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自己早習慣了自己的氣味，自然習焉不察。

 但對方鈞庭來說就不一樣了。

 更何況，方鈞庭本對氣味就比較敏。

 “沒用香水，咱們用的香皂也一樣，那是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啊。”

 方鈞庭也不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這才閉上了眼睛。

 但今晚卻做噩夢了，夢到惡婆婆帶了“哥哥”來追自己，婆婆翻的很快，嘰嘰咕咕的說：“跑啊，你跑了和尚你能跑嘚了廟去？嘚瑟什麼呢你，扮男裝就能一輩子不被我找到了啊，上花轎。”

 宋看到“哥哥”過來了，稀里糊涂之間，他就要作踐自己。

 還看到眼前出現了不千變萬化的面孔。

 有男人發出了恐怖的笑聲，瞇瞇的靠近了自己。

 “來啊，快來。”

 “不不，不！救命，哥哥救命啊！”

 渾渾噩噩。

 出現了嚴重夢魘，明明想要爬起來的，明明潛意識已經醒來了，但卻木木樗樗僵的厲害，一點不能活。

 就在這千鈞一發，方鈞庭起走向了他。

 他躡手躡腳的靠近。

 月穿越了窗簾投在了孩的面頰上。

 他看到宋面蒼白，額頭上有不汗珠子，還看到宋渾瑟瑟發抖，那手更是用力抓住了棉被。

 方鈞庭也明白宋在外面被欺負習慣了，因此膽怯。

 大約自己剛剛態度有點兇惡，嚇唬到了這小家伙，所以才做噩夢了，一想到這里，方鈞庭急忙準備拉一下被子。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宋一拳頭居然穩準狠的錘在了方鈞庭的眼睛上。

 曾經在婆婆家的時候，半夜三更“哥哥”傻總要上來折磨自己，以至于只要有一點點兒勁兒就能醒過來。

 這一拳頭力氣很大，方鈞庭想不到自己會被攻擊，又可悲又可笑。

 “好你個混小子，你倒反天罡呢，教訓上我了？”

 宋這才醒來　。

 醒來后，再看到方鈞庭的一瞬間，頓時明白自己做了什麼，看著拳頭，“哎呀”了一聲，“抱歉，方隊我不知道是你，我做噩夢了。”

 “之前有人欺負你，晚上？”

 宋不知道這“欺負”是一語雙關還是單純的字面意思，只覺屈辱，哭了起來。

 最近這兩天多來，日日將自己偽裝的很好，但這一刻，心里頭的一切都變了。

 看宋落淚了，方鈞庭著急，“你不要哭唧唧的啊，我最討厭人哭了，哭的我心煩意的。”

 “我怕。”

 “哥哥在。”

 “我知道。”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宋這才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方鈞庭只能躺在一邊，這時候恍恍惚惚也明白了，宋上的確會產生一種奇妙的香味，他理解這一切為香，同時心里頭也做出了一個決定。

 次日早起，等宋醒來，發現方鈞庭已經在穿服了。

 “啊，您沒上床啊？”

 “哪里都一樣，”方鈞庭一邊穿外套，一邊好整以暇看著，“還是練起來，看你哪里有半點兒腹啊，倒是有點兒，你知道什麼事？”

 “什麼啊？”

 宋的確不知道。

 一，就快流哈喇子了，“哥的意思是以形補形，吃啥補充啥是不是，今天咱們能吃炸了，是不是？”

 看他饞涎滴的樣子，方鈞庭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你一腦子就知道吃吃吃。”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這可是偉人的格言。”

 方鈞庭不和咕噥，手在膛上比劃了一下，輕輕按，“就這，你是，這是病，要治，我今天就找大夫給你看看，吃藥不就做手，我看你這氣味就是這個病帶來的。”

 這都是什麼邏輯啊。

 宋擔心找了大夫自己會暴。

 急忙拒絕，“這不是什麼病，我打娘胎出來就這樣，很快就好了，您不要擔心，之前沒吃的，現在不一樣了啊。”

 “隨你便。”

 方鈞庭利索的將軍穿好。

 不敢抬頭看。

 方鈞庭對著鏡子看看，活了一下腮幫子，“你晚上還攻擊人，了不得了，關起門來罵皇帝——窩里橫。”

 “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宋急忙起，“您懲罰我吧。”

 方鈞庭盯著鏡子里自己的眼睛看，發現有很明顯的傷，但卻不怎麼嚴重，他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這才回頭，“我當然要懲罰你，我是給你蓋被子，你恩將仇報。”

 他一下，“讓我想一想我怎麼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