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盼不再多說,眼神中掩蓋不住的冰涼,“父親,我先回去了。”
主臥,溫以盼來回踱步,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
現在已經晚上一點了。
裴野靠在墻壁上,一雙古銅的眼睛也同樣沉到了極點,他是個男人,又是家里的獨生子,做不到結扎這麼大的代價。
可如果不結扎,以后就不能留在溫以盼的邊……
“我在擔心以期現在的狀況,可偏偏現在不好直接去看。”溫以盼第一次不冷靜下來,連手上的平安符都還沒來得及送給三妹。
事發生的太快了,也確實早已意料之中。
溫家就是這樣。
現在,就看怎麼保住裴野了。
裴野抿了抿薄,“等幾天吧,三公主的也需要修養。”
“你看得出來這是溫憲華的計謀嗎?”溫以盼坐在床上,臉上無比的冷,心跳加速,目帶著自嘲,“你看,溫家的本質就是人吃人,公平是講給弱者的,你看利益這兩個字多現實,一個帶著刀,一個沾著。”
溫以期廢了。
接下來溫憲華該整了。
溫以盼最終也是兩條路:
1、要麼聯姻,分一半資源給對家豪門集團,結婚生子被牽絆住。
2、要麼孑然一,被謀殺。
怎麼走,都是死局。
裴野只不過是溫憲華開的第一刀罷了。
裴野只是一個契機口。
裴野看見溫以盼絕地抱著頭,眼神空的樣子,像是第一次決定了什麼,走上前。
“我就站在這里,面對你,不知道還可以付出什麼給你,只要我有,都可以。”
溫以盼目靜靜地抬起來盯著裴野,他長得高,型卻消瘦壯,幾乎都能看見蒼白皮下的青脈絡。
胳膊上是麻麻的傷疤。
見溫以盼不說話,裴野又不疾不徐道,“我有一個很俗的愿,就是希自己的人壽命能夠長到我能夠報答,我能忍任何疾病或者挫折,一切發生在我上的我也都愿意接,只要長公主……平安就好,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承痛苦。”
了,抬開:“裴野,我想保住你。”
“可是現在沒辦法。”
“我有辦法。”溫以盼淡淡落下這句話,卻并沒有告訴裴野辦法到底是什麼,“今晚先睡吧。”
過了幾天。
溫以盼去看了溫以期。
溫以期瘋了。
自從溫家強制將溫以期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溫以期的人黎世捷又吞槍自殺,溫以期便天天足不出戶,待在房間里自閉。
這天溫以盼來的時候,溫以期正在偌大的豪華房間,守著一個空的嬰兒搖籃車。
“睡吧睡吧,我親的寶貝……”
溫以期半跪在嬰兒搖籃車前,不斷地哼唱著謠曲,雙眼泛著紅沾淚,臉上蒼白到幾乎沒有一丁點。
搖籃車就這麼搖啊搖,空中懸掛著的鋪夢網微微飄。
溫以盼看到這一幕,瞳孔皺的厲害,緩緩走過去,“以期……”
這是第一次沒有溫以期三妹。
溫以期聽見有人的名字,沒有任何反應,依舊不聲地搖著嬰兒車。
溫以盼知道這是刺激的厲害,看了一眼門口的管家,管家站在門口就像是一塊冰冷的木頭,本沒有任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一直都知道,管家是溫憲華的人。
溫以盼擰著眉頭,“從那天肚子里的胎兒被打掉以后就這樣了?”
“是的長公主。”
溫以盼心里一陣陣漣漪掀起,說是沒有波是假的。
“長公主和三公主好好聊聊,對了,您幫忙做做三公主的心理工作,會長說了,這個月要給三公主介紹新的聯姻對象……”
“你們不覺得我三妹的神都出現問題了嗎?”
溫以盼目冷沉鷙的盯著管家,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聯姻?
瘋子,溫家人都是一群瘋子。
包括也不例外。
管家依舊如同機似得,“三公主年紀小,現在上了打擊刺激是暫時的,等一陣子就會過去的。”
“你出去吧。”溫以盼皺眉頭,一點也不喜歡聽管家說話,是看著溫以期的樣子,心尖兒都跟著疼。
等管家走了以后,溫以盼將房間的門關上,獨立空間中只剩下兩人。
溫以盼著溫以期的背影,呼喚了好幾聲的名字。
“以期,以期……”
溫以期這才肩膀抖了一下,目稍稍抬起,這次終于有了反應,只不過以為是心的男人蘇世捷在喊的名字。
“是世捷嗎?”
“……”
溫以盼的心驟然疼的厲害,仿佛有在緩緩流淌中。
“世捷,是不是你來接我了,我們私奔吧,好不好……”
“……”
“世捷,我把我們的寶寶生下來了,你帶我們走,我們帶著寶寶去一個無憂無慮的城市,過我們想要的日子,好不好?”
溫以期出現了幻覺,在房間里不停的仰著頭,好像在尋找蘇世捷的影。
過了一會,溫以期又跑到了搖籃車前,在嬰兒車中手進去,做了一個抱孩子的空作,摟著空氣在懷里,目猶如溺孩子的家長,不斷的輕哄:“寶貝,爸爸。”
溫以盼來到溫以期的面前,手緩緩落在綿無力的肩膀上,嚨塞了一團棉花似得聲音很輕:“我是你長姐。”
“……”
猛然,溫以期軀僵了一下,緩緩抬起眼神,對視上了眼前人的臉部廓。
“長姐……?”
呢喃張。
溫以盼點了點頭,“是,我是長姐,你先把孩子放下,我們聊一聊,好不好?”
“長姐,你是來殺我孩子的對不對!”
溫以期抱著空氣立即轉過,隨后迅速蹲在房間的角落里,渾抖的厲害,牙齒都在跟著發麻。
“長姐,你別過來,我求求你了,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你不要殺我的孩子……不要。”
溫以盼目狠狠跳了一瞬,搖了搖頭,臉上出一溫和的笑容,“我不殺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