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蘇瑾茹說完那句話就意識到事不對。

夏熙不止一次在面前強調，和徐衍風早就結束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也代過，任何況下都不要提起孩子的爸爸。怎麼會跟徐衍風說孩子的世？

說了就代表以後要跟他糾纏不清。

蘇瑾茹清醒過來後，整個人都慌了，是不是說錯話了？

“徐先生，我的意思是……”蘇瑾茹忙於找補，越是著急越是組織不好語言，“你都知道熙熙生過孩子的事了？”

徐衍風一瞬不瞬地盯著的臉，沒錯過慌的眼神和焦急的神，他心臟跳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真相。

“您心裡清楚我指的是什麼。”徐衍風在生意場上游刃有餘，慣會玩弄人心，蘇瑾茹哪裡會是他的對手，他索挑明瞭，“孩子是我的，對不對？”

“不、不是。”蘇瑾茹搖頭，聲音有些抖。

悠悠見外婆表現得很張，頓時蹙起了小眉頭，這個叔叔真討厭，上次在酒店裡欺負媽媽，這次又欺負外婆，鼓著包子臉撲過去打他。

“不許你欺負外婆，你走開！”

小孩子的拳頭得跟棉花一樣，打在上覺不到痛，只覺得心都塌陷了一塊。徐衍風看著那個跟夏熙有幾分相似的小姑娘，很想的腦袋。

他剛出手，小姑娘就被嚇到了，以為他要打回來，瑟瑟躲到外婆後，拽著的襬，只敢出半個腦袋瓜。

子衡卻顯得異常安靜，抿著仔細觀察這個男人。

夏熙剛走進商場就注意到他們，僅憑一個背影，就認出了那個高大的男人是徐衍風，立刻想到他來找蘇瑾茹的目的。

徐衍風肯定是知道在這裡刺探不出什麼，便改換策略，從蘇瑾茹那裡下手。

他頭腦靈活，從蘇瑾茹裡炸出真相很容易。

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夏熙衝過去擋在蘇瑾茹和孩子們面前，穠豔的面龐潛藏慍怒：“徐衍風，你做什麼？”

徐衍風看護犢子的架勢，覺得好笑，只是笑容有些冷。

他能對他們做什麼？

還不是想要一個答案。

夏熙不管他們之前聊了些什麼，斬釘截鐵道：“我最後一次跟你說這件事，這對龍胎不是你的孩子，你實在沒必要執著。”

沒等徐衍風開口，夏熙轉從蘇瑾茹手裡接過兩個孩子的書包：“我們走。”

徐衍風橫著邁出一步，攔住的去路，正要說什麼，先瞥到書包上的字，眼睛像被針刺到一樣，瞇了起來，表也變了。

兩個小書包一一藍，上面用醒目的明黃線繡著兩個孩子的名字，以免跟其他小朋友的弄混。藍書包上的名字是“夏子衡”，書包上的名字是“周樂怡”。

一個姓夏，一個姓周。

姓周……

徐衍風第一個聯想到的人是周渡。

所以，這兩個孩子真的是夏熙跟周渡生的，一個隨母姓，一個隨父姓，跟他徐衍風沒有半點關係。

這個認知是徐衍風所不能承的，他覺自己的臉被人踩到了地上，摁進了塵土裡。他這些天來的幻想本就是個笑話。

或許唐亦洲說的那些話是對的。夏熙在跟他談的時候，和別的男人滾到了床上，怎麼可能會生下他的孩子。

是他還活在過去，沒有意識到現在是六年後。

六年，比他們當初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六年，足以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夏熙不知道他怎麼了，那張冷峻的面容好似崩裂開來，洩了一脆弱，就像一隻傷的困，看得心臟刺痛。

一遍遍跟自己說，不能心，不能回頭，傷害已經造了，難道要再傷他一次嗎？往前走，總會過去的。

夏熙暗暗吸氣，邁開步子，繞過他走了。

蘇瑾茹看了徐衍風一眼，沒留下任何話語，一手牽著一個孩子，跟在夏熙後往出走。

坐進車裡，蘇瑾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開口提了徐衍風：“我看小徐那個樣子，似乎對你還有，熙熙，你……”

“媽。”夏熙聲音裡摻著倦意，從後視鏡裡看兩個孩子。

他們已經五歲了，不是什麼都聽不懂，尤其是子衡，比一般小孩早。

蘇瑾茹聽懂了的暗示，沒有繼續往下說。

夏熙鬆了口氣，視線從後視鏡上撤回來，目視前方，緩緩啟了車子。沒注意到，坐在後排的子衡轉了轉眼珠，一臉沉思。

晚上，凌煙在家裡陪父母吃晚餐，餐廳燈明亮，照著桌上緻的菜餚，只有一家三口在的場合，聊起天來沒所顧忌，不可避免地提及徐衍風。

“上次與徐家吃飯，沒能順利將訂婚一事確定下來，你後來有跟徐衍風聊過嗎？他到底是什麼想法？還不想定下來？”凌母嘆氣，憂心不已。

凌父也說道：“徐衍風可是個萬里挑一的男人，你得好好把握。”

凌煙垂下了頭，手指攥筷子，沒敢與父母對視。

凌母察覺到不對勁，擰了擰眉心：“你怎麼不說話？徐衍風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他不願意娶你嗎？你跟他都多年了，他要是敢拋下你，我第一個找他算賬！”

“媽——”凌煙抬頭，滿臉的惆悵不快，“我跟他……”

說不出口，怕父母出失的表，更怕說出來以後，和徐衍風就真的沒關係了。

凌煙洩了氣，措辭婉轉：“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凌母都被弄糊塗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凌煙的手機響了，瞥了眼來電顯示，心跳停了一拍，連忙拿起手機，匆匆留下一句“我有點工作上的事要理”，推開椅子離去。

避開客廳的傭人，跑到二樓去接聽電話。

“喂？”哪怕是在私人空間裡，凌煙仍舊做賊心虛般低了聲音。

“淩小姐，我們今天跟蹤徐先生，他一整天都待在徐氏集團總部，傍晚去了一趟育才兒園。”

凌煙一愣，話道：“育才兒園？他去兒園做什麼？”

電話另一端的人接著彙報：“徐先生沒有進去，車停在兒園對面。後來，他跟在一個婦人和兩個小孩後面，去了商場，他上前去跟那個婦人聊了一會兒，我們當時沒敢靠太近，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再後來，有個人來了，徐先生的緒似乎不大好，從商場離開後去了四季星海，這會兒還在裡面。”

這些人是堂哥幫找的，派去監視徐衍風。

前天晚上的同學聚會上，徐衍風在跟那個陸明霽的男人說話時，提到夏熙有兩個孩子，他當時的表和語氣太古怪了，就好像那兩個孩子是他的。起了疑心，不得不有所防範。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絕不容許別人來破壞。

任何人都不行！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凌煙握著手機的手抖了起來，問出來的那一刻，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想驗證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