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給易冷安排了一些工作,一整套造假流程,針對冷東鵬的人設進行包裝,從學曆、工作經驗到銀行流水、資產證明,全都是假的,但是假的天無,很難查證,而造這些假證件的目的竟然是為了讓冷東鵬獲得國商旅遊簽證。
這就很離譜,以“神”的能耐,直接黑進國人的係統裏給冷東鵬簽發不就完事了,還費這些麻煩,但“神”吩咐了,易冷照做就是,經過一番作,冷東鵬去上海國總領館麵簽,秒過,下一步就是訂機票赴了。
這段時間,冷東鵬過的張而充實,他並不知曉幕後的一切,也不知道幫自己辦事的人就是房主易冷,他隻是按照電話指令按部就班的提供資料,反正那一百萬是貨真價實的,假不了,買自己一條命綽綽有餘,恩都來不及,還有啥可懷疑的。
他跟家裏人的說辭是自己簽了出國務工,人家預付款都給了,在實打實的現金麵前,所有人的疑慮都被打消,都說東鵬這孩子命好,病沒啥大事,還找到了好工作。
為了讓這個說法立,冷東鵬瞞了自己的真實病,隻說是誤診,完全無礙,即使對最親近的人他也是這樣說,因為一旦知道真相,母親和朱靜都不會答應。
近江玉檀國際機場,冷東鵬和朱靜依依惜別,兩個人連月期都沒過,就要勞燕分飛,看著機場上塗裝著各國機徽的航班,朱靜有種強烈的陌生和不安全,人的第六告訴,冷東鵬有事瞞著自己。
但是忍住了,他們本就不是正常夫妻,臨時搭夥過日子,同病相憐互相扶持,冷東鵬突然要出國,一定是有理由和苦衷的。
果然,在臨別前,冷東鵬將一張卡塞在朱靜手裏,說碼是你的生日,就背著包匆匆而去,即將進邊檢區域前才回頭,朱靜站在原地,翹首以盼,洶湧的人很快遮擋住兩個人的視線。
冷東鵬手裏有一張中英文的旅遊指南,從飛機上如何點餐到轉機流程全都有,他坐的是頭等艙,不得不說幕後神人相當的厚道,不過冷東鵬覺得這錢不如省下來給自己,不就是十個小時麽,忍一忍就過去了,何苦浪費大幾萬。
飛機抵達杉磯之後,冷東鵬轉機飛孟菲斯,出了機場,有一輛車接他,駕車的是個老外,兩人語言不通,也不需要通,反正確認沒錯,把人接到地方就行。
最終目的地是一家醫院,冷東鵬接了全麵的檢查,驗驗尿,躺進了核磁共振的機,白的機在旋轉,科幻十足,冷東鵬覺得這玩意和在近江做的核磁共振有點不同,差異在哪裏卻又說不出,舟車勞頓,瞌睡襲來,他一閉眼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窗外是花園草坪,藍天白雲,幾個歐老頭坐在椅上正曬太,護士在旁邊閑聊,一切都是那麽好。
電話響了,是朱靜打來的視頻通話,冷東鵬接了,手機屏幕上是朱靜張焦躁的麵龐。
“你沒事就好,一個月了,終於聯係上了,我還以為你出了啥事呢。”朱靜說。
“一個月……”冷東鵬生生把疑問咽回肚裏,他覺得自己才剛到這邊啊,怎麽已經一個月過去了。
“我沒事,我在這邊的醫院住著,你看。”冷東鵬將攝像頭反轉,給朱靜看窗外的場景。
“你卡裏的錢是怎麽回事?”朱靜連珠炮般發問,“也太多了吧,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是我老婆,你說怎麽用就怎麽用。”冷東鵬聲道,“這錢不是白來的,我得在這邊常住,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朱靜泣起來:“我懂,你是被人家當小白鼠研究了。”
“這不也好的,廢利用了。”冷東鵬說,“不然在家看病花錢不說,還不一定能看好,這錢是給你換腎用的,你記得咱們的約定就好。”
那邊朱靜在哭泣,直到冷東鵬說我手機發燙了不聊了才結束。
但冷東鵬的破手機並沒有發燙,隻是他不想繼續聊了,這邊有無數等著探索呢,結束通話之後,冷東鵬嚐試打開手機上的其他APP,比如自己的網銀,淘寶之類,但是全都沒反應。
他丟下手機,打開病房的門,是一條無盡的走廊,兩旁是相似的白房門,門牌號碼是這樣的:“0100,0101,0110,0111……”
門推不開,走廊無盡頭,不知道探索了多久,冷東鵬回到了自己的病房,窗外依然是鳥語花香,他打開窗戶想跳出去,卻怎麽都出不去,像是被無形的屏障擋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冷東鵬一點都不,這時候他大致猜到了原因。
自己大抵已經死了。
……
易冷知道冷東鵬死了,他能通過強子的黑客手段看到孟菲斯這家醫療中心的某些況,冷東鵬在進核磁共振機後就沒再站著出來,但是後續況他卻觀察不到了。
由此可以推斷,“神”想讓你看到什麽,你才能看到什麽,“神”不讓你看的,你本沒有辦法看到,強子那點黑客技跟人家相比,就像是年宮數學競賽冠軍和因斯坦的差距。
