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上眉梢，小心翼翼的急忙將材料送了過去。

 領導盯著看看。

 面難，“你能代表方鈞庭？”

 “我……能？”宋的實現快速轉移到了材料上，但明顯覺自己這狐疑不定的口吻會惹來事端，急急忙忙用肯定的口氣說：“這就是當初我們一起商量的，我怎麼就代表不了他呢？”

 領導知道宋在撒謊。

 問：“你怎麼知道王松要拿下310。”

 宋對王松一點沒好，甚至于王松險乎弄死了，領導說到王松的名字，棉簽就浮現出王松那嘟嘟的模樣，從背后看，王松就是個丑了吧唧的矮冬瓜，宋曾幾何時還數了數王松后腦勺上的折痕。

 發現居然有三條，王松似乎格外喜歡扮演暴發戶，大金鏈子小金表以及煙斗，缺一不可，但王松扮演的是骨且失敗的，尤其是他那雙市儈的小眼睛，猥瑣極了。

 宋皺皺眉，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小劉的話，“王松那是被窩里放屁——什麼都想獨吞。”

 說到這里，宋瞠目結舌，哎呀呀，怎麼能在大領導面前說這樣俗的話，宋紅了臉，急急忙忙捂住了。

 但大領導卻心很好的樣子，“你啊，得虧我沒有兒子，不然我非要及誒你們認識認識。”

 “那就是木錘敲金鐘——配不上了，您要找兒媳婦也是要門當戶對的呢。”

 兩人聊了會兒，宋心里很沒底。

 想要就此事深聊一下，但每一次話題牽涉到這里，做領導的就會快速的轉移話題，這麼一來，宋完全沒辦法鬧清楚接下來會怎麼樣　。

 到七點一刻，領導起送客。

 看人家下了逐客令，宋無計可施，慢吞吞走了出來。

 從里頭出來，深秋的夜里已經有了璀璨的星星，一邊走，一邊在心頭翻來覆去想領導的話，但剛剛領導的話很多，以至于宋不能從這些看似簡單的話語里頭聽出端倪來。

 人還沒到大院，宋就看到方鈞庭來了。

 方鈞庭騎著自行車，在自行車車頭上還捆綁了一個手電筒，這麼一來，和托車一樣實用，車子從遠的黑暗中而來，帶來了溫暖和明。

 “上車。”

 省略了主謂賓，宋卻知道那是在招呼自己，斜了一屁坐在了后排上，一把抓住了方鈞庭的服，但這條路坑坑洼洼，盡管有人時常給里頭倒煤球，但到了梅雨季節還是顛簸的很，所以宋很快就摟抱住了方鈞庭的腰。

 八塊腹，一點贅都沒有。

 車子往前，空氣中彌漫著桂花香味，宋只覺幸福極了。

 要是……

 要是這條路很長，要是可以一輩子坐在他后座上就好了，倒是方鈞庭，他笑容滿面的盯著遠，等車子穿越過一個最危險的坑洼后，這才問。

 “我屜里的文件你送過去了？”

 “啊，你咋還未卜先知呢？”宋笑，“你事后諸葛亮，我早上看你的時候你就搞告訴我。”

 方鈞庭嘆息，“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準備送申請表到海管局，你也知道，這是爛攤子。”沉了一下，方鈞庭繼續說：“領導怎麼說呢？”

 “你說領導嗎？”

 宋將大領導的話原封不說給了方鈞庭，“意思要咱們快一點籌備錢，要是錢到位了，咱們就能拿到經營權，哎，我看真的是好難啊。”

 說到這里，宋一下自行車，“是我送你的那個？”

 “是。”

 方鈞庭回頭看看宋，“我回盡全力爭取，將來要是拿到了經營權，你永遠不要走，留在我邊幫我。”

 宋嗤笑，鬼使神差的說：“然后讓人在背后編排咱們的閑言碎語，將來再去一次禮堂，再斗爭一次嗎？”

 看宋這麼說，方鈞庭皺皺眉，“你皮了，說這個做什麼？再講，就算是到禮堂又能怎麼樣呢，你今年十七，虛十八，看十九，二十，到時候你知道的啊……”

 聽到這里，宋卻快哭了。

 發覺后座上的沉默了，方鈞庭還以為自己玩笑開過了頭，“抱歉，我是說著玩，其實……”

 “沒事，我聽，趕明兒等這邊立起來了，咱們到碼頭去你慢慢給我說。”

 兩人眼看就要到大院了，宋覺這樣坐在方鈞庭背后不統，才準備溜下來，但方鈞庭騰出來一只手，那強有力的手抓住了宋的手，并用力按了一下。

 “咱們從來沒做傷害任何人的事，他們喜歡看讓他們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