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有關我的東西,你們自行理,扔掉、燒掉或捐贈都行。”
師黎往外麵走,垂在側的拳頭握得嘎吱作響。
師父終於意識到事的嚴重,大談養育之恩大過天,又說培育一個巨星不為人知的艱苦。
師黎早已免疫:“是我讓你們生我的?如果有選擇,我也不會投胎到你們家。”
“你要跟我們決裂,如果這事被和們知道,勢必會影響你的事業。”
“無所謂。”
錢早就掙夠了。
沒有唐禧在邊,他要那麽多錢做什麽?
他曾經很想唱歌給唐禧聽,如今失去,也失去了站在舞臺上的熱澎湃。
此外,在幕後也能做音樂,不一定非得活躍在大屏幕中。
他往外走,步伐六親不認。
“別走!”師母啞著哭腔拉住他胳膊,“你會找到更好的另一半,我是過來人,你信我。”
“不會了!”
師黎有非常強烈的直覺。
他恍惚間想起個事,眼裏湧出濃烈的恨意。
“你記得三年前你辦的賞花宴不?”
“那時我跟禧禧剛往不久,賞花宴結束後你說喜歡,說服師先生支持我們在一起。”
“你知道我有多高興?那是我長那麽大第一次那麽開心!”
“原來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你們既然瞧不起,又何必假惺惺接!”
“是我做夢都想在一起的人!”
“分手這三年來我努力試著去釋懷,你們知道我心裏有多苦嗎?知道我用大量工作麻痹自己的神經嗎?知道我每周都去接心理治療嗎?”
“你們隻顧著自己!”
“我是獨立的人,不是你們的傀儡!”
“從此往後,我不會再按照你們的意願做任何事!”
師母被他眼中的恨意捅出個大窟窿,淚流滿麵,看不清一切。
“我從沒瞧不起,我跟你爸隻是想給你找個賢助,並不是最合適的。”
“我們是為了你好,我們隻有你一個兒子啊!”
“兒啊,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師母有種遍地荒蕪的絕恐怖。
“你要我怎麽做?你說,我都去做好不好?你想我怎麽做?告訴我吧求求你!”
師黎將胳膊上的手指一掰開,滾燙的淚砸在手背上。
“你們就這麽自私虛偽暗地活著吧。”
他今晚歇斯底裏說太多話,音都變了,音量本拉不高。
“兒啊!媽媽知道錯了,不攔著你們了,真的,這次是真的……”
師父擔心他出了這個門再也不回頭。
五十多歲的人,骨子裏有濃重的大男子主義,麵對與孩子的通問題,習慣使用強權打手段,暴怒嗬斥。
“斷絕緣關係?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骨,況且你上流著我們的。”
“你現在神不正常,今晚越界說的話,我跟你媽不會怪你。”
“你工作力太多,這次巡演後,就好好給自己放假休息一下。”
人無語至極真的會冷笑。
師黎本不想繼續搭理他,為了以後不再聯係,還是忍著惡心說。
“今晚過後,我與你們,再也不見。”
“我會讓人按年給你們打錢,放心,夠你們揮霍,祝你們健康長壽。”
師母麵死如灰,重重摔在地上,腕上的玉鐲被磕斷。
師父被徹底氣到,捂著心口氣,猶如垂死之人。
“你、你要氣死我嗎?!”
“還裝?”師黎從未曾這般絕,“如果你這次死了,我為你披麻戴孝。”
師父一口鐵鏽味湧到間,捂著心口緩緩坐在地上,兩眼發昏。
師黎走到玄關又折回來。
師父母眼中有柳暗花明的驚喜,目如炬凝視他,奇跡。
師黎目不斜視,從後花園裏挖出一株花,小心用盆子裝起來帶走。
師父吃了顆速效救心丸,心悸有所緩和:“為什麽要挖花?”
師母捂著臉泣不聲,悔不當初。
那是唐禧送給兒子的芍藥。
師黎怕自己不會照顧,當年特意拜托家裏的園丁十分照顧。
如今他帶走花,是鐵了心要恩斷義絕!
師黎沒力開車,了個代駕,回到私人別墅。
向來幹淨的他,抱著一盆芍藥靠在床頭,指腹著唐禧送的小金鎖。
想到跟唐禧自一起長大,一直到重逢在一起,最後憾匆匆收場。
那雙好看的瑞眼不停地流淚,眼白的格外猩紅。
比起從未擁有,擁有過最終卻失去帶來的殺傷力更大!
終究是鏡中花水中月!
他的幸福就像今夜蒼穹的碎星,得可憐,黯淡得忽略不計。
他一直哭,哭到最後竟然沒有聲音,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人已經躺在病床上打點滴。
助理見他醒了很高興,摁鈴醫護人員。
師父師母也圍過來,裏說著關心話。
——請離開這裏。
“唔……”
師黎一張一合,僅僅發出一個語氣詞。
怎麽回事?!
他慌了幾秒,想到昨晚的事,又擺爛死氣沉沉模樣,閉上眼。
眼不見為淨。
說不出來就算了。
師母切實到兒子的排斥,心肺俱焚:“兒子,你怎麽了?你說話啊。”
師父趕跟醫生說明況:“他好像說不出話,快看看,一定要治好他。”
師黎並不配合醫生的治療詢問。
醫生帶著師父母走到病房外麵,按照自己多年經驗給出答案。
“是了什麽重大刺激嗎?他應該是得了失語癥。”
師父心陡然沉到穀底。
“該怎麽治療?能治好嗎?我們家不差錢。”
“這個主要靠病人自己鍛煉與恢複,您們盡量不要刺激他,順著他心意做事,他心好了,恢複自然會快些。”
主治醫生說完,便離開去開藥。
師父轉要進病房,卻被師母拉住。
“他不歡迎我們進去,別忘了剛才醫生說的話。”
師父麵黑沉。
師母悄聲走到門口,打量屋裏失去生機的兒子,吸著鼻涕。
從包包裏掏出手機,撥打一個幾年也沒聯係的號碼。
“禧禧,我是師伯母,我們再也不幹預你跟師黎的了,你們結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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