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快結束的時候，隋向恒打了電話過來，他似乎是卡著時間，知道他們快吃完了。

只是他公司那邊的事還沒理好，說是需要再等一等。

顧青蕪對著電話嗯嗯，“我們不散場，還要去別的地方，那等你忙完了再說，一會兒到地方我給你發位置。”

之后電話就掛了。

方璇沒忍住湊過去，“哎呀，你們倆說話怎麼這麼公事公辦，新婚小夫妻，應該膩膩歪歪才對。”

“哪有什麼好膩歪的。”顧青蕪笑著，“我不是那種格，他也不是，這樣相好的。”

時間倒退回去，和陸景初一起的時候，倒是膩歪過，誰看了不說一句他們好。

可是有什麼用，該出軌還是出軌。

等吃過了飯，結賬后往出走，沈窈突然想起個事，過去挎著方璇的胳膊，“前兩天我到了蘇晴，男朋友了。”

方璇仿若沒聽到，一點反應都沒有。

司年是不會讓場面冷掉的主兒，趕湊過來，“男朋友了？跟你二哥啊？”

“怎麼可能？”沈窈說，“我二哥從頭至尾也不喜歡。”

說，“是他們兒園的一個老師，應該是工作的時候有集，互生了好。”

司年呵呵，“不是喜歡你二哥喜歡了很多年麼，這才多久就喜歡別的人了？”

沈窈看著方璇，“只能說是個聰明人，有自己的考量，尤其在我二哥上也看不到希，放棄了正常的。”

其實還想再多說幾句，但是搜腸刮肚，突然覺得也沒什麼可說的。

能解釋的話，沈圖北應該都跟說了。

所以最后只能作罷。

方璇自始至終沒有給回應，就仿佛這件事與一點關系都沒有。

開車去了酒吧，提前打了電話，到的時候包間已經開好了，酒水也都擺了上來。

等人來之后又上了水果。

司年坐下后先提醒方璇，“你給我喝點，你酒品不好，喝多了，我這回可不管你了。”

方璇哼了一下，“不用你管，窈窈管我。”

沈窈說，“那我也勸你喝點。”

方璇脖子一梗，“阿蕪酒品也不好……”

“我老公管我。”顧青蕪笑著，“他說十幾分鐘后到。”

方璇瞪著眼睛，好好好了幾句，“欺負我沒老公是吧，你們等著，過幾天我就找。”

司年聞言哎一聲，“你不提我都忘了，你前幾天不是一直在相親，你后來沒提，是都沒？”

方璇往后一靠，翹著二郎，“這玩意兒也不可能見一面就定下來，要先接看看，現在有一個在接的。”

“居然有聯系的。”司年說，“行啊，方小璇，還知道藏東西了，這種事兒居然沒跟姐妹們說。”

方璇哼哼，“就想跟阿蕪一樣，哪天突然把小本本拿出來，嚇死你們。”

沈窈趕問，“哪家的小伙，能得了你的場券，想必條件應該還不錯吧。”

“條件還行。”方璇說，“主要是我俗，就看臉，長的好看。”

沈窈點了點頭，確實是，長相很重要，長的過不去的看一眼都鬧心，怎麼往一起生活。

顧青蕪已經放了音樂，今天應該是真高興，音樂放的震天響，全是歡快旋律。

沈窈功夫轉過去，給沈圖北發了條信息。

之后趕把手機收起來，接過顧青蕪遞過來的酒杯，跟著舉起，“來來來，祝阿蕪第二春怒放，祝披荊斬棘，以后繁花鋪滿路。”

……

顧淮川坐在客廳，手機放在上，偶爾瞟一眼。

倒是有信息發進來，但都不是他要等的。

沒一會兒，顧全穎從房間出來，神略有些疲憊。

顧淮川站起，“睡著了？”

顧全穎點頭，“剛剛睡了一小會兒，可能是不舒服，又醒了，吸了會兒氧，看著是好了一些，今晚我得在旁邊守著，要不總是不安心。”

