天定了男主，我也想放鬆一下。”

    “所以，”拍拍江知予的臉，“你能不能別磨嘰。”

    江知予不由分說吻住。

    在中間應該是哭了的，因為能到江知予替眼淚，吻眼睛的作。

    他總是出一些不合時宜的溫與記掛，讓人困。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江知予已經不在邊。

    來過這邊好幾次，這套向來隻有男士用品的房子，漸漸多了的東西。

    睡，拖鞋，牙刷，發圈，護品，還有幾套備用的服。

    今天要定兩個小演員，得早點過去。

    昨晚江知予沒輕沒重，在上留了不痕跡，看著脖頸，鎖骨，口的紅痕，歎口氣。慶幸現在是冬天，可以穿高領遮得嚴嚴實實。

    邊穿服的時候邊想，和江知予的關係，最後會走向哪裏呢？

    莊明玉和陶景珩都說，真誠最打人心。

    對江知予……苦笑一下，說到底還是不太敢完全付出真心，畢竟他那張，付出一點真心都能被傷得無完。

    但是，如果有十分真心，現在大概已經付出去六分了吧？還是收不回來的那種。

    十二月中旬，所有準備工作完，作為電影取景地的香城下雪了，《牽手》劇組正式開機。

    那天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剛開始那段時間。

    大多數時候倆人在景見麵，周末江知予可能會來景華，總之胡鬧之後相擁而眠，隻是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在提那天在車上的話題。

    劇組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十二月底，國最權威之一的電視劇盛典金荷獎即將開幕。

    陶景妍圍最佳編劇（改編）提名。

    彼時江知予正在大洋彼岸談一個非常重要的合作，如果能談，對聚昇此後3-5年的發展有非常大的推作用。

    金荷獎12月25號進行，小林22號告知江知予陶景妍圍最佳改編編劇的事。

    江知予翻看合同的手稍稍停頓，而後問他：“不圍和我有什麽關係？做好你自己的分事，管這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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