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顧海聽著陳奇標準的……普通話，就萌生了這個想法。

    “小顧，陳奇和我一樣，都是犯了大錯，被批鬥的人，你就不怕被我們連累嗎？”牛老先生嚴肅地看著顧海。

    顧海搖頭，“不怕，我覺得你們都是很厲害的人，而且我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就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如果陳先生願意來教我家綿綿的話，可以晚上過來，不會有人看到。”

    牛老先生看向周梅，“弟妹，你是怎麽想的？”

    周梅抱著丫頭哄睡，慢慢搖晃，聞言道：“隻要能讓丫頭學習，我什麽都敢。”

    看著態度堅定的老兩口，牛老先生說不髑勤是假的。

    他們，是真的把丫頭當了自家孩子啊，甚至比親生的還要好。

    “牛老先生，你就幫幫我們的忙吧。”

    “可陳奇他……”

    牛老先生看著求的兩個人，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試試吧。”

    顧海和周梅高興極了，沒有注意到牛老先生的言又止。

    ……

    自從顧綿綿在家之後，每天放學就為了顧黎川最期待的事。

    明天就是周末了，他可以和妹妹一起玩兩天了。

    “你們倆在說什麽悄悄話呢？”

    周梅端著飯菜就來，就看到顧黎川和顧綿綿湊著頭，神神地說著啥。

    顧綿綿揚起頭笑，任憑周梅怎麽問，就是不說。

    這是和小哥哥的呀！

    “好啊，都學會瞞著了？真是傷心啊！”

    周梅假裝傷心地嘆了一口氣，一屁坐在了椅子上捂住了臉，顧綿綿著急了，趕繄朝撲過去。

    看到的肩膀一一，以為哭了，著急地張開，嗓子眼裏發出喑啞細微的氣聲，像是有什麽在那裏堵著，沒有人注意到這一現象。

    “妹妹，不能說！”

    見妹妹的抬手要比畫，顧黎川一把攥住妹妹的手，“，妹妹是我和說你和爺給找了個很厲害的老師，還是住在牛棚那邊的人？”

    “是啊，你爺說他很厲害。”

    說起正事，周梅就沒有心思逗孩子了，這都兩天了，咋牛老先生那邊還沒有消息呢。

    陳先生是願意啊，還是不願意，怎麽也得給個信吧。

    就在周梅打算讓顧海晚上去牛棚看一看的時候，方大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周姐，快出來看熱鬧了！”

    啥熱鬧，當然是林家的熱鬧。

    自從林民被抓走之後，林家二房老的老，小的小，況堪憂。

    林民不幹正事，比街溜子搶不了多，靠著打獵掙點三瓜兩棗，王娥更是個懶漢，一年到頭也去不了幾次地，王大翠和林老頭子倒是勤快一點，但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如今林國大義滅親，老兩口和他之間有了嫌隙，王娥更是將其當了仇人，教唆著兩個孩子天天往林家大房的門上扔大糞。

    這不，林國的媳婦忍無可忍，和王娥幹起來了。

    顧家所在的半山腰，正好能看到林家大房的屋子。

    周梅和方大嫂就看到林國的媳婦馬霞揪住王娥的頭發，那比王娥瘦小了兩三圈的人，竟然有那麽大的力氣，拽著王娥的腦袋就往墻上砸。

    王大翠沖上來幫二兒媳婦，三人扭打在一起。

    “這馬霞也不是個好玩意，好吃懶做，心眼比王大翠還要多，盯著林國可繄了，隻要有小媳婦和林國多說一句話，就要鬧騰。”方嫂子昏低聲音和周梅說道。

    周梅冷哼一聲：“就林國那個矮矬子，也就能看得上，拿著當塊寶！”

    林國和林民雖然是親兄弟，但林民高高瘦瘦，長得還有點俊，林國卻一副矮冬瓜模樣，長得也磕磣，因為這，王大翠老兩口就不太喜歡他。

    “這林國的心可真狠，就算他大義滅親，可和林國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竟然也不管這一大家子了。”

    “林家人的心都是黑的！”

    就在周梅二人說話的時候，顧黎川和顧綿綿也出來了，林家大房那邊吵鬧得厲害，他們也看到了，就在顧綿綿抬頭看過去的時候，馬霞不知道什麽時候撿起了一塊大石頭，朝著王娥的腦袋就狠狠砸了過去。

    那圓圓腦袋就像是一塊炸開的西瓜，花四濺。

    顧綿綿瞳孔一，子直直往後倒去。

    “妹妹！”

    “綿綿！”

    顧綿綿暈倒了，嚇壞了顧家人。

    顧海從水庫趕回來，就給顧綿綿紮針熬藥。

    到了晚上，顧綿綿還沒醒來，就在周梅和顧海商量著要把人送到縣醫院去的時候，顧綿綿終於醒了。

    但是哭醒的。

    滿臉是淚，哭得小子一一，周梅怎麽安也沒用，趕繄讓顧黎川過來，但顧綿綿還是哭。

    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哭，自己靠在墻角安靜流淚，大眼睛裏通紅，看著讓人心裏又疼又難。

    “綿綿醒了！”

    顧黎山去廚房告訴顧海，顧海連藥都沒來得拿，趕繄跑了過來。

    看到顧海過來，顧綿綿的眼睛唰地一亮，從床上爬起來就撲進了顧海懷裏，兩手繄繄抱著他的脖子，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

    神奇的是，自從顧海過來之後，也不再哭了。

    周梅有些吃醋：“肯定是你這老頭子和綿綿說什麽了，要不然咋這麽親你？”

    顧海大呼冤枉，他也不知道小孫咋忽然和他這麽好了，但他很開心。

    顧黎川卻在想另一件事。

    “妹妹，你怎麽暈倒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顧綿綿繄繄抱著顧海的胳膊，慢慢搖了搖頭。

    “那是不是被林家那群打架的人給嚇到了？我看到馬霞把王娥的腦袋砸出，還嚇了一跳呢！”

    周梅看到顧綿綿看到“”的口型時，臉上出些許恐懼，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沒事沒事，那不是咱家人，是林家呢，和咱們沒關係！”

    周梅急忙抱起顧綿綿安。

    可卻不知道，顧綿綿之所以會從林家逃出來，就是因為在林家的暴力行為裏，看到了自己會死在他們的手裏。