此是顧全穎的住，顧淮川給安排的。

兩室一廳，房間不多，母兩個住著正好。

林家兩夫妻剛走沒一會兒，原本還想留宿，但這里實在是沒有空房間給他們倆。

顧淮川緩了口氣，“要不然我找個人在這守著，你晚上好好休息。”

“不用。”顧全穎坐到一旁去，“別人守著我不放心，還是我來比較好。”

示意顧淮川坐下，“剛剛葉家那邊來了電話，問你手機是不是靜音了，說給你打電話沒人接。”

顧淮川沒說話，他的電話沒有靜音，打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但是不想接。

是葉夫人打來的，差不多能猜到要說什麼，真的是懶得應付。

他說，“一會兒我還要過去一趟，不影響。”

顧全穎到現在也不知道林發病的主要原因，只以為葉家打電話過來是找他有事兒。

就說，“估計又是葉婉那邊有事，過去看看也好，安一下。”

嘆口氣，“前幾天聽小說，婉婉狀態不好，好像是跟你有關，那姑娘……”

頓了頓，“那姑娘也不容易，你盡量有點耐心。”

顧淮川嗯哼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這麼又陪著坐了一會兒，見屋子里的林再沒別的反應，看來那難勁兒是過了。

顧淮川這才起告辭。

顧全影送他到門外，沒忍住問，“窈窈那邊現在什麼況？”

顧淮川有一瞬的靜默，不知道該如何說。

沈窈況怎麼樣，那自然是都好的。

但是這個都好，不包括跟他的關系。

到最后他只是說，“還行。”

顧全穎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后笑著說，“還行就是好的，慢慢來吧。”

顧淮川沒再說話，等電梯上來，進去對顧全穎擺了下手，“進去吧，表姐這邊若是還有事兒，隨時打給我。”

電梯門一合上，他面上那些客套的笑意瞬間就沒了，眉心微微皺，表不愉。

出去上了車，啟后奔著葉家過去。

是葉老先生出來給開的門，看到是他，頓時滿面笑意。

他還對著屋子里喊了一聲，“阿川來了。”

屋子里馬上傳來葉夫人的聲音，“阿川來了，快快快，快進來。”

顧淮川進了屋，抬眼看到葉夫人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笑盈盈的，“阿川上來吧，婉婉在房間。”

進了屋，上了樓，走到葉婉房門前。

門是開著的，葉婉躺在床上，子弓著面對著窗戶。

葉夫人站在一旁，語氣稍微低沉了一些，“把阿氣發病了，我剛剛罵了，真是沒深淺的東西，表姐對那麼好，現在這樣，真是不應該。”

又對顧淮川說，“現在這是跟我置氣呢，你進去再好好訓訓。”

說是讓顧淮川進去訓，但很明顯，是想讓他好好安葉婉。

顧淮川沒說話，推門進去。

葉夫人很識趣，幫忙把門關上了。

屋子里只開著一盞昏黃的小臺燈，顧淮川手啪的一下將大燈點亮。

應該是燈刺了眼，葉婉一扭頭將臉埋在被子里。

顧淮川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差不多得了。”

葉婉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將臉轉出來，眼睛紅紅的，看樣子是哭過了。

瞪著顧淮川，一句話也不說，模樣十足時的委屈。

顧淮川說，“你委屈什麼，你知不知道表姐今天況有多兇險？”

葉婉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聲音不小，“都怪我，都怪我，行了吧？”

說，“我不好，我哪兒都不好，只有那個沈窈好，你們都去找吧，所有人都去喜歡吧。”

沒在顧淮川面前這樣發脾氣過。

除了那一次弄了個燭晚餐，之后有些瘋癲的非要對他獻，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

葉婉又說，“為什麼，為什麼連表姐也說好，我們那麼多年的，從小一起長到大，最寵我的，現在連也說沈窈好，為什麼連也這樣對我？”

轉頭看顧淮川，“我已經放棄你了，可是不能連表姐都搶走，你爸媽也喜歡對不對，還有穎姑姑，是不是到最后連我姑姑家的人也會喜歡。”

哭了出來，“我討厭，我永遠討厭，可是你們都喜歡，你可以不喜歡我，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開始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