冷東鵬留下的一百萬派上了大用場,一夜夫妻百日恩,這筆錢最重要的用途是給朱靜換腎,也許是冷東鵬大無畏的犧牲神了上倉,朱靜的配型很順利且幸運,移植了新的腎髒之後,朱靜還需要長期服用藥來減排異,但至不用再去析了。
而朱紅家裏也迎來喜訊,孩子的手相當功,今後可以像個正常娃一樣健康長了,而冷曙在西非工地上因為保護國有資產立了功,提拔為項目經理,還被單位獎勵二十萬現金,加上各種攢的補助,湊了四十萬匯到國,經濟上的力驟減。
朱靜做出一個決定,搬出錦繡家園的房子,還給人家。
他們一家本來就不是猾之人,隻是攤上倒黴事加上事主善良才繼續住著的,現在孩子病好了,二姐順利換腎,老公事業有,再繼續住人家的房子就說不過去了。
朱靜在和冷曙的視頻通話中說,這是老天保佑好人,咱得繼續做個好人,這房子必須還給人家。
冷曙說你做主就好,我沒意見。
於是朱靜聯係了向冰,首先表達了謝之,隨後說我已經在外麵找房子了,一個月之一定搬走。
“那你們的房貸怎麽辦?”向冰是知道案子來龍去脈的,大家都是害者,是黑中介趙世斌同時騙了兩邊,這案子牽扯到原房主,中介,銀行和現房主,非常複雜,雖然趙世斌已經伏法,但賣房款他已經揮霍完了,且名下沒有資產可以補償,所以案子一直懸而未決。
對這個問題,朱靜也沒有想好,繼續還貸吧,承不了,不還吧,會被銀行列失信名單。
但是不管怎麽樣,人家的房子是不能再住了。
正當朱靜找好了附近的房源,連搬家公司都聯係好了時,這棟樓發生了大事。
住在樓下的齊昊因為殺人未遂進去了,他老婆一邊請律師為老公罪,一邊繼續裝修,並沒有因為老公的案子耽誤工程進度,隻不過由於業介,原本敲掉承重牆的計劃落空了,但是把臺改遊泳池的計劃正常進行。
錦繡家園當年名噪一時,就是因為有個超級大的臺,改房,甚至做小花園都行,但搞遊泳池的還是頭一個。
齊昊兩口子當初買這個房子就是打著別的算盤的,把承重牆砸了,客廳和臥室打通,臺上搞個微型遊泳池,做嬰兒生意,拍照,遊泳,再賣點營養食品進口,連帶著把寶媽的護品和減生意都做了。
所以遊泳池不是自己樂用的,是生意,必須得搞。
臺重新換了雙層中空玻璃,用大理石砌了個池子,裏麵還裝了噴水按裝置,加滿水試了一下,很棒,水是恒溫的,冬天也沒有影響。
齊昊老婆很開心,把幾個閨請來泡澡,幾個人換上泳裝,沒有香檳就拿雪碧代替,在泳池邊坐著搔首弄姿,拍照P圖發朋友圈。
“小麗,你老公的案子怎麽說?”一個人問道,是樓下鄰居,也是小麗的閨,造家庭泳池的點子就是出的。
“我從北京找的律師,據說很有背景,而且這司的檢察咱也能托人說上話,法院那邊也打點了……爭取無罪釋放,最差也得是個緩刑。”小麗心裏有底,徐徐道來。
“我說的那個法兒用了麽?”閨低了聲音。
“要說還得是你。”小麗興起來,“不過臨時弄本來不及,被人查出來還罪加一等,齊昊以前就有,正兒八經神專科醫院出的證明,他是間歇的,發作的時候控製不住自己。”
“哎呀,那可是大喜啊,到時候齊昊出來,咱們得好好慶賀一下。”閨拿起杯子,幾個人杯,說一聲契爾死。
“你們別出聲。”小麗把手指豎在上,“仔細聽,什麽奇怪的聲音。”
閨們都把耳朵豎起來傾聽,吱吱呀呀好像是彈珠在地上跳,但不是樓上,而是下麵傳來的。
下麵不可能啊,因為樓下就是閨家。
正當們麵麵相覷時,早已不堪重負的臺轟隆一聲垮塌了,沉重的大理石建材連同鋼鐵設備還有不下十噸水還有四個大胖娘們一同墜落,坐在樓下臺上。
還好當年錦繡家園建設時用料良心,樓下臺抗住了所有,沒有繼續下沉砸掉下一層的臺,隻是下麵的人淋了一場瓢潑大雨。
樓下鄰居報警,也了消防車和救護車,現場聚集了大量人圍觀,五樓如同挨了一發大口徑炮彈,整個臺垮塌了,四個人死傷不明,白花花的吊在上麵。
消防員把人救下來,後續的事兒就不管了,也不歸他們管,警察也管不著,一幫居民圍著業人員吵鬧,讓他們給個說法,臺為啥垮塌,會不會對樓宇整造影響。
最終建設局和質檢部門出麵調查,查實是住戶違規裝修,在臺建造超出承重範圍的遊泳池,導致垮塌,建築質量和鋼筋標號是沒問題的。
但是老百姓本不信,他們覺得這棟樓一定有問題,堅決要討一個說法,周邊房產中介的反饋最快,這棟樓的掛牌價直接打了八折也無人問津,連帶著周圍幾座樓也跌價。
朱靜聽說之後反而放棄了搬家,覺得把一個跌價的房子還給人家不厚道,還是自己住著吧。
又給向冰打了電話,說了最新的況,然後說這房子我們還是繼續住著吧,貸款我接著還,房租我也繼續給你,等案子有了著落咱們也說別的。
趙世斌名下沒有財產執行,他爹媽名下倒是有一套大房子,但僅此一,老兩口要住,法院也不能強製執行,這是朱靜唯一能期待的轉機,可趙世斌的爹媽都是遠近聞名的惡人,不脾氣壞,還好,現在才六十歲,估計再活二十